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八品證件

轉眼過去兩日。

日出東方。

清晨第一縷陽光落入窗戶。

趙明非常舒坦地伸了一個懶腰，說道：「真特么的舒服。」

滴——還未睜眼睛，耳邊傳來倒茶的聲音。

睜開眼，便看到陳術坐在陽台上，沏茶自飲。

「陳哥，還是你會過日子啊。擱以前這會兒我還在睡大覺呢。」趙明爬了起來。

陳術回頭看了一眼，笑道：「你的悟性不錯，能夠成功入定了，以後可以靠冥想取代睡眠。」

趙明點頭，喜滋滋道：

「真應了那句話，大夢修仙。」

這把睡眠時間全利用上了。

「陳哥，你什麼時候能晉陞開光？」趙明惦記著袖裡乾坤道。

陳術淡然道：

「坐忘道是我當初遊歷雲羅時修行所得，沿河行走三千天，看水，觀魚，望月……偶然開悟。在吸納元氣，感悟天地上，我已經不需要再學習，只要時機一到，開光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

「……牛逼。」趙明讚歎道。

他也不是沒看過網路小說，那些帶豬腳光環的，大都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提升一個境界。

「天行有常，做凡人沒什麼不好，慢慢來吧。」陳術笑道。

「也對。」

趙明喝了杯水，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小說里說修行到一定境界，就可以不用吃飯，這是真的嗎？」

陳術點了下頭，說道：「鍊氣士的營養來自天地元氣，達到金丹期，就可以做到長期辟穀，修為越高，辟穀時間越久。其實即便辟穀，很多鍊氣士也會像正常人一樣吃飯，食色性也，民以食為天，吃有時候也是一種享受。」

「那什麼時候能飛？」趙明又問。

「融合。」陳術耐心解答，「鍊氣士與天地元氣融為一體，可抵消重力。不過，天地運轉有其自然規律，很多時候，低階鍊氣士並不能隨心所欲。」

「原來如此。」趙明恨不能找個本子將陳術所說的一一記下來。

想當初在精神病院里的時候，趙明一聽陳術念叨那些劍仙的故事就頭大，如今想再聽一遍，只怕是要挨打。

咕嚕咕嚕……趙明的肚子叫了起來，有些飢餓。

「我好像餓了……」趙明尷尬地道。

「修行之初，反而需要更多的能量補充。如果是以武夫入境，只會更餓。」陳術說道。

「哦。」

趙明順勢抄起手機點了個外賣，隨即看了下陳術家的廚房，說道，「陳哥，等有錢了，換個大房子，雇個保姆，天天點外賣也不是個事啊。」

「住在這裡挺好，不過……做飯的確是個問題。」陳術喜好美食，卻是個不喜歡油煙的人，有一世也試過去做大廚，可他更想一心求道，對旁系生存職業沒什麼興趣，就放棄了。

陳術的嘴角露出淡淡笑意，像是想起了什麼，

「我最喜歡的點心便是酥餅，外皮金黃酥脆，內里柔軟香甜，可惜，再也吃不到徐小娘子的酥餅了。」

趙明眼睛睜大：「小娘子？」

「就是那個沒有天賦，卻總吵著要學坐忘道的丫頭。」陳術說道。

「是個女的啊！？」趙明無語。

「？」

「陳哥，要不改天我去做個手術吧，我也可以的。」趙明蘭花指一翹，聲音變尖。

「……」

這時，外面傳來爽朗的笑聲。

「哈哈，瞧我跟你們帶什麼好東西了。」

陳術和趙明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姜造臨來了，這兩天沒少往紫陽小區跑。

推開門。

姜造臨和唐小五拎著袋子，滿臉笑容。

趙明好奇地問道：「什麼好東西？」

姜造臨從袋子中取了出來，說道：「你們的品階證件。」

「我不是還沒入品嗎？」

「早晚的事。」姜造臨把屬於趙明的那一份遞了過去，「以後升品自己去申請，有了這東西，今後行事也方便些。」

「謝了姜哥。」趙明喜滋滋接過，愛不釋手地欣賞著。

「陳術，這是你的，我也不知道你的品階是多少，按照八品申請的，不介意吧？」姜造臨把證件遞過去，這是他能申請到的經費極限了。

陳術對這個不在意，便道：「不介意。」

稍微看了下，信息很簡單：

姓名：陳術

年齡：28

身份：超凡，八品

職位：顧問

「陳哥，為啥你的是金色的啊。」趙明的證件是毫不起眼的灰色。

姜造臨笑著解釋道：「品階不一樣，我的也才銀色……陳術是咱們基地第一位擁有金色品階證件的超凡，我可是花了好大勁，從寧都走後門才順利辦下來的。」

趙明露出羨慕的目光。

唐小五補充道：「顏色是按照品階分的，分灰色，銅色，銀色，金色四種，金色享有國家特殊待遇。」

「可惜，沒法公開。」趙明有點按耐不住想裝逼的心態。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公開了。」姜造臨長嘆道，「裂縫的數量逐漸增加，這段時間的數量明顯比以往多得多，還記得那天出現的三丈高的傲因嗎？

「武都的一個郊區出現了更大的裂縫，而且是在半空中，一個巨型飛禽，襲擊了兩個小區，目標太大，被很多人拍到了。

「還是軍方動用小型導彈才將其擊落。

「照這個節奏下去，人盡皆知是早晚的事。」

「……」

趙明驚訝道：「我和陳哥有兩天沒上網了，沒想到這麼熱鬧了？」

他立刻拿出手機上論壇和各大群，果不其然，關於飛禽的圖片，傳得全網都是。

「話說回來，不管公不公開，我希望你們能留在慶城……」姜造臨說道。

「那必須的，我家擱著呢。」趙明說道。

至於陳術，對於飛黃騰達，職權大佬什麼的，更無慾望。

見二人如此態度，姜造臨這才說道：「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事？」趙明躍躍欲試，畢竟開始拿錢了，不搞搞事，總覺得像是吃白食的。

「寧都明日會有人來，據說黑夜道館寧都區的館長張子陵也會來，他們都想見你一面。」姜造臨說道。

「就這事？」

趙明大失所望，還以為能出去殺妖除怪大顯身手。

「無論他們說什麼條件，你們都不要答應。」姜造臨想了想，說了個尷尬的理由，「寧都那可真是個水深火熱的地方。」

「……」

姜造臨是一點底氣都沒有，像陳術這樣的人才，沒有豐厚的待遇，想要留下來，只怕是太難了。

但他也知道一個道理，金鱗豈是池中物，留不住也不能抱有遺憾。

……

夜晚，紫陽小區。

陳術讓趙明在房間里打坐冥想，獨自來到天台上呼吸新鮮空氣。

月亮很大。

皎潔的月光，為這座城市，染上了一層薄紗。

他感受著天地間的元氣，不禁感慨，堂堂劍仙，如今卻因為靈氣的稀薄，無法施展法術。

若是靈氣足夠，那一日與楊萬生交手，又何須費那麼大勁。

沒有足夠的靈氣，又如何開光，施展驚天法術呢？

嗯，從未有過的一種修行體驗……

清風徐來。

彷彿整座城都在他的感知之下。

閉上眼睛，雙手疊放。

坐忘者，長生之基，宇泰定，發乎天光。

……

此時，月正當頭。初虧、食既、食甚、生光！

……

PS：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