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六章

「你就是那個纏著周哥哥的小胖墩？」袁惜君雖然有很多的小男生喜歡,但她就喜歡看不上她的。加上家中家長刻意的慫恿，她早就想找比她大一歲的周黎安，但一直沒有機會,「你找他幹什麼！」

笑笑有點懵,抓著自己的小包慌張地看著一群人：「吃,吃飯啊。」

「吃飯？」袁惜君的祖父是周老爺子年輕時候的部下，袁惜君被長輩抱去周家好多次，都沒能跟周黎安說上話。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胖墩,才幾個月就能跟周黎安一起吃飯，「你憑什麼跟他一起吃飯？！」

「啊？」笑笑雖然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但別人的惡意還是能感覺到的，「他是我哥哥啊。」

一句話吐出來，圍著笑笑的小團體瞬間傻住。扭頭看向袁惜君。

袁惜君瞪大了眼睛,驚悚地看著笑笑。

笑笑抱著包包蜷縮到牆角,死死地抱著：「你,你們要幹什麼？是要搶我東西嗎？我可以給你,你們不能打我。不然我回家告訴我爸爸媽媽，讓他們來找你們,我爸爸很兇的！」

袁惜君是知道周家有很多孩子的，因為袁家也是。帝都很多豪門之家,孩子都很多。袁惜君認識的周家小孩兒不多，她根本不認識笑笑。笑笑說她是周黎安的妹妹，她想都沒想就相信了。憋在肚子里的大招還沒放出來,她硬生生吞下去，頓時好慶幸沒上來就動手。

此時聲音都變得溫柔了，問笑笑：「你是周家的妹妹嗎？周黎安的親妹妹？」

「不是啊，」笑笑雖然很害怕,但很誠實，「我姓齊……」

「那你說是周黎安的妹妹！」袁惜君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很生氣：「敢騙我！」

說著就要招呼幾個小姐妹打人。

笑笑嚇得眼淚汪汪：「沒有啊，我沒有騙人啊……」

……

袁惜君叫人把笑笑給打了。

還只是小孩兒，打的也不算嚴重，但這件事惹得齊家父母非常生氣。周慧氣得差點親自來學校教訓袁惜君，齊父更是因為這件事找上了袁家的長輩。等到袁家的人壓著袁惜君親自來齊家道歉，袁惜君才確定了一件事。笑笑真的是周黎安的妹妹，只不過是表妹。

心裡怪笑笑說話不說清楚，但當著長輩的面，袁惜君還是跟笑笑握手言和了。

周慧心裡還有點生氣，她討厭跋扈的小女孩兒。

都是在大家族裡長大的，周慧也是從袁惜君這個時候過來的，袁惜君這種年紀的小女孩兒什麼想法，她再清楚不過。但人家家長都這麼好聲好氣的道歉，加上袁家的老爺子跟周家老爺子有戰友情誼，周慧只能捏著鼻子讓笑笑原諒袁惜君。

「跟姐姐握手以後，兩人就要好好相處了。」

笑笑心思單純，媽媽說原諒，她就原諒了。加上袁惜君長得好看，袁惜君願意好好跟她說話的時候，態度還是很好的。笑笑喜歡好看的大哥哥，也喜歡好看的大姐姐。

因為這次的事，兩人算是『不打不相識』，笑笑徹底成了袁惜君的小跟班。

袁惜君本來不想帶著笑笑玩兒的，因為她只允許身邊站著好看的人。笑笑家裡不控制她的飲食，長得很胖。外形條件加上年紀小，就不符合袁惜君的跟班標準。但是袁惜君的媽媽跟她說了齊家的情況，深刻地剖析了帶著笑笑的好處，袁惜君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但就算是答應，也總有藏不住嫉妒和討厭的時候。這個小胖墩家裡居然那麼有錢！袁惜君只要想到笑笑頭上的櫻桃發卡抵得上她跟媽媽半年的生活費，就非常討厭這個醜八怪。

