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會死
「袖裡乾坤，這名字聽著就很牛逼。」趙明坐等陳術展示，「快快快，我的三觀已經饑渴難耐了。」
「你想什麼呢？」
陳術有些無語，耐心解釋道，「以我現在的修為，還無法使用法寶，袖裡乾坤是法寶中的至寶，上有我的元神印記，只有達到元神之境，方可發揮其最大威力。」
「元神？」
「上次只講了上三境，引氣，築基，開光，為煉精化氣。中三境為，融合，金丹，元神，為鍊氣化神。」陳術頓了頓，「還有上三境和天劫三境，離你太過遙遠，就不提了。」
趙明一聽，失落道：「照你這麼說，那要等好久了。」
陳術笑道：「開光就能使用，倒也不會太久。」
單純說使用，不需要太高深的境界，若是想要法寶發揮出威力，沒有足夠的境界難以駕馭。
「那還等什麼，開始修鍊。」趙明說道。
言罷，趙明盤膝而坐，閉上了眼睛，默念坐忘道，感覺到陳術沒有動靜，趙明趁機問道：
「怎麼沒什麼感覺呢？」
「紅塵煉心，宴坐守靜，你這麼胡思亂想，又怎麼可能入定守靜？」
「陳哥，修鍊坐忘道真能長命嗎？」趙明沒有睜眼問道。
「當然，若能成仙，便可長生。」
趙明笑了，自嘲地道：「我可能沒那天賦了……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老了，陳哥還是那麼年輕，那得多尷尬啊。」
「你這話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
「誰？」
「她姓徐，隨我修行坐忘道，幾乎毫無天賦。」
「後來怎麼樣了？」
「不知道。」陳術搖頭，隨即又嘆息一聲，「可能已經老去，入土為安了。」
「……」
趙明沒有繼續說話，只是在心裡感慨，陳哥大夢千年，學得了一身本領是真，夢中所見所聞皆虛幻，換做自己，只怕更加難分真假，迷失自我吧。
……
……
寧都，大廈一隅，昏暗的辦公室中。
「已經確認了，楚雲和楊萬生執行任務失敗了。」
長達十多米的黑色桌子盡頭，張子陵閉著眼睛，面無表情。
他是黑夜在寧都的總負責人，寧都最有話語權的超凡。
年輕男子繼續道：「根據目前得到了消息判斷，擊敗楊館長的人，很可能和打傷張延的是同一人。」
聞言，張子陵睜開了眼睛，皺眉道：「異人？」
「不是。」
「確定？」
「慶城那邊有確切檢測的信息，除非……作假。」
張子陵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淡淡地道：「知道了。」
年輕男子猶豫了下，還是支支吾吾道：「那這件事，有必要……」
還未說完，張子陵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笑呵呵道：「一件小事而已，還沒必要勞煩徐娘娘。」
他站了起來，走到那年輕人身邊，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壓低嗓音道：「記住，我才是你的上司，而不是那個神經病瘋婆子。」
「……是！」年輕人嚇了一跳，頓時脊背一冷，背後非議徐娘娘，嫌命長啊。
「下去吧。」
張子陵理了理衣衫，冷峻的面容被微笑取代。
他朝著外面走去，經過兩道密碼門，一個身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會意，打開那扇厚重的大門。
幽深的通道，盡頭是一間又一間封閉式的房間，全是特殊材質打造。
他徑直走向其中一扇門，摁了下指紋，那扇門打開。
空曠的大房間，足有上千平。
一張桌子，一張沙發，地上散落著各種奇怪的物品。
角落中，一個蓬頭垢面，身著長袍的男子，正在桌上不斷瞄畫著什麼。
「劉先知。」張子陵禮貌地道。
蓬頭垢面的男子沒有抬頭，一邊畫，一邊道：
「……窺探天機，是要折壽的。」
張子陵注視著對方道：「這對我很重要。」
蓬頭垢面的男子蹣跚走向桌子，坐了下去，慢悠悠地擦拭著桌子，說道：「答應我一個條件。」
「劉先生請講。」
「送我回去。」男子的眼神由嚴肅，變成了懇求。
張子陵先是一怔，猶豫了片刻，說道：「現有證據無法表明，回去是安全的，你不怕死？就算你不怕，可以你的狀態，回去也很難生存。只要你願意，道館會給你最好的條件，你為何執迷不悟？」
「答不答應？」
「……」
張子陵嘆息應下，「好。」
蓬頭垢面的男子笑了，笑聲略顯滲人：
「你想算什麼？」
「我的未來。」
「醜話說到前面，天機可測，也可逆，想要逆天改命，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聽天命，盡人事，方為正途。」
他單掌一摁，那桌子上竟忽然變成了褐色，上面刻畫著複雜的紋路，似天干地支，星羅盤踞。
「精血。」男子喝道。
張子陵抬手一揮，指間被特殊力量劃出一道傷口，飛出三滴鮮血，落入星盤。
星盤泛起微光，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使得星盤轉動。
一個個的篆書小字，金光閃閃，盤踞在星盤上。
轉動了數次之後。
精血順著一條條紋路，迅速流淌。
當血線觸及中央區域的金光時，竟朝著空白區域匯聚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清晰可怖的字眼呈現在二人面前——
死。
蓬頭垢面的劉先知抬頭，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你會死。」
……
他在黑夜道館中地位尊崇。
他有足夠的實力，也有足夠的權力。
他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張子陵無奈道：「我想往上爬，難道錯了嗎？憑什麼只有你們異人可以修行？憑什麼我不可以？」
他二指一錯，指間冒出火焰。
然後又熄滅。
「到底是誰？」張子陵忽然厲聲問道。
劉先知淡淡道：「沒有精血，無法佔卜，占卜並非無所不能，不要像個怨婦一樣看著我。你若無能，可請徐娘娘幫你。」
又是徐娘娘！
張子陵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侮辱，可一想到整個黑夜道館都只不過是她的棋子，便突生一種無力感。
「為什麼你們都這麼敬畏徐娘娘？法術？」張子陵問道。
劉先知忽然抬頭，可憐地看了張子陵一眼：「這世上人人都想逆天改命，凡人想成仙，短命鬼想長生，弱小想強大……要麼自己有本事，要麼就讓別人幫你改。很顯然，你沒有。」
「……」
張子陵後退一步。
他被劉先知莫名的氣勢逼退了一步，或許是心虛，或許是害怕。
真的沒別的方法了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