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骨骼清奇的超凡

在這之前，姜造臨等人所見過的怪物，最高不過三米，大部分也就比人高一截，以蠻力相衝的時候，像姜造臨這樣的超凡者，完全有一拼之力。但是三丈高的怪物，他們還未見過。

這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

「比之前的像了點樣。」陳術淡淡道。

姜造臨緩過神來，問道：「你見過？」

「怎樣才算見過？」陳術一時不知如何定義，解釋道，「從未正眼瞧過。」

「……」

「現在不是跟你糾結這些的時候，你讓開。」姜造臨一個箭步來到趙明身邊，俯下身子抓住木劍道，「你來爭取時間，我跟他纏鬥，小五，你負責將他們帶到安全地帶。」

趙明：？

我爭取什麼時間？

「我早看出你骨骼清奇，是塊超凡的材料，別裝了，那天晚上我都看見了，很刺眼……」姜造臨拍了拍趙明的肩膀。

趙明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求救似的看向陳術。

他知道這把劍是陳術給的，就算看出劍有特殊力量，那也跟自己無關才對。

龐大的傲因一步步靠近，姜造臨見趙明遲遲不動手，催促道：「就像剛才那樣，束縛它，別讓它移動。」

小五也有些心慌：「快來不及了。」

姜造臨感覺到手中木劍顫了一下，微微泛光。

好小子。

姜造臨轉過身，看向傲因，卻發現傲因的速度加快了，不由眉頭一皺。

趙明察覺到木劍異樣，看向陳術，眼前像是出現了幻覺……陳術的背影，筆直而挺拔，一種頂天立地難以言喻的氣勢撲面而來，右手呈二指併攏之資。

「卧槽……」趙明的內心直呼，腦海中頓時想起當時陳術吹噓的劍仙時光，整個人呆住了。

忽然，傲因在距離陳術十丈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

回身對著趙明豎大拇指。

然而傲因接下來的動作讓姜造臨和小五懵逼了。

撲通，傲因忽然匍匐在地，像是海豹似的趴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它看到的場景和別人不一樣，它的眼前朦朧，彷彿看到了——群山之巔，有一白袍鍊氣士，踏風而行，隨手一揮，劍光如水，萬萬頭妖獸，化作漫天碎屑，血雨與殘肢散落山澗。

無數的妖獸，四散而逃。

峰頂之上，雲霧之間，白袍鍊氣士，負手而立，靜靜地俯視著眾生。

……

……

待視線清晰，那傲因口中嗚咽，發出晦澀難懂的音節：

「劍……可怕……」

陳術對傲因不了解，想當初仗劍殺妖，這些徒有蠻力的凶獸，的確入不了他的法眼，殺過的妖與怪千千萬，早已浸滿令妖魔膽寒的殺氣。當初在流波山停留的那些日子，方圓百里不見妖邪。

只不過，這些早已是前塵往事，消散在輪迴之中。

……

「他在說什麼？」

「沒聽懂，不是人話？」

遠處，警車的鳴笛聲傳來。

一排排的警車風馳電掣，奔向斷橋。

忽然，那傲因爬起來便跑向斷橋，哐哐哐……一頭扎進裂縫，消失不見。

「跑了？！」姜造臨表情錯愕。

在傲因鑽進裂縫沒多久，那道光幕像是湖水一樣，歸於平靜，消失不見。

「沒想到，連空有蠻力的怪獸，也修出了靈智。」陳術說道。

「……靈智？」姜造臨翻白眼道。

「你不覺得它很聰明？」陳術反問道。

「沒看出來。」姜造臨是真沒看出來，「按照它那體格，可以輕鬆擊敗在場的超凡，何須匍匐在地。」

「它在求饒，如果等到我出手，就晚了。」陳術解釋道。

「……」

你誰啊，這麼能吹。

此時警察已經迅速將現場包圍，拉上警戒。

老夏從警車中下來，看到幾人沒事，急切道：「老薑，沒事吧？」

姜造臨一時說不上來，只是搖頭道：「我沒事。」

這可不符合姜造臨的一貫性格，平時不吹個半個小時不會停，老夏左右看了下，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剛才站的位置上，出現過一個高達三丈的傲因怪物。」

夏川一驚，作出防禦姿勢，左右環顧：「哪呢？」

「跑了，像過街老鼠。」姜造臨說道。

「？？？」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有可能是他的功勞。」姜造臨指了指附近的趙明，「一位骨骼清奇的超凡。」

