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荼蘼22 花季之後就會迎來新的花季。……
似乎是老天爺在幫助她,監控畫面忽然一陣錯亂，隨後黑屏，一時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屋子裡的光線頓時暗淡了不少。
洛思微雙臂用力,她可以感覺到林霜亭的垂死掙扎,他的手指摳動著她的手,嗆咳著,拚命想要呼吸。
林霜亭背著洛思微，踉蹌倒退，他明顯更熟悉環境，把她的後背往牆上一撞,砰的一聲,洛思微的身體一顫,咬牙還不放手。
林霜亭被勒到幾近窒息，他忽然放開了扶著脖子的手，從胸前的口袋裡抽出了一根鋼筆,拔開了筆帽，閉著眼睛把鋼筆的筆尖狠狠扎向了洛思微的腿。
鋒利的筆尖瞬間刺破了衣服和血肉，洛思微悶哼了一聲。林霜亭屏住了呼吸，以筆為刀,再次用力刺入……
洛思微剛醒來不久，體力漸漸有些不支，手上的輸液管被勒到了極限,腿上連續受傷,她的手一滑,林霜亭就從禁錮中掙脫了出來。
就算擺脫了勒頸的繩索，僥倖逃脫，林霜亭也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息，一時無法說話。
洛思微還想上前補上幾擊，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有幾個男人沖了進來。
她再不敢戀戰，就地一滾，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輸液瓶，手一揮丟向了天花板上的燈，嘭的一聲，房間里的燈瞬間滅了。
洛思微看準了時機，往外跑去。外面是昏暗的走廊，沒有什麼標識，她努力憑藉著記憶，往前走著，剛才不覺得，現在腿上的傷越來越痛，洛思微推門躲入了一間房間。
隨後洛思微發現，她繞了回來……這是之前那間擺放有蠟像屍的畫室……
那些女人無聲凝望著她，彷彿鬼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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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警員們已經開始了強攻。
砰砰的槍聲接連響起，遲離指揮的那一隊人速度更快一些，全副武裝的特警明顯在實力和人數上佔優。
對面的人也舉槍迎擊。
這樣能見度較低的環境，最為考驗槍手的視力和敏銳度。
槍聲不停，子彈在狹窄的走廊之中呼嘯而過，擦過耳際，生死就在分毫之間。
他們速戰速決，迅速深入核心。
遲離冷靜道：「注意周圍的環境，千萬不要引爆。」
現在對方應該也發現了他們的所在，稍不留意就會前功盡棄，讓整隊人陷入困境，甚至出現傷亡。
面前出現了一個岔路，隊員們回頭問：「遲隊，走哪一邊？」
遲離低頭思索，他努力回憶著當年營救過程中的所有細節，腦內想著這棟建築的立體圖。封閉的空間會給人一些錯覺和誤導，但是建築的外形決定了內部結構。
右側有更多的空間，而且右側的地面上有著許多的划痕。
遲離迅速做出判斷，他打了個手勢，指向了右邊的一條路。
這是一次正確的選擇。
很快，警方又擊破了一處暗室，在裡面發現了幾台開著的電腦，這裡應該就是基地的機房，也是控制中心。
遲離讓隊員們快速和他們帶來的設備進行連接。這是警方這次計劃的一個關鍵步驟，那就是電子突破。
在來之前，警方已經詢問過那些裝修工人，讓他們確認接入電路最多的方位。
這一處基地和之前抓捕呂明泗那次有很大的不同。其中的一點就是這處基地鋪設了大量的電子設備。時代在進步，基地里有更多的攝像頭，更多的聯網線控，而這些都需要通電，與網路相連，這些都是警方可以利用的條件。
一旦切斷了監控與操控，就可以讓對方變成聾子，瞎子。
在不知不覺之間進入核心區域。
很快，唐璽那邊的消息傳來：「遲隊，我黑入了監控系統，可以操控監控，轉換聯絡方式，其他的，正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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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最深處，洛思微弓下身，屏住呼吸躲在畫架的後面。
過了一會，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走廊里似乎是林霜亭帶著人在尋找。
林霜亭轉向了這間畫室，邁步走了進來，借著走廊里的光在那些蠟像之間穿梭。他甚至沒有開燈，似乎就是為了享受這種在黑暗之中貓捉老鼠般捉迷藏的樂趣。
剛才被洛思微勒住了脖頸，林霜亭的喉嚨受了傷，他不時地咳嗽，聲音變得低沉而沙啞，就像是砂紙在桌面上摩擦：「我知道你躲在裡面，小乖乖，小兔子……小微微，快出來……」
他哼著變了調的兒歌，在這遍布了屍體的房間內，說不出的詭異恐怖。
洛思微咬了嘴唇，沒有吭聲，努力讓自己和那些女人們融為一體。
