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山
周藥師的那一番話，讓張少辰聽得是目瞪口呆，一臉難以置信。
可是，周藥師拿出來的那本古舊圖冊，就擺在面前。
書冊上面，實實在在的文字，詡詡如生的圖畫，都在向他證明，那東西是的確存在的。
他沒聽說過，不過是他孤陋寡聞而已。
張少辰只能壓下滿心疑惑，逼著自己相信，周藥師說的都是真的！
好吧，反正這是一次治好母親疾病的上好機會，就算有再多不確定，也要嘗試一下。
所以，稍加猶豫之後，他還是一口應承了下來。
對於進山，張少辰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他雖然沒有進山採過葯，但卻經常進山打獵。張家界旁的這座天子山，他已經非常熟悉了。
從周氏葯堂出來以後，他便帶著半信半疑的念頭，開始採買各種攀岩用具。
備齊裝備后，就帶齊傢伙，獨自一人來到天子山東側。
那裡有一處頗為陡峭的崖壁，高百丈有餘。
地點可算是十分合適。
在大雨天，爬到懸崖上去找東西，絕對是危險萬分，一不小心，命可就沒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多加練習！
一定得練到輕輕鬆鬆便能在懸崖上自由移動為止。
到了地方后，稍事活動一下，他就背著繩索，插好長刀，開始了攀岩練習。
他是張氏家族的正式族人，從小就習練武功，武道根基相當紮實。
可練習攀岩時，還是吃了不少苦頭。
攀岩這件事，看似簡單，但不懂其中訣竅，極費氣力，往往爬了十幾丈，一身力氣就會消耗殆盡。
剛開始的時候，攀爬到二十餘丈的高度，他就開始氣喘吁吁，難以持繼。
好在他長時間習武，慣於吃苦，加上信心也足，經過不斷揣摩，日復一日的苦練，十餘天後，終於一口氣爬到百丈峰頂。
可光做到這一步，還遠遠不夠。
因為採摘那種靈花，是要在雷雨中進行。
而且，那種靈花，從初生到消失，只有半柱香時間。
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趕到靈花處，就只能看著它消散。
於是繼續在崖壁上苦練。務求能在崖壁上，快速靈活的移動。
此後的十幾天中，還遇到了三次下雨。
機會難得，當然不容放棄！
他便冒著雨，在較為低矮的崖壁處，練習雨中攀爬。
這時才知道，在雨中攀崖，有多麼艱難和危險！
即令他的身體矯健，事先也做足了準備，還是不止一次從懸崖上跌落下來。
要不是早早在懸崖上安裝了多個木樁，身上又系有繩索，他相信，自己早就摔死在懸崖下了。
就算如此，也跌了個傷痕纍纍。
好在苦練很有成效。
經過無數次的摸爬滾打，他終於可以輕鬆的在懸崖上自由移動。
直到那時，他才真的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天氣中，爬上懸崖，開始正式尋找那奇異的雷晶花。
第一次，傾盆暴雨持續了兩個時辰。
他也就在崖上找了兩個時辰。
一刻不停的四處挪動，但什麼也沒有找到。
第二次，狂風驟雨來得更加猛烈，閃電和雷鳴不斷的出現。
只可惜，那些轟鳴的雷電，都出現在又遠又高的天空之上。
距離這堵崖壁，還是太過遙遠。
他除了被暴雨淋得遍體冰涼外，依舊是一無所獲，無功而返。
而此時的這一次，已是第三次了！
此時此刻的張少辰，已經在這面懸崖上，待了近一個時辰。
從崖底爬上崖頂，又從崖頂爬下崖底，來來回回已經兩三趟，還是沒有看到一絲雷晶花的影子。
這種一無所獲的結果，讓懸崖上的少年，開始產生疑竇，信心已大為動搖。
他一再回想那周藥師的言行舉止，漸漸覺得，眼下的這一切，越來越像那古怪藥師，開的一個惡劣玩笑。
「可惡，我竟然糊裡糊塗，就相信那個怪人說的話。」
暴雨中，張少辰不由自嘲的苦笑一下。
「懸崖的岩石上，怎麼可能無無故，憑空冒出一朵花呢？還是什麼聽都沒聽過的雷晶花？唉！我這是……太緊張娘的病，才會神使鬼差，相信那種鬼話。」
他不禁有些懊惱的搖了搖頭。
這時，單手抓住岩石的身體，被突如其來的一陣狂風，吹得晃動起來。
他急忙調整身形，收緊身體和岩壁的縫隙，等狂風過後，才鬆了一口氣。
又抬頭看了看天空，烏雲好像正在慢慢散去。
看來，這場暴雨就要停歇了。
今天多半又要徒勞無獲。
「這裡已接近崖頂，再往上也沒有多少意義。好像左邊不遠處，有一些雜草，不如去那看看。」
想到這，他斜過身體，伸長左手，準備去抓左側的一塊岩石。
就在這時，耳中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震得雙耳同時失去知覺。
一剎那，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
彷彿過了許久，他才漸漸反應過來！
應該是被不遠處一記響雷，震得頭昏耳鳴。
「還好沒有鬆開右手，不然非得掉下去不可。」身上雖然系著繩索，也讓他心中掠過一絲驚恐。
那記天雷突兀而至，發出如此巨大聲響，應該離崖壁不遠。
他心有餘悸的抬頭，望向烏蒙蒙的天空。
不經意間，目光掠過左上方，一處石隙間，彷彿多出了一抹藍色。
「雷晶花！」
一個念頭猛地閃現在腦海中。
他忙定晴看去。
果然，那抹晶瑩而妖異的藍色，外形還在不停的變化著，彷彿在不斷拉長，長高。
又不停的顫抖著……、綻放著……。
轉眼之間，它就由一片變成了兩片，兩片化成四瓣，進而又成了六瓣，最終幻化成一朵沒有枝葉，一莖直立，晶瑩剔透的藍色靈花。
張少辰膛目結舌，一時之間，彷彿失去了思考能力，完完全全怔住了。
不過，下一瞬間，就猛然清醒過來。
那朵莫名出現的花朵，當然就是雷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