老夏眼睛一亮。

姜造臨見老夏泛了花痴連忙拉住，囑咐道：「當然，還有旁邊這個，回頭仔細調查一下。」

心想，我倒要查查你的底細。

老夏點點頭。

接著，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一臉笑盈盈地走了過去，上來就握住趙明的雙手溫聲細語道：「小夥子，嚇著了吧？別怕，有我們在，一定會保障你的安全。」

變態？

趙明連忙掙脫雙手，支支吾吾道：「我沒事，還是快看看他吧？」

老夏看了一眼便揮揮手，安排人將昏迷的張明宇送去醫院了。

在場的警員收拾好殘局之後，確認裂縫沒有再現，夏川繼續保持和藹的笑容：「小兄弟，我叫夏川，是這片的負責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友善。」

「……」

一個滿臉褶子的油膩大叔，帶著不自然的微笑說出的話，怪滲人的。

就，離譜。

「先別說這些了，回去再聊。」姜造臨說道。

夏川點頭，起身道：「裂縫不是已經封印了，為什麼還會有怪物出沒？」

「我也想知道。」姜造臨摸了摸下巴，感受到異樣的眼神大聲道，「到現在我還虛著呢。」

夏川收回目光。

一名抱著弓弩的年輕人跑了過來：「報告，現場已經處理完畢，沒有發現異常。」

「收隊。」

「我們可以回去了嗎？」趙明好奇地問道。

他現在滿腹疑問，想要和陳術單獨聊關於那把劍的事。

姜造臨哪給他機會，而是笑眯眯道：「不著急，還有事問你們。」

……

晚上八點。

慶城裂縫管理基地，一個像派出所卻又不是的地方。

一盞吊燈，兩張辦公桌，過於簡單又充滿詭異。

「你叫什麼？」

「趙明。」

「你呢？」

「這是我同學，陳術。」

「你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陳述一遍。」

「你不都看到了，還要我說？」

「放鬆，這裡不是警局，我的身手你也看到了，你覺得我強不強？」姜造臨兩眼放光地看著趙明。

「強……」趙明回想起姜造臨赤手空拳擊飛怪物的一幕，仍心有震撼。

「想不想像哥一樣強？」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趙明滿臉疑惑。

「你擁有別人夢寐以求的力量，只要稍加訓練提升，前途不可限量。有沒有興趣加入？」姜造臨一如既往，直接而乾脆，「超凡和裂縫的事情遠比你在網上看到的複雜，只要你加入，我就親自帶你。」

「我倒沒什麼興趣，你問他吧。」陳術說道。

「……沒問你，我問的就是他。」姜造臨笑道。

趙明問道：「什麼是超凡？」

「很抱歉，這涉及大夏機密。」姜造臨兩手一攤，言外之意，能說得不多。

「你不怕我出去到處說啊？」

「不管加入與否，都會簽署一份保密協議，況且，說了未必有人信你。」姜造臨笑著道。

這倒是實話。

在這以前，趙明所了解到的信息都是從網上的看到的，包括超凡者，他一直覺得是那些人故意散播的陰謀論。

真真假假，最難分辨。

「你不怕看走眼？」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姜造臨掏出香煙，抽出兩根，丟給兩人，「而且我們有專業的檢測手段。」

「抱歉，我不抽煙。」陳術對煙不感冒。

「這裡是慶城的辦事基地之一，大致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慶城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姜造臨期待地道。

誰不想擁有特殊的力量？趙明也想，問題是那把木劍的力量並非來源於自己。

趙明求助似的看向一邊的陳術，陳術沉默不語，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想了想趙明說道：「給我兩天時間，我考慮考慮。」

「月工資兩萬。」姜造臨道，「品階越高，待遇越好。」

「……」

相較於工資三五千的趙明，這個待遇屬實讓他心跳了。

「給你時間考慮，小五，先送他們回去。」姜造臨說道。

……

將二人送到紫陽小區，小五便離開了。

趙明全程腦瓜子嗡嗡的，到現在還沒緩過勁。

一路無言，實在不知道從何問起。

回到家中，還未坐下。

「有印象了。」陳術忽然開口，「當年我在流波山上小住，曾有一妖臣服於我，名喚『夔』，適逢邪祟作亂，擾我清修。夔奉令平亂，誅殺妖邪，其中便有傲因。」

「……」

趙明一陣無語，「感情你一直在想這個？」

陳術點點頭。

「所以……你，真的是劍仙？」

這太難以解釋了。

他曾說他苦修法門數千年，遊歷山河萬萬里，見證過無數人的生死。

陳術淡然一笑，早已看出其心中所想：「小明，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說過謊。一夢千年，你就當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吧。」

「啊……」

話還未說完，桌上一排的木劍同時凌空飛起，懸浮在趙明的面前。

木刃上流光閃爍，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