「你知道你在哪裡暴露了嗎？」林霜亭道，「你在門口流下了血跡。所以我知道，你在這裡。」
他一邊往前走著，一邊說：「我已經關閉了入口，他們一時半會進不來的。我們有這麼多人，你能跑到哪裡去呢……」
男人的聲音彷彿地獄之中的低語，誘她走向死亡之路。
洛思微咬緊了牙，她能夠從外面的腳步聲判斷出，對方可能有幾個人。救援還沒有到，可她不能認輸。
現在，她終於查明了一切真相，殺死母親的兇手就在她的眼前。
遲離一定就在外面，還等著她出去。
打定了主意，洛思微決定要搏殺到最後一刻。
想到這裡，她悄悄伸出手去，從一旁的畫架下摸到了一把美工刀，把它當做了武器。
就在林霜亭走近的同時，洛思微猛然推開了畫架，然後向外衝去，她剛剛衝到了門口，就被幾個男人堵住了去路。
洛思微目光一寒，拉著第一個男人襲過來的手，借力騰身而起，她用的是提膝肘擊。男人還沒反應過來，膝蓋就頂入了他的腹部，隨後，堅硬的手肘就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背上，兩股力量相交，男人嗆咳吐血。
洛思微不停，腰身旋轉，手中的美工刀劃破了第二個男人的側頸，在空中灑出一道血線。
她的手掌握拳，打向了第三個男人的喉嚨下方，這個位置受到重擊，可以讓人快速至暈。隨後她踢出了一腳，男人悶哼一聲撞在牆上，失去了意識。
這是洛思微練習了多年的格鬥術，消滅對方，保護自己。
這一戰她必須要贏。
剛打倒了三個人，就有更多的人撲了上來，洛思微完全不敢大意，她經歷過那麼多次的抓捕，可都沒有此時這樣兇險。
她的手中僅有一把美工刀，而對方有精良的武器，人數佔優。在幽暗的環境里，她被堵在了走廊之中。那些男人的身體強壯，她唯有用速度和巧勁兒才能取勝。
洛思微一邊勇敢搏鬥，一邊拚命往前方跑去，快速的移動讓那些人無法把她鎖定為目標。
鮮血濺上白牆，狹小的空間里滿是哀嚎。
洛思微已經不記得打倒了幾個人，她的身上也掛了彩，額頭被磕破了，鮮血順著眉角留下來，肩膀上多了一處刀傷，加上腿上的傷，淋漓的鮮血順著身體滴落地面，帶走力量。
那些對手們卻要比她還慘，有的暈倒在地，有的被打傷發出慘叫。
洛思微終於殺出了一條血路。但是她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打倒了那些人的同時，她自己也暴露在了明處。
她猛然抬頭，發現林霜亭手中的槍口對準了她。
洛思微想要快速閃避，可還是慢了一步。
砰的一聲，槍聲響了，她嗚咽一聲，捂住了腰側，指縫下滲出鮮血。
對面傳來林霜亭魔鬼般的聲音：「真是麻煩，非得弄成這樣。」
洛思微緊緊按住傷口，那一發子彈擦過了她的身體，傷勢並不嚴重，但是長久未進食進水，加上體力大量消耗和出血，讓她感覺到了虛脫。
「乾脆殺了得了，你為什麼非要執著於你的蠟像。」有人邁步向前走近了她，洛思微依稀從聲音認出，站在對面的人應該是尹安然。
她像是脫力一般，低垂著頭，靠在牆邊，彷彿一隻被困在網裡的蝴蝶，再也沒有力氣掙扎。就算受了傷加體力透支，洛思微的情況並沒有糟糕到寸步難行，她故意給了尹安然片刻近身的機會。
人們總是對看似柔弱的女人沒有防備，而這卻是她的最後一張底牌。
尹安然走了幾步，伸手拉住了她的頭髮：「警察萬一進來了，她就是我們的人質。」
他手腕用力，迫使洛思微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這些年，他幫助林霜亭抓住過很多女人，每一個到了最後都會陷入崩潰痛哭流涕，而他，喜歡欣賞那些表情。
就像是那張掛在牆上的地獄變。
讓他神往，引他追隨。
尹安然以為這次也會看到一張虛弱的蒼白面容，但是他沒有想到，洛思微的表情滿是倔強，眼神里透著一股狠戾。
他沒有防備，看似消瘦的女人體內就迸發出了巨大的力量。尹安然的手腕被洛思微壓低，隨後她上步靈巧的旋身。
等尹安然反應過來，洛思微已經用手肘勒住了他的脖頸，手裡沾血的刀比在他的脖子上。
剛才還在信誓旦旦說要把她做人質的人反倒成為了她的人質。
洛思微雙臂用力，拉著他後撤。
尹安然驚恐地開始掙扎，扭動著身體：「媽的，救命……」
洛思微用刀比在他的脖頸間：「林霜亭，你把槍放下！」
林霜亭並沒有放下槍，而是向著這個方向緩步走來。
雙方對峙在走廊的兩端。
洛思微拉著尹安然繼續退後。尹安然踉蹌倒退，在那裡不甘叫著：「老林救我，你不要看笑話……」
林霜亭笑了：「她是警察啊，警察怎麼敢殺人？你怕什麼？」
聽了這聲安慰，尹安然似乎是放心了一瞬：「那我，該怎麼……」
他剛說了幾個字，洛思微的手臂一用力，尹安然覺得自己的手骨要被折斷，發出了一連串的慘叫。
洛思微是不會殺他，但是面對這種殘暴的兇徒，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好吵，還有，我討厭別人拿捏我。」林霜亭輕哼一聲，下一刻抬手，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
洛思微愣了一瞬，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尹安然的身體一抖，倒了下去。他的腹部中彈，蔓延出血跡，差點把她也帶倒在地。