討厭她，但不妨礙她喜歡笑笑的東西。

在發現笑笑很好騙以後，笑笑的很多東西都會消失，然後心安理得地出現在袁惜君的家裡。

當然，這件事，袁惜君告誡了笑笑，不準告訴任何人。一旦有誰知道這件事，她就再也不喜歡她了，也不會再帶她玩。笑笑很害怕惜君姐姐不理她，小雞啄米地點頭答應了。

而袁惜君的胃口也被她越養越大。自從發現笑笑真的不跟家裡說，她從要笑笑的東西變成指使笑笑去問家長要。並且不能告訴家長是她要的，要說是笑笑自己想要的。笑笑對這些送出去的東西值多少錢沒概念，加上齊爸非常寵獨生女，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袁惜君幾乎想要什麼都能得到。

這件事一直持續了將近兩年，直到被嚴嘉明發現。

嚴嘉明本來是不太在意這些小女孩兒的飾品，笑笑的小飾品種類很多，幾乎沒有重樣的。加上笑笑本身丟落四，戴的東西掉哪裡找不到是常有。本來並不稀奇。

但袁惜君在跟笑笑變成好朋友兩年以後，終於說通了她把『哥哥』分享給自己。關於這件事袁惜君也覺得很神奇。笑笑在很多東西上都很大方，但對於分享自己哥哥給她卻很不情願。她用了很多的辦法都說服不了這個胖丫頭。好不容易說通，還是用了一個生日願望換來的。

袁惜君第一次跟笑笑去高中部跟她的『哥哥們』吃飯，嚴嘉明就看到了她脖子上一條芭蕾舞小天鵝粉寶石項鏈。這玩意兒笑笑只戴過一次。可嚴嘉明記憶力遠超正常人，看過就記得。

笑笑的項鏈出現在袁惜君的脖子上，他立即就皺起了眉頭。

袁惜君卻沒有發現，只目光看向周黎安。周黎安側坐在窗邊，正端著飯盒慢吞吞的吃飯。察覺到袁惜君看過來的視線，抬了下眼帘。

「周哥哥，我是袁家四房的小女兒，我叫袁惜君。」袁惜君立即介紹自己。

周黎安瞥了她一眼，『嗯』了一聲，繼續吃飯。周黎安當然認識她，他記性非常好，看過一次就會記得。不說話是因為不想搭理。

袁惜君還想說話，但見周黎安不搭理她了，就閉嘴不說話。她可比笑笑有眼色的多，安靜的當一個小淑女。笑笑可感覺不到現場氣氛的尷尬，嘰嘰喳喳地說著今天遇到的新奇事。

嚴嘉明從頭到尾沒說話，吃著飯聽笑笑瞎扯。結束以後擦了擦嘴角才跟笑笑說：「晚上我坐你的車回家。」

笑笑本來正在給周黎安剝糖紙，聽到這話立即跳起來：「嘉明哥哥今天沒人接嗎？」

「嗯。」不好多說什麼，嚴嘉明含糊地點點頭。

笑笑嘟囔地說了句『嘉明哥哥家的司機叔叔真的很偷懶』，然後才被袁惜君拉著離開了高中部。

當天晚上，巧了，來接笑笑回家的不是齊家的司機，而是出差小半年沒回來的齊爸。齊爸特意給女兒帶了國外的禮物，早早的開車過來接孩子。看到女兒身邊已經長成大孩子的少年，有點詫異嚴嘉明還跟女兒是好朋友。不過他也聽說了嚴嘉明的優秀。

