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結束
大寶雖然沒做壞事，還是受害者，但由於他體內的毒，情緒也不穩定，只能先關起來，上報之後再安排他的去處。
不過，待遇比慧空要好很多，有收拾乾淨的大牢房，還有地方洗澡，再加一張由兩張大床拼湊而成的床，除了暫時沒有自由之外，過得還算不錯，至少比在水中洞穴好。
游南蕭睡醒后，白思兮不見蹤影，但她的藤蔓還在，自己身上又蓋著軟被，猜測可能是他睡的太熟，小媳婦不忍心叫他，才先下了車，便安心許多。
撩開車簾，游南蕭望見滿天繁星，有些意外自己居然睡了那麼久。
坐在椅子上，給長乙梳理案子的白思兮，感知到游南蕭醒了，說了句待會再寫，便出門找人。
只剩長乙一人苦哈哈的看著自己寫下來的東西發愁，這怎麼呈上去？
死了那麼多人，還有皇子勾結魔教，得虧那倆人一個瘋了，一個長睡不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游南蕭剛走沒多久，便瞧見白思兮遠遠跑來。
走近后，游南蕭張開手抱住了自家小媳婦，看到她猩紅的眼瞳，抬手輕輕將那一縷碎發繞到耳後，問：「誰惹你了？」
白思兮說：「我審問了那對兄弟，他們的記憶弄的我有些頭疼，喪屍形態更容易梳理那些記憶而已。」
游南蕭微頓，「你吸收了他們的記憶？」
「他們不說實話，我懶得問。」
游南蕭抱著全身冰涼的小媳婦，擔憂道：「柳湘的瞳術有點厲害，傷到你沒？」
「就他那功力，比我這個半吊子還不如，還想傷我？」
聽出白思兮還有點小驕傲，游南蕭笑著誇讚道：「嗯，我們家思兮最厲害。」
自個說說倒是沒什麼，這樣被誇獎，白思兮還有點不自在，只好轉移話題說：「蓮子送了晚飯過來，咱們一起吃。」
「好。」
本來游南蕭坐下，正要拿長乙記錄的本子看，卻被白思兮拿走，讓他先吃飯。
游南蕭雖猜測那些事迹不太好看，但還是聽話先把飯吃了。
站在一邊的長乙沉默著看他們吃完飯，再等游南蕭看本子上的記錄。
若是說由犯人口中說出來的事，還會被隱瞞一些細節。
但白思兮不會隱瞞，把那倆人的記憶翻了個底朝天，不僅知道書信在哪，連哪天哪個時間都一清二楚。
甚至還有些本人都不一定能記起的細節，只要藏在記憶里，就能被翻出來。
「他們在一年前跟一群山匪合作，殺了雲蓮寺的主持，催眠了幾個人，後來那些人因為柳湘功力不夠，逐漸發瘋，對外就說布施救人時染了疫病，去年鼠疫，沒人懷疑這事。現在雲蓮寺里，絕大部分是山匪，還有一開始被哄騙，最後幫他們物色合適人選的人，那幾個尼姑就是這種。」
游南蕭聽完神情凝重，「先搜集證據。」
「嗯。」
倆人連夜帶人去找證據，與此同時，太子府內。
「不是說萬無一失嗎？他們怎麼會被抓？」
太子怒吼著將手邊的茶盞砸在地上。
坐在一邊的幕僚勸道：「殿下莫慌。那七十二營的人雖是聖上的暗衛，但柳風兄弟倆也不是吃素的，也不怕嚴刑逼供，他們知道，若沒有供出太子殿下，他們還有一線生機。倘若供出太子殿下，只有死路一條。只要明日殿下能將他們提出來，一切都不是問題。」
聞言，太子冷靜了許多。
哪怕進了七十二營，他明日也能告知父皇，讓他來審問。
然而，太子的算盤徹底落空。
深更半夜，皇帝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被大總管吵醒。
「有何要事？」
大總管垂眸道：「聖上，游大人和國師正在殿外。」
「他們？」
皇帝的瞌睡蟲散了大半，「怎麼這麼早？」
「說是關於雲蓮寺一案，有新的進展。」
「不是已經抓到了兇手？」
皇帝皺了皺眉，想必是查到了什麼，才會大半夜找他，「宣。」
「是。」
寒霜似雪，風如細刀。
站在殿外的白思兮，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游南蕭握著她的手放在懷裡。
看了好一會，白思兮眼帶笑意說：「我沒有心跳，血液循環都停了，你怎麼暖得了？」
游南蕭一頓，他倒是經常忘記白思兮是喪屍這回事，「無妨，多放一會，總會暖的。」
白思兮笑了下，雙手變得很熱乎，見游南蕭有些訝異，過去抱住了他，整個人像個暖爐。
站在不遠處的大統領：「……」
這還真不把他當外人啊。
大總管出來說：「三位，聖上有請。」
三人進門，皇帝披著一件厚實的裘衣坐在椅子上，「游大人和國師怎地深夜來訪？」
寒風從門縫灌入，吹滅了幾根燭火。
游南蕭行禮后，把布包雙手奉上，「請聖上過目。」
大總管關上門，將游南蕭手中的一個厚重的布包擺在桌上，打開一看，裡面擺著不少書信、賬本和名單。
皇帝疑惑道：「這是？」
「雲蓮寺一案中的受害者名單，還有柳風、柳湘和慧空等人一年之內，犯下的種種罪行，以及與太子殿下來往的書信和賬本。」
聽到最後一句，皇帝的手微頓，「太子？」
游南蕭微垂著眼眸道：「是。」
那些東西要看很久，皇帝叫人給他們上熱茶和座椅。
燭火微動，白思兮掏了一把瓜子出來啃，還分了游南蕭一些。
大統領只能看一看。
若說看到前面，皇帝還能保持冷靜。
可看到後面的賬本，皇帝一掌拍在桌上，「這個逆子！」
作為一國太子，居然用去年的賑災銀送給殺害不少百姓的惡徒，簡直罪無可恕！
若非白思兮治好了他的身體，皇帝感覺自己能被活活氣死。
大總管低著頭，稍微瞥了一眼，心中驚駭不已。
太子這路……怕是走到頭了。
深吸一口氣，皇帝努力壓制著怒火道：「兩位辛苦了，此事關係重大，朕還得與幾位大人商議。那些受害者，朕會讓人好好安葬，也會安撫他們的家人。這事你們做的很好，先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游南蕭牽著白思兮離開，出門后，把剝好的瓜子仁放在她手心。
白思兮歪頭看了下他，一口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