尹安然滿臉的不可置信，一雙眼睛圓睜著，似乎是死不瞑目。他幫著林霜亭做了那麼多事，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他的手上。
洛思微發現比心狠，她遠遠不是林霜亭的對手。
那個瘋子解決問題的方法，竟是殺了自己的同夥。
「我幫你殺了殺害你母親的兇手，不用謝我。」林霜亭微笑著，繼續緩步走近，「記住，我的正義小女警。人質這個詞，只有面對有底線的人才會有用……」
洛思微丟開了尹安然的屍體，倒退了幾步，可她已經到了走廊的盡頭，再也無路可退。
「但是他說得對，我不應該執著於蠟像，我得殺了你。」林霜亭啞聲說著，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攏，對著洛思微舉起了槍……
洛思微直視著男人的雙眼，林霜亭明顯已經失去了理智，陷入癲狂。
在這個瞬間，洛思微迅速想著對策，究竟是側身躲避，還是躬身衝上去。兩人相隔不過數米，洛思微意識到，這個距離，只要林霜亭開槍，她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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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遲離所帶著的那一隊人也已經深入了基地的中心。
一扇扇門在他們的面前陸續打開。
遲離希望快一點，再快一點，他怕洛思微已經撐不了太久。
林霜亭那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忽然，一聲槍響。
遲離從聲音判斷，應該就在不遠處，他對著耳麥果斷喊了一聲：「唐璽，左側，開門。」
「收到！」唐璽回復著。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在他的操控下，左面的牆體從中間裂開，收入兩側。
遲離看到了舉著槍的林霜亭還有背身而立的洛思微，他用最快的速度一個健步上前，拉過了洛思微，果斷擋在了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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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洛思微無路可退的瞬間，身後的牆卻忽然開了，遲離和幾名特警沖了進來。
腳步聲嘈雜，林霜亭被荷槍實彈的警員們圍攏其中。
洛思微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道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不許動！」
「放下武器！」
林霜亭並沒有聽那些警告，而是咬牙面色陰冷地扣動了扳機。
砰砰幾聲槍響，槍聲響成了一片。
片刻之後，槍聲停止了，一切歸於了寧靜。
洛思微意識到，關鍵時刻，是遲離護住了她。隨後她就看到遲離的身體微顫，用手捂住胸前，一枚子彈射入了他的胸口。
在那個瞬間，洛思微幾乎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和呼吸都停掉了。她聲音發顫，帶著哭腔喊了一聲：「遲離！」
然後她扶住他，伸手去摸他身上的傷口。
子彈射到身上的時候，遲離感覺到了一股力量，像是有鎚子重擊了一下胸口，讓他的心臟有片刻停跳。
可馬上，他嗆咳了兩聲，恢復了過來。遲離拉住了洛思微道：「有防彈衣。」
林霜亭看著這一幕，舉著槍的手臂垂落了下來，手中的槍掉在地上。
然後他低頭，看到自己身前。他並沒有那麼幸運，在他的胸口和腹部中了數槍，子彈穿透了身體，帶來陣陣劇痛。白色的衣服上紅色漸漸洇染開來，就像是大朵的紅色的花。
林霜亭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他單膝跪了下來，用最後的力氣抬起頭，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洛思微。
鮮血從口中流出，他的臉上綻放開了笑容：「原來，還是你贏了……」
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凍結，倒在了地上。
周圍是噪雜的，那些特警們開始處理現場，林霜亭一死，受傷的手下馬上停止了抵抗。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
這隻魔鬼終於被鎖入了地獄之門。