這孩子才十歲，就跟黎安一樣，被確定保送去B大。

「怎麼會一起過來？」齊爸是那種非常文雅的長相，笑起來儒雅又好看，而且很溫暖。

嚴嘉明有時候覺得齊爸是自己爸爸就好了，跟笑笑一起上車，有些不好意思。

齊爸給笑笑帶了禮物，當然也給嚴嘉明帶了。畢竟是來往這麼多年的鄰居，女兒跟嚴家的孩子關係有很好，他當然不吝嗇這份：「你的禮物在後備箱，下車記得拿。」

笑笑嘰嘰喳喳的跳起來，又笑又鬧，開心的不得了。

嚴嘉明害羞地點點頭，直到車子行駛到一半。嚴嘉明才好似跟笑笑聊天一樣隨口說：「笑笑，今天跟你一起來找我的那個女孩兒是袁家的嗎？」

「對啊對啊！」笑笑抱著零食又開始吃，「惜君姐姐！」

「哦，」嚴嘉明看了一眼後視鏡，用剛好讓前座的人聽見的聲音問，「袁惜君脖子上戴的項鏈是粉色的芭蕾舞小天鵝嗎？真好看啊。」

「是啊，好看嗎？」笑笑被平時不愛說話今天說了很多話的嚴嘉明給迷了心，忘了自己對袁惜君的承諾。她嘴巴一禿嚕就把話給說了，「就是粉色的芭蕾舞小天鵝啊，那個是我的。」

點到為止，多的嚴嘉明就不說了。

前排的齊爸果然抬起頭，視線在後視鏡里跟嚴嘉明對視了一眼。嚴嘉明垂下眼帘，摸著手裡笑笑塞的娃娃彷彿一個天真的小孩子。齊爸開車將嚴嘉明送回了家，下車的時候囑咐嚴嘉明記得拿禮物。嚴嘉明拿了，客氣地跟齊爸爸道謝，一板一眼地回了家。

齊爸爸把車開進車庫，牽著笑笑回到家。吃了一頓和諧的晚餐以後，問起了笑笑東西丟失的事。

雖然都是些小飾品，但齊家給笑笑買的都是孤品。價值先不說，有些鑲嵌的寶石確實非常貴重。周慧早就發現笑笑小飾品丟失的事情，但在家裝了攝像頭，並不是家裡家政或者誰拿走的。每次都是女兒戴著出去玩兒，回來就丟了。

丟的多，周慧後來都不給笑笑戴太貴的飾品出去。

「什麼意思？」周慧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一茬，「是有人哄騙笑笑的東西嗎？」

齊爸於是將嚴嘉明提醒的事兒說給周慧聽。周慧一聽臉都綠了，立即把笑笑抓過來問。笑笑不敢對父母撒謊，又不想違背承諾，就撒潑耍賴。

周慧拿女兒沒辦法，第二天去學校找了袁惜君本人。

袁惜君畢竟是個小孩子，不敢不承認，直說是笑笑非要送她的。周慧是知道笑笑有送人禮物的習慣，很小就到處送別人東西。她不確定袁惜君是不是在撒謊，但只能抱歉的說，有些東西要還回來。

這個舉動對於豪門之家來說是不那麼體面的。但周慧並不是要面子不要裡子的性格，這些東西雖然小，加在一起價值一個億都算低估了。齊家雖然有錢，卻還沒有到送袁家小姑娘東西就送一個億的。袁惜君已經知道羞恥了，十二歲，早就有小心思了。

即使周慧說得再委婉，她還是覺得羞辱。

東西，有的還了，有的早就被袁惜君媽媽拿出去換錢了，還不了。

「算了，」周慧也沒辦法計較太多，本來就是女兒送出去的東西，討要是她不講體面，「只把剩下的拿給我就好了。惜君如果有喜歡什麼，可以給阿姨說，阿姨可以送你做補償。」

袁惜君屈辱地將東西送還，這件事讓她深深地憎惡了笑笑。

之後明裡暗裡的耍了些手段，讓笑笑被全校小學生孤立了。笑笑這時候還沒開始抽條兒，長得胖墩墩的。被人嘲笑了好長一段時間醜八怪，胖豬。罵她家裡有錢也沒用，醜八怪就是醜八怪。直到袁畢業。

因為這件事，本來挺愛吃飯的笑笑，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好好吃東西。

雖然不至於得厭食症，但確實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創傷。後來周慧看她這樣不吃飯不行，就嚴厲地要求笑笑學跳舞。並給她看像她這麼大年紀的小女孩兒跳舞的視頻。周慧並不是全職太太，私下也擁有一個很大的舞團。舞團在物色好苗子，她當然關注了很多跳舞的孩子。

「這個叫顧笙的小姐姐只比你大一歲，已經拿到了很多少年組的獎項了！小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周慧拿顧笙的跳舞視頻激勵笑笑說，「只要你也跳，你以後跟小姐姐一樣的漂亮。」

笑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變得跟顧笙一樣漂亮，但她相信媽媽不會騙她：「好，我學。」

自從笑笑確定了學跳舞，周慧就為她規劃了藝術生的道路。當然，她不規劃也不行。雖然不願意承認自己女兒笨，但笑笑學習真的一塌糊塗。不管怎麼教，就是學不會。周慧都放棄讓她學習，想著頭腦不行，四肢總要發達一點。她對笑笑唯一的要求，能過藝考線就夠了。

