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記憶羅盤

很多超凡加入黑夜道館，不只是待遇優厚，還有一個非常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修鍊法術。於是他們努力與異人打交道，敵人就抓起來，朋友就拉攏在一起。

黑夜道館里的不少人接觸過一些入門級的法術，也會有一些符紙供應。

但是……

從未見過像御劍術這樣高級又好用的法術。

來回飛舞的劍光，在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便將那巨獸扎得千瘡百孔。

巨獸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羽毛像樹葉一樣散落。

眾超凡一言不發地看著滿天金針飛舞，就算是全世界最好的影視特效也難及眼前的畫面。

「這鳥，命真特么硬。」姜造臨咬著牙道。

黃毛偷偷來到姜造臨的身邊，好奇地問道：「出手的是哪位超凡？」

「這……」

姜造臨第一時間就想到陳術。

初見御劍時只是劍光，再見是在趙明的身上，這兩次都沒有今日這一幕來得震撼。

這是真真正正的御劍。

「我也不太清楚。」姜造臨裝作不知，以他對陳術的了解，陳術不是那種喜歡高調的人。

黃毛滿臉羨慕：「我如果也能成為一名鍊氣士，那該多好？」

「就你？」姜造臨哂笑一聲，「異界那地方可沒有我們這樣的人保護你，沒有在困境中掙扎的勇氣，還特娘的想做鍊氣士？」

這一番話說得黃毛滿臉漲紅。

顯然姜造臨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

轟。

那巨獸再也承受不住密密麻麻穿針引線般的漫天進攻，從天而降。

只發出一聲悲鳴，巨獸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超凡們緩慢推進，生怕這怪獸裝死，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

「別著急，慢慢靠近。」

他們將各種武器對準巨獸的頭顱。

當其中一人來到差不多有十米左右時，停了下來。

那把木劍正插在巨獸的心臟之上，微微一顫，燃燒了起來，不一會兒，木劍消失不見。

……

……

與此同時。

陽台上，陳術睜開了眼睛，稍稍呼出一口氣，自語道：「如果沒有元力丹輔助，想要駕馭這麼久的劍術，只怕有些困難。」

右手一揮，袖裡乾坤的丹藥，出現在茶几上。

「可惜大部分藥效已經喪失。」陳術吐槽了一句，「還浪費了一把木劍。」

轉身回到椅子旁，陳術陷入思索。

「這妖獸來自哪個地方？」

現有的記憶里，並沒有這個形態的怪獸。按照異界的規則，萬物皆可修鍊，叢林間的鳥雀植物通過汲取日月精華可成精怪，模仿人類汲取元氣可成妖怪。

被殺的這頭巨獸，還不具備妖的能力，但是看起來有了些靈智。

「難道被遺忘了？」

「找回記憶？」

陳術略微搖頭，記憶一旦尋回，他不確信自己會不會再次出現混亂。

再次拂袖而過。

桌上出現了一個類似星羅盤的物件。

【記憶羅盤】

這裡面存放著大部分的輪迴記憶，只有少數過於殺戮和墜入魔道的記憶被他封印在了異界的無盡之海。

他知道裡面很多記憶極其痛苦，令人絕望。

陳術隨手一揮，將記憶羅盤收入袖裡乾坤，以免進一步回憶。

「也罷，不管是什麼怪獸，不打擾我的生活就行。」

……

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哪位？」

「是陳術嗎？我是小明他媽。」

陳術走了過去，拉開門，果然是趙姨。

趙姨手裡提著一個袋子，還有一個盒子，陳術一開門，她便探頭問：「趙明好些天沒回家了，我來看看他。」

「他沒事。」陳術示意趙姨進屋。

「我給你們帶了點水果和餃子，餃子熱熱就能吃。」趙姨走了進去，「哎，都說你們年輕人不會照顧自己，還真是的，亂糟糟的。」

來了。

強迫症。

趙姨放下東西，就要尋找掃帚和拖把。

「媽，你咋來了。」裡屋，趙明伸了伸懶腰走了出來。

「你住陳術家，也不知道幫忙打掃打掃。」趙姨一看趙明邋裡邋遢走出來，迎了過去，鼻子動了動，「衣服也不知道換。」

「……」

趙明尷尬撓頭，只得朝著陳術聳聳肩，「我媽就這樣。」

陳術笑了笑，沒有多說話。

在趙姨雷厲風行的作風之下，整個屋子不到半個小時便清掃得差不多了。

「小明，今天媽來這裡，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和你商量。」趙姨走了過來。

「啥事？」

「這是王姨家介紹的姑娘，你看看，多俊。」說著趙姨便掏出照片。

「……」

趙明擺手不耐煩地道，「說實話，我現在沒工夫談戀愛。」

「你都多大年紀了，真打算天天這樣？」趙姨見趙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便轉頭對陳術說道，「還有陳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也是我半個兒子，回頭我讓王姨也給你介紹一個。」

