第17章 敢殺嗎？

話說武曌也是剛入宮，大隋進獻聯姻的世家貴女，背景複雜。

原身顧慮，連坤寧宮都沒過來幾次。

就算有來，也很是匆忙。

生怕走晚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倒是讓此等美人空守閨房，罪過罪過。

朱成煌想清楚了，今天就來贖罪，彌補往日的傷害，

夫妻自要百年好「合」，

相「濡」以「沫」。

「呵呵。」

朱成煌傻笑一聲，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他絕對不會承認是見色起意。

「無賴。」

武曌小聲嘟囔，輕咬朱唇，猶豫了會方才跺了跺腳，

赤足走到屏風后，

在燭火的照耀下，隱約可見裊裊身姿。

朱成煌眼珠左右掃視一番，躡手躡腳走過去。

「紫煙、綠珠。」

好似看透朱成煌的小心思，武曌輕聲叫了下。

兩位俏麗宮女有默契地走到屏風兩側，宛若兩尊門神。

朱成煌悻悻停下腳步，嘟囔道：

「人與人的信任呢？」

「朕是那種人嗎？」

「是。」

話音剛落，屏風後走出一位絕世美人。

穿著紅色襦裙，上著綉鳳抹胸，外罩錦繡大袖衫，氣質雍容華貴。

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武曌嘟著嘴，瞬間變成了嬌俏少女，兩眼如核桃瞪著朱成煌。

朱成煌訕訕一笑，「武曌，你還是不了解朕。」

「那鰲拜要是被打一百大板，明天酒醒了可不會那麼輕易罷休。」

武曌美眸盯著朱成煌，意有所指。

朱成煌眼中精光一閃而逝，怒氣沖沖道：

「擅闖後宮，一百大板只是開胃菜而已，這事不會這麼算了。」

武曌歪著頭看了下朱成煌，好似在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朱成煌挺了挺胸脯。

武曌嘴角上揚露出笑容，瞬間百花失色，

行了個萬福，「那就請陛下為臣妾做主，重罰鰲拜。」

聲音清脆如黃鶯。

青絲垂下，她眼底閃過一絲戲謔。

等抬起頭，兩人目光相對，武曌看著那雙眼睛深邃如海，微微一愣。

朱成煌鄭重其事道：

「定給你一個交代。」

「那臣妾拭目以待，陛下不送了。」

武曌使了個眼色，宮女打開大門。

朱成煌摸了摸鼻子，有心再呆一陣。

武曌盈盈一笑，「陛下，夜深了，還請回宮歇息。臣妾受此驚嚇，恐不能伺候。」

「朕伺候你啊。」

朱成煌話還沒說完，就被武曌推出門口。

看著朱成煌的背影走入黑暗，武曌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

一位絕美少婦突然出現在武曌身後，風姿綽約，充滿醉人的風情。

武曌好似早已知道她一般，開口道：

「陰后，你說他會怎麼給我交代？」

祝玉妍撩起額頭散發，輕蔑道：「重罰？他憑什麼，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本來還以為他城府極深，如今一看也不過是個俗人罷了。」

「俗人嗎？」

武曌輕聲呢喃，總覺得那人今天給自己的感覺很不一樣。

祝玉妍露出不屑的笑容，篤定道：「此事定會不了了之，鰲拜坐擁綠營軍，就算有大雪龍騎，他也奈何不了。」

武曌微微頷首，金釵搖晃。

她沉吟片刻，繼續道：「聽說長生訣即將出世？」

「嗯嗯。」

祝玉妍露出一絲喜色，這可是不遜於天魔策的神功。

如果讓自己得到，定然可以突破成就大宗師。

她轉瞬又露出一抹擔憂，欲言又止。

武曌蔥指繞著髮絲，露出一絲小女孩姿態，「我在宮內，不會有危險的。」

祝玉研沉默，

剛才那鰲拜可就這麼衝撞進來。

她暗恨皇帝的無能，連自己的後宮都保不住。

天底下就沒有這麼廢物的皇帝。

看看他們大隋楊廣，雖然荒淫無度，但威嚴甚重，無人敢如此放肆。

「放心吧，他會給我一個交代。」

武曌仰頭望著星空，好似看到那個離開的身影，璀璨如星河的眼眸泛起一絲亮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總覺得那男人會做些不一樣的事情。

……

朱成煌回到宮內，深夜召見嚴嵩。

嚴嵩滿頭白髮，穿著官服，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

他剛要睡下，就接到皇帝旨意。

嚴嵩能在朝堂屹立十五年，靠的就是揣度人心，謀而後動。

這麼晚了，陛下要做什麼？

走到御書房，他心念百轉。

想到朱無視，想到鰲拜，想到呂雉，想到大雪龍騎。

「參見陛下。」

嚴嵩跪拜，禮數周全。

其實他有見君不拜的特權，可是他從沒用過。

哪怕是面對這廢物皇帝。

他也是一絲不苟。

朱成煌打量著嚴嵩，這個權傾朝野的人物。

按照鬼影衛所報，這是個狠人。

從鄉野崛起，又退官十年，后在閣中閱覽百書，潛修府志。

一朝風雲起，直上九層樓。

出閣后平步青雲，到如今權傾朝野。

朱成煌摸著下巴，眼中閃爍著意味難明的神情，「傳令下去，明日上朝。」

「啊……諾。」

嚴嵩張大嘴，須臾間恢復平靜的神情，只是話語中還帶著絲顫抖，代表他的心情並不如表面那麼平靜。

陛下崇道，尚黃老之學，無為而治。

自登基以來，可從沒上朝過。

他沒想到陛下在剷除朱無視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朝。

這是要樹立權威？

要跟呂后對著幹嗎？

如今，朱無視已死，陛下自覺羽翼已豐。

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嚴嵩眼眸微闔，遮掩住神情，似乎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他沒有說什麼。

朱成煌饒有意味地笑了笑，沒想到這老狐狸這麼沉得住氣。

不過還算你識相。

他看了眼桌上的奏摺，這是段天涯送上來的。

那件事也該解決了。

……

仁壽宮。

呂雉聽著手下彙報，臉色難看。

「擺架乾清宮。」

魏忠賢剛要出去，呂雉揮手阻止了他。

她咬牙切齒道：「算了，明天哀家倒要看看他上朝能搞出什麼幺蛾子。」

魏忠賢笑道：「娘娘，咱家剛得到一個有趣的消息。」

坤寧宮。

「上朝？」武曌詫異道。

祝玉研微微頷首，「上朝議政，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插手政事了。看來朱無視的死給了他很大膽子。」

武曌摸著尖尖的下巴，眼眸靈動。

他想幹什麼？

難不成他以為憑三千大雪龍騎就能撼動呂雉的權威。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對，他是想拉攏朝臣，壯大自己力量。

易地而處，武曌覺得這時候朱成煌最好的辦法，就是穩定局勢，拉攏軍隊權臣。

如果這樣的話，他一定會善待鰲拜。

鰲拜手中的綠營軍可是能左右京都局勢的力量。

看來他也不是豬腦子。

武曌有些遺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