洛思微往邁了一步，才感覺到了疼。她的身體就像不是自己的，眼前陣陣發黑，沒有一絲力氣。她失去意識的瞬間，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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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思微昏昏沉沉的，一時覺得自己上了救護車，一時又好像躺在床上，她的意識朦朦朧朧的，眼前有無數的光影，閃動而過。
那是她從幼時到現在的一幕幕畫面，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的腦海里劃過。
她好像走在一條路上，無數的人與她擦身而過，她逆路而行，往前堅定走著。
忽然，洛思微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母親，女人迎面向她緩緩走來，她就像是多年以前那麼美麗年輕。
她望著她，沖她微笑，伸出手來，手指穿過她的頭髮，輕輕愛撫。
困惑她多年的心結終於打開。
洛思微擁抱了她：「媽媽，我好想你……」
她低頭，趴在她的肩頭，貪婪地聞著母親身上的味道，那是美麗的花香加上淡淡的顏料味，就算怎麼洗也洗不掉。
她依依不捨地抱了媽媽好久，好像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小時候，然後她鬆開了雙臂，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
「但是，媽媽……這些年，我長大了，我有了自己所愛的人，有了自己的家。我想和他在一起。等將來，我再來陪你好嗎？」
母親沒有說話，她微笑著沖著她揮了揮手，以示告別。
像是有束光照亮了世界，光明再次戰勝了黑暗。
洛思微緩緩睜開了雙眼，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側過頭就看到遲離坐在她的床前。
「你醒了……」遲離伸出手，撩開她額前有些礙事的頭髮。
洛思微努力讓自己發出聲音，她的嗓子啞得不像自己的：「我睡了多久？」
「八個小時。」遲離溫柔道，「大夫說你的傷不重，就是失血導致的虛弱。」
洛思微感覺自己好像還在夢裡，她凝望著遲離：「結束了嗎？」
「嗯，結束了。」遲離道，「林霜亭死了，我們審問了他的屬下，已經供認出了所有的犯罪事實。警方僅有兩人受傷，沒有生命危險。」
這一戰，警方大獲全勝，而這個盤踞在東瀾市多年的犯罪集團也不復存在。
洛思微躺在床上，她感覺到，野獸的殘影在她的腦海之中粉碎成了黑色的粉末，隨風而逝。那隻糾纏她已久的怪物終於消失了。
身體還是綿軟的，但是前所未有的舒適和釋然。窗外傳來清脆的鳥鳴，塵世間的清晨是多麼的美好。
洛思微看著遲離背光坐在她的身邊，那些光在他的肩膀上落下光暈，他整個人彷彿是在光里。那麼溫柔，那麼好看。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碰他。
只是微小的動作，遲離就發現了她的意圖，他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冰涼的手指握在掌心之中。
他柔聲問她：「想喝水嗎？還是想吃點什麼？」
洛思微覺得眼睛酸酸的，她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暖意：「你又一次救了我。」她至今記得遲離擋在她身前的瞬間，毫不猶豫。
遲離撥弄著她的頭髮：「我不會讓你出事了。」
洛思微道：「謝謝。」
遲離問：「這麼見外幹什麼？準備報答我？」
洛思微嗯了一聲：「以身相許，畢竟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支付寶密碼的人。」
遲離被她逗笑了。
洛思微卻嚴肅地輕聲說：「遲離，遇到你，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事。我真的好愛你。」
在遇到遲離以前，她什麼都沒有，可是遇到了他以後，她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美好。她沒有被那些痛苦經歷摧毀，而是成為了更好的自己。
她像是長出了翅膀，一點一點地豐滿了羽翼，變得堅強，甚至可以給別人帶去光亮。
洛思微沉默了片刻又道：「可是想了想，我帶給你的似乎都是危險和痛苦……」
遲離輕輕搖了搖頭望向她：「你對我也是特別的存在。如果我重新回到過去，我想我還是會選擇幫助你，走近你。哪怕再經歷一遍那些困難的事，經歷那些危險，我也心甘情願。」
他停頓了片刻，深情望向她：「因為，我也愛著你。」
他有時候還會想起那個青澀的女孩，從懵懂逐漸蛻變，鳳凰涅槃，浴火而生。
幸好，那些坎坷已經過去，那麼未來一定是無限光明。
洛思微側頭看向了一旁，桌子上擺了一瓶好看的花，白色倒垂的花苞，開得艷麗。
洛思微認出來，那是鳳尾蘭，花語是希望，寓意是永不放棄。在沒有開花時的平凡普通，到綻放時的繁花似錦。
是的，她想了起來。
荼蘼不是結束，也是開始。
花季之後就會迎來新的花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