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靈飛劍意

陳術和趙明現在是在編人員，相關個人信息記錄在案，不管是寧都還是其他地方的官方，只要想查，都能查到他們的住址。

要想真的平靜，換個隱蔽的地方未嘗不好。

房子也沒必要賣，費時費力。

「從哪弄錢啊？」趙明撓頭道。

他們現在剛上班沒多久，工資高是高，但杯水車薪，房價這麼貴，一套好點的房子沒幾百萬拿不下來。

「可以先租。」陳術又倒下一杯茶。

「咦？他人呢？」趙明指了指對面的天台空地。

「下面。」陳術俯瞰下方的背著劍的男子。

「卧槽！」趙明做出防禦姿勢，面色凝重，「來者不善。」

陳術依舊輕鬆地坐在椅子上。

這時，那面具男左右看了下，沒人注意，便一躍而上，躍上三樓，再一跳，穩穩落在了六樓的陽台上。

趙明眼睛睜大，心裡有點慌，本能地退到了陳術身後。

這特么是蜘蛛俠吧？

……

陳術微抬眼皮，抿茶間看了對方一眼，戴著面具，背著的確實是一把劍，只是這把劍，有點眼熟？

「異人？」陳術憑直覺判斷。

面具男抱拳行禮，並沒有否認，而是疑惑地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直覺。」陳術坦誠道。

「我信。」

「張子陵派你來的？」

面具男輕點了下頭，嘆息了下說道：「他讓我來和你切磋一場，我想了很多種方法，比如在夜晚偷襲，半路襲擊，強迫你出手，可那樣做不符合我的行事風格。所以，我選擇開誠布公與你見面，希望你能讓我完成這個任務。」

陳術笑了，身後的趙明也跟著笑了。

「你不願意跟我交手？」面具男說道。

「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上門挑戰，今後我還要怎麼生活？」

面具男聞言，覺得有些道理，他從背後解下絕影劍，說道：「我叫劍塵，來自雲羅，曾踏上金丹修為，擅長劍道，擊敗高手無數。我想我應該有這個資格與你切磋。」

他將絕影劍放在桌子上。

「你來這裡多久了？」

「三年。」

趙明忽然插嘴道：「今天會上說的那個三年前被巡夜司圍堵追崖的人就是你啊？」

劍塵：「……」

幸虧戴著面具，不然這臉往哪擱。

「你這麼直接，不怕張子陵遷怒於你？」陳術好奇地道。

「男人大丈夫，行事自然要光明磊落。」劍塵聲音鏗鏘有力，「說句兄台不愛聽的話，若在雲羅，我不可能找你切磋。」

「哦？」

「你們這裡的人，不太識貨。我這把劍，名喚絕影，蘊含天地日月精華，只可惜精華已散。曾經我持此劍，有幸與清平前輩切磋。」劍塵言辭誠懇地道。

陳清平？

這不是陳哥在病院里常念叨的名字嗎？

趙明不好意思再插嘴了，只是感到驚訝。

陳術也不點破，說道：「你和他切磋過？」

這一世劍道登仙，歷經漫長歲月，的確擊敗過無數的高手，其中不乏劍道鍊氣士，如果真有一位名叫劍塵的高手向自己挑戰，理應有印象才對。

他完全不記得有劍塵這號人物。

劍仙這一世，是他記憶保存最為完整的一世。

劍塵幽幽開口道：「你應該聽說過清平劍仙的名號，他有多強，我不再多做贅述。」

「他是很強。」

「那時他在雲羅河畔，與五大高手切磋……」劍塵回憶往昔，面帶惆悵。

陳術漸漸有了印象，說道：「他都贏了。」

「沒錯。」

可是五大高手裡，並沒有劍塵的名字。

劍塵繼續道：「當時他用了一招，靈飛劍意，將我擊敗，我心服口服。」

「靈飛劍意？」

陳術的腦海中浮現了當初觀悟書法靈飛經的場景，這是他從筆法中所得劍意。

他想起來了。

這一劍因為威力強大，將遠方觀戰的多名鍊氣擊飛了。

劍塵，應該只是一名觀戰者。

……

「你也知道靈飛經？」劍塵好奇地道。

「學過。」陳術說道。

「那我更得領教一下閣下的劍術了。」劍塵的眼中充滿期待，「實不相瞞，我此生有一夢想，便是與清平前輩再切磋一次。奈何三年前我到了此地，後來從他人口中得知，清平前輩已登臨劍仙……實在難以讓人相信，短短三年……」

「其實，我便是清平劍仙。」

「……」

……

異界里一心求道者多不勝數。

像他這樣視清平劍仙為目標的不勝枚舉。

雲羅城裡，大有人裝扮清平劍仙，也有不少商鋪為了攬生意打造其雕塑。

清平劍仙是高冷的，不太平易近人的。

而非住著破房子，附庸風雅沏茶曬太陽的。

劍塵的眼皮子只是跳了一下，說道：「如果是在異界，你這樣做我會與你拚命。但是仔細想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權利想做什麼，如果我真跟你拚命，按照這個世界的說法，叫做『腦c』？」

「……」

劍塵覺得在這裡有人修行清平劍仙的劍道，一點也不奇怪，何況張子陵說過陳術是劍道高手。

異界的修行法門，將會全部經由異人的手傳到這裡。

陳術蹙眉道：「你真見過清平劍仙？」

「……見過……就是距離遠一點兒……」劍塵臉不紅心不跳，「你知道的，那裡飛天遁地，一劍千丈，我視力不好。甚至沒能目睹其登仙之姿，就莫名其妙來到了這裡。」

陳術有些恍然。

劍塵是三年前來到這裡的。

可實際上陳清平登臨劍仙距離雲羅大敗五大高手足有上千年。

……

「你現在什麼修為？」陳術問道。

劍塵略顯尷尬說道：「築基，你呢？」

「觸及開光。」

能不尷尬嗎？

這在異界的話，連狗見了都搖頭的境界，只能在凡人面前裝逼的分段。

如今在這裡，卻是獨當一面的高手。

劍塵眼睛一亮，摘下了面具，眼神炙熱地道：「還請給我一個機會。」

他心中也有些意外，在這裡居然有人比異人修行更快。

陳術和趙明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

在他的左眼下方，有一道非常深的口子，十分滲人。

他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疤說道：「這道傷口，便是靈飛劍意造成。我本可以依靠法術，重塑容顏。但是為了記住這一劍，我選擇了留下它，每當我看到的時候，它就會督促我好好感悟劍意。」

趙明：「……」

也不知道是有病還是對劍道的執著。

他也不敢發表意見。

只等著陳術做出決定。

沉默了一會兒。

陳術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好。」

劍塵高興地道：「多謝。」

「不過這裡畢竟不是雲羅，你我的境界大不如前，只怕劍道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威力。」陳術說道。

「可別。」

趙明再也忍不住了，擺手道，「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把這裡的樓全拆了，切磋嘛，點到為止，點到為止……我也想長長見識。」

「這位是？」劍塵疑惑地道。

趙明清了下嗓子，學著異人的姿態，抱拳見禮道：「在下姓趙，單名一個明字，自號玄真。」

陳術：「玄真？」

「拉不拉風，你們的名字都那麼有感覺，我也不能落後啊……以後就叫我玄真仙人。」

劍塵：「……」

無聊。

劍塵沒在理會趙明，拔出的絕影劍，注視著陳術，道：「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