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恐慌
李泰的人行動迅速。
傍晚之前，長安城有人得了天花的消息就在長安城傳開了。
消息傳開之後，整個京城一下子被濃雲籠罩，本來熱鬧的長安城大街，頓時就沒有什麼人了。
與此同時，天子無德的觀念，也在長安城百姓的心中瀰漫開來。
「肯定是陛下的問題啊，不然怎麼會有天花的。」
「誰說不是，眼看陛下就要定年號了，結果發生了這事，要我說啊，肯定是老天看不慣李治為天子，所以才讓爆發天花的。」
「哎，這天花無葯可治啊，被傳染的話，就只能等死，我等命運真是堪憂啊。」
「………」
民間百姓議論紛紛，就連朝中的一些官員，也有一些動搖了。
就在百姓人心惶惶的時候，晉陽公主急匆匆進了宮。
「皇帝哥哥，天花的事情怎麼會傳開的？」
李治臉色難看，他剛剛也得到了這個消息，很顯然，是有人故意要與他為敵啊，不然天下的百姓可不會想出什麼天子無德的事情來。
這讓李治內心深處生出了一些殺意。
「無妨，傳開就傳開了，朕有辦法解決此事。」
晉陽公主有些不解，道：「皇帝哥哥，天花無葯可治啊，若是任由百姓這樣說下去，這對皇帝哥哥來說是很不利的，不利於您的皇位穩固，這可是很嚴重的問題，皇帝哥哥如何解決，難不成要殺了那些得了天花的人，以此阻斷傳播嗎？」
只要稍微用一些手段，他們完全可以讓那些百姓痛恨得了天花的人，那個時候，不用朝廷動手，那些百姓就會恨不能殺了得了天花的人。
這也是為何晉陽公主會這樣問。
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也只能這樣做，不然有被傳染的風險在，百姓不安，朝廷也就不安穩。
李治搖搖頭：「殺人怎麼能行，若真殺了那些人，可就隨了傳出此事之人的意了，他不就是想讓朕無德嗎？」
「那皇帝哥哥想怎麼辦？」
「治好天花。」
「什麼，治好天花？」
晉陽公主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天花豈是那麼好治的？
她覺得李治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李治道：「不錯，治好天花，朕已經從溫石那裡得到了治療天花的辦法，只要治好了天花，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聽到溫石，晉陽公主滿臉狐疑，道：「那沈金不是說溫石並無真才實學嗎，這不治之症他能治好了？」
李治道：「自然是能的。」
晉陽公主搖搖頭：「我才不信呢，皇帝哥哥還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不信？那咱們要不要賭一把？」
「怎麼賭？」
李治道：「如果溫石的辦法治好了天花，你招他為駙馬，如果溫石的辦法治不好天花，朕就隨你心愿，殺了溫石，如何？」
晉陽公主神色微動，有些意外，就算溫石治好了天花，也不用招他為駙馬吧，李治的賭注好突然啊。
不過，晉陽公主何等聰明，很快就明白了李治的意思，肯定是李治覺得溫石當初親了他的嘴，萬一此事傳開，有損皇室形象。
若是溫石成了駙馬，那這一切就算傳開了，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夫妻之間親嘴，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過，李治如此，卻是讓晉陽公主越發的有些生氣了，他堂堂大唐公主，難得就因為皇室臉面，就要犧牲自己的幸福，嫁給一個江湖郎中嗎？
這簡直就是對他的羞辱。
「好，就按照皇帝哥哥說的，我賭了。」
晉陽公主並不覺得溫石能治好天花，如此，倒不如藉此機會殺掉溫石，只要溫石死了，她被溫石親嘴的事情就算傳開了，又如何？
人都死了，大家隨便說。
見晉陽公主答應了下來，李治笑道：「好，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到時候溫石治好了天花，朕給你們賜婚。」
「哼，能不能治好還不一定呢，萬一溫石被殺呢？」
「怎麼，你不喜歡他治好天花啊？」
這話說的晉陽公主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翻了個白眼之後，她也就沒再繼續說這個問題。
夜幕降臨。
寒風呼嘯，吹的人臉生疼。
程咬金裹著厚厚的衣服，跟溫石一起向關押那些感染了天花病人的地方趕去。
程咬金對這樣的差事是有點不喜的，沒辦法，跟那些得了天花的人接觸啊，太危險了，他不是很想去。
可這事，事關天子皇權之穩固啊，他不來，朝中怕也沒有其他人能讓天子信任，接手此事啊。
「我說溫醫官，你那辦法可行嗎，別那些病人沒有治好，反倒把我們給傳染了，那可就要壞事了啊。」
程咬金說著緊了緊衣服，見溫石穿的不是很多，卻沒有絲毫寒冷的感覺，不由得感嘆年輕真好。
想他老程年輕的時候，也是不懼風雪的。
「盧國公放心好了，我已經給你接種了牛痘，你是絕對不會感染天花的，至於那些病人，他們接種之後，也會慢慢痊癒的。」
程咬金撇了撇嘴，道：「我老程的身家性命可都放在你身上了，你可馬虎不得啊。」
「放心，放心，絕對沒有問題的。」
兩個人這樣說著，很快來到了關押那些病人的地方。
到了地方，程咬金亮出了一塊令牌，看守的人見了令牌，立馬就放他們進去了。
「盧國公，我們現如今一共找到了五百多名感染了天花的病人，現如今他們都在這裡關著呢，就是……他們的情況很不妙啊，而且模樣已經有些讓人噁心了，他們生不如死，很多人都請求殺了他們，只是沒有陛下旨意，我們也不好動手，盧國公來，可是要處決他們的？」
這種情況，殺人焚屍，是最常見的解決辦法。
也不怪負責這裡的人這樣說。
程咬金道：「殺什麼殺，有御醫院的神醫在，治好他們也就是很簡單的事情，那能隨便殺了他們，好了，別廢話了，領我們過去，現在開始對他們進行醫治。」
負責此事的人一聽這個，滿臉的不置信，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御醫院有人能治療天花嗎？
這不可能吧？
他看了一眼溫石，越發覺得不可能。
「這麼年輕，醫術能行了？」
「愣著做什麼，趕緊去啊。」
程咬金一腳朝那個負責人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