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死馬當活馬醫
昨天晚上,蘇澈將時間管理大法運用到了極致。
上半夜在永悅宮陪李清歌說些吳儂軟語,下半夜則是去長樂宮和陸依白那個脾氣和身材一樣火辣的傢伙對罵。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蘇澈特別允許她可以不用對自己特別敬重。
得到這個聖旨的陸依白,那還真就是變成了脫韁的野馬,一邊死死地抓住蘇澈的肩膀,一邊破口大罵。
雖然不至於很難聽,但要是有心之人聽到,那還真是落下話柄。
不過,長樂宮裡畢竟有蘇澈,其他的侍女也不敢在外面偷聽,都乖乖地躲在一邊去。
蘇澈也就享受陸依白的「責罵」。
然而實際上,她的罵聲里,滿是擔心和委屈,許多話語都是圍繞「蘇澈你真的該死,為什麼總是不聲不響地就昏倒」,「你能不能別讓我們擔心」之類的。
或許,陸依白是最不能接受蘇澈受傷的人。
一方面是她對蘇澈又愛又恨,另一邊方面則是她從小無拘無束慣了,如今身處在深宮之中,能說得上話的人就那麼幾個,蘇澈幾乎是她唯一信得過的人。
之前配給她的兩個侍女,陸依白和她們也很好,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陸依白也逐漸明白了一個道理,後宮之中,很難做到將心比心,很多話很多秘密,只能埋在心底,禍從口出,這可不是空穴來風。
久而久之,陸依白也變得沉默寡言,好在她還能看到許多民間的話本小說,蘇澈沒事還會讓人拿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具,讓她消遣時間。
當然,她最開心的事情,當然是見到蘇澈,一邊與他嗯嗯愛愛,一邊揚言要殺了他。
她表達愛意的方式最為獨特,就是總會在兩個人親密的時候,在蘇澈的肩膀處咬上一口,留下不深不淺的牙印,雖然不會痛,但也好幾日的時間才能消退。
她的情話也無比古怪,大多是:
「蘇澈,你絕對不能死在什麼朝堂紛爭或者叛亂中,你必須,也只能死在我陸依白的手上。」
兩個人當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陸依白不僅嘴上不饒人,行動上也比較「惡劣」。
李阿姨雖然說蘇澈生猛,但還是會擔心蘇澈的身子。
輪到陸依白,這妮子可不管那麼多。
後半夜兩個人一見面,陸依白就一陣痛罵,當蘇澈想要抱起她的時候,後者更是一頓掙扎,耍起小性子,死活不讓蘇澈碰。
可當蘇澈強硬地撬開她的嘴,二人擁吻在一起時,陸依白又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動作粗魯得彷彿不是一個女孩子,根本不考慮蘇澈為什麼後半夜來找她,前半夜都做了什麼。
兩個人這麼一瘋狂,就一直持續在天蒙蒙亮。
雖說盛夏的大虞,夜晚很短,但蘇澈還是經不起這麼折騰。
等到大早上上朝,他頂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腳步不算虛浮,但也需要休息。
至於朝堂上那些傢伙說了什麼,蘇澈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好在旁邊有官員負責記錄,過後再謄寫成摺子呈上來。
散朝後,蘇澈在仇瑜的護送下回到御書房,小妮子有些酸溜溜地說道:
「蘇哥哥珍重龍體啊。」
蘇澈深知對方就是個小醋罈子,沒多說什麼。
雖然仇瑜這樣的表現,無疑是一種僭越,但只要不是太過分,蘇澈並不怎麼在意,相反,恰到好處的小心眼,會襯托她的可愛。
回到御書房后,蘇澈就去了內殿,倒頭就睡。
畢竟今天中午還有一場未知的硬仗要打,必須得養精蓄銳。
至於之後遞上來的摺子,就由仇瑜收下,放在御書房的桌案上。
這一睡,就是一上午。
等蘇澈醒過來的時候,日頭正盛。
他生怕誤了時辰,毀了約定,連午膳都沒吃就快步走去欽安殿。
剛邁進門,蘇澈就感覺到近日的欽安殿與往日有不同。
可到底奇怪在哪裡,他也摸不著頭腦。
殿內物件的擺設陳列,好像和之前一樣。
魏姒正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臉上仍舊是那種哪怕看慣眾生皆苦也不會有絲毫悲憫的平淡。
其他的侍衛都不曾跟過來,蘇澈只帶了仇瑜一個人。
魏姒安靜得可怕,抬眼起身迎接,話語沒有情感,冰冰涼涼:
「想來陛下還不曾用膳?」
「不如你我就在此簡單果腹可好?」
「仇姑娘也一起來吧。」
「畢竟等一下,你也要出力。」
仇瑜暗暗地翻個白眼,她也不是很喜歡對方虛幻縹緲的樣子,不過呢,之前蘇澈言語當中也透露出此行的目的。
蘇澈點點頭,大大咧咧地說道:
「那今天中午,就在這吃吧。」
「不過啊,國師……」
「接手臂的話,不需要空腹嗎?」
魏姒的臉上有了表情,微微詫異:
「空腹?為何要空腹?」
「陛下等下要經受一些精神與皮肉的痛苦,不吃飽飯的話,可能支撐不住,會昏過去。」
蘇澈眼角微微抽搐。
還以為會和現代手術一樣,得空腹進行。
等等!
經受雙重痛苦?還會昏過去?
我泥馬!
你怎麼不早說?
仇瑜注意到蘇澈的表情,也不由得皺起眉頭:
「國師,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魏姒笑得恬淡且自信:
「本座以為,此等凡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對九五之尊的陛下來說,不過驚風拂面而已。」
蘇澈的拳頭硬了。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難不成他現在要打退堂鼓。
旁邊的仇瑜,眼中已經有怒火在燃燒。
蘇澈擋在她身前,回了一個微笑,示意她稍安勿躁,別著急動手。
若是他的手臂沒接上,還承受了莫名其妙的痛苦,到時候再收拾這個神仙姐姐也不遲。
不過話說……
貌似現在還真沒人能打過魏姒。
算了。
死馬當活馬醫。
手臂,必須得接。
不多時,宮女們扭著纖細的腰肢,送來了御膳房的飯菜。
蘇澈不怎麼在意形象,大快朵頤,仇瑜則是小口小口地吃著,同時盯著魏姒。
早就辟穀的魏姒,竟然難得吃了少許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