陳術：「……」

「相親有啥可害臊的，怕人家嫌棄？趙姨給你介紹的都是很好的姑娘。」趙姨一提到相親，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我的母親大人，你能不能消停會兒，我和陳哥好得很。」趙明一陣心累。

趙姨嘆息道：「我也想消停啊。」

言罷她果然不說話了，繼續擦拭桌椅，收拾抽屜。

「這是什麼？」

趙姨從抽屜中取出兩張證書，打開一看：

姓名：陳術

年齡：28

身份：超凡，八品

職位：顧問

……

姓名：趙明

年齡：27

身份：超凡，一品。

職位：成員

……

「還是金色的。」趙姨白了二人一眼，「凈整天搞一些沒用的。」

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趙明：「……」

打掃完畢之後。

趙姨又嘮叨了幾句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趙明鬆了一口氣，將證件撿了回來。

「陳哥，我媽他就這樣，你別生氣啊。」趙明尷尬地笑道。

陳術笑道：「趙姨秉性純良，我怎麼可能生她的氣。」

「嘿嘿……對了，姜哥讓我們過去，差點讓我媽攪合忘了。」

……

慶城裂縫管理基地。

陳術和趙明姍姍來遲。

大老遠便看到姜造臨像熱火上的螞蟻似的來回踱步。

「姜哥，什麼事這麼著急？」

姜造臨急道：「本來基地打算辦個慶功宴，但是臨時有變，警方在大裂縫附近發現了一個異人，怕控制不住，就送到基地里了，我們的人不管怎麼問話，他都不回答。」

「那就嚴刑拷打啊！」趙明說道。

「你當我們是土匪？」姜造臨白了他一眼，突然低聲道，「沒用。」

「……」

陳術好奇地問道：「是大裂縫走出的異人？怎麼會被警方抓住？」

「我也納悶，看他那樣子挺狼狽的，估計沒少受罪。」姜造臨說道。

「去看看。」

姜造臨點點頭，帶著二人朝著基地的侯問室走去。

半途中，姜造臨低聲誇道：「今天那御劍術，真拉風啊。」

陳術回答道：「雕蟲小技罷了。」

姜造臨暗道了一聲果然。

趙明疑惑道：「什麼御劍術？」

「今天的熱搜第一，回去你自己看吧。」姜造臨說道。

趙明當即拿出手機搜索，看到熱搜第一的畫面和滿天飛舞的劍光，又開始了卧槽。

……

候問室中。

「你最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誰也幫不了你。」唐小五看著對面坐著的邋遢男子。

邋遢男子一言不發。

旁邊的警員恨不能上去抽他一頓。

這時，陳術和趙明，姜造臨走了進來。

「姜哥，陳哥。」唐小五立馬起身。

姜造臨揮揮手，示意裡面的警員離開。

陳術站在了那名異人的面前，靜靜打量——蓬頭垢面，衣衫襤褸，鬍子很長，看起來瘦瘦弱弱，雙眼看著桌面，一動不動。

「抬頭。」

聲音夾雜著莫測的力量，送入了這名異人的耳中，直抵腦海和心房。

異人嚇了一跳，猛然抬起頭，看向陳術：「你是誰？」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陳術淡淡道。

「我……」異人又恢復成了原來的姿勢，低聲道，「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姜造臨怒道：「你要是想死，老子隨時可以成全你。但是在你死之前，把問題回答清楚。」

「呵呵……」異人搖搖頭，「我不說，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砰！

姜造臨一拳砸在桌子上。

昏暗的光線，照在他的半邊臉上，吐沫橫飛：「你真以為勞資不敢揍你？」

「我連死都不怕，我還怕揍？」異人兩眼無光地道，「反正，你們早晚會被統治。」

「哦？」

陳術不急不慢地坐了下去，注視著對方道，「知道你面對的是誰嗎？」

異人微抬眼皮，只是笑了下，又伏下頭：「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赤炎天鷹是你殺的。」

趙明和姜造臨心中暗暗吃驚。

陳術說道：「你不害怕？」

「怕甚？」男子呵呵笑出聲來，「這三年我受盡折磨……可你們，卻言而無信。」

姜造臨：「？」

「你受三年苦，跟我們有個鳥的關係。」趙明罵道，「冤有頭債有主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這一次，他乾脆靠在椅子上，閉上了嘴巴。

「你……」姜造臨氣不打一處來。

陳術隨手一揮。

袖裡乾坤感受到了回應，記憶羅盤出現在桌上。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低頭看向那羅盤，一道光撲面而來……

【第二十三世……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