笑笑是在六年級的時候開始抽條的。斷斷續續學舞有一段時間，笑笑一直是個柔軟的胖墩。抽條以後，笑笑的長相就往秀麗方向發展。圓圓的杏眼越來越大，臉型也從圓潤變成鵝蛋臉。烏黑的頭髮抓了揪揪，她在初一正式抽條成了小女神。

她讀初一的時候，嚴嘉明已經讀大學了。在b大。跟周黎安一起。只不過周黎安讀的醫學，嚴嘉明讀的法學。並且嚴嘉明是本碩連讀，順便進入了嚴氏企業做事。

B大離帝都一中有二十分鐘的車程。這點距離根本阻擋不住笑笑追逐嚴嘉明的腳步。雖然練舞很辛苦，笑笑依舊堅持每天跑去B大找嚴嘉明。給他送吃的，陪他過生日，給他過各種奇奇怪怪的紀念日。雖然嚴嘉明都說她煩，但每次都是笑笑一個電話就將他叫出來。

學校的大齡同學都笑話嚴嘉明有個『童養媳』，想恥笑他誘.騙未成年。但一想這位也是個天才生，好像跟他那個小女朋友差不了幾歲。

嚴嘉明很煩他們亂說話，偶爾笑笑跑得太勤快，他也會發脾氣。

「嘉明哥哥就這麼討厭我嗎？」笑笑今年也十五歲了，下半年要讀高一了。人長大了總是會變化的，笑笑也不是過去神經超級粗的小胖墩。被拒絕的久了，笑笑也會難過，「我找你你就這麼煩我。」

嚴嘉明看到她眼眶紅了心裡頓時就是一慌，下意識地想替她抹眼淚。

喉嚨里梗了好久，還是嘆了口氣：「沒有，沒有煩你。」

他怎麼可能煩笑笑，他只是，只是不想別人那麼說笑笑和他。笑笑是個很單純很單純的人，他也把笑笑當成妹妹。在他心裡佔一個很特殊位置的妹妹。嚴嘉明很想這麼說，可是又說不出口。總覺得說出口，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憋了很久，他扭過頭去：「……我只是擔心你的藝考。你這個成績，就算給B大砸個實驗室，也進不來。」

笑笑：「……」

一下子戳到了死穴，笑笑是個非常完美的學渣。別說B大的藝考線，她統招藝考線都過不了。

「嗚嗚嗚嗚嗚嗚……「她會傷心的，才怪，「我咋辦啊？嘉明哥哥你幫我補習吧……」

雖然考不過，但她又不用非要上大學。

笑笑提出了補習的請求，本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嚴嘉明卻非常認真。嚴嘉明是真心想讓笑笑靠自己進入大學讀書。他每天除了學業和公司的事，還分出心思給笑笑做針對性的輔導。幾乎等於把飯嚼碎了喂到笑笑的嘴裡，就等著她吞下去。

奈何笑笑是個榆木疙瘩，嚴嘉明費盡心機依舊喂不飽笑笑空空的腦殼。整整年，嚴嘉明就差把知識一個字一個字的刻入笑笑的腦袋，笑笑還是該不會就不會。

她不僅不會，她還很豪橫。舞跳得一般般，迷上了追星。天天跑去國外看什麼幻影舞團的表演。

嚴嘉明一直喂血奶她，才勉強把她奶得不至於太差，至少英語非常不錯。聽說讀寫完全沒問題。終於在高這一年，笑笑拿到了國外舞蹈學院的offer。她別的舞蹈不行，芭蕾還挺有天賦。父母給她砸了很多的錢，選了一個非常優秀的芭蕾舞老師。

這樣的話，就不用參加高考了。

笑笑感覺自己像刑滿釋放的小鳥，當天就要飛出寬闊的天地去自由翱翔。她解放了。

嚴嘉明也覺得自己解放了。不用喂血奶，他分出了更多的精力在公司和自己的學業。笑笑十八歲的這一天，嚴嘉明也已經二十一歲。他的學業其實早就可以結束。但嚴父隨著他的日益長成越來越害怕，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嚴厲。一副自己還沒老，嚴嘉明就要奪權的疑神疑鬼心態。

嚴嘉明確實想把他掀下去，但時候還未到。為了表示自己沒有野心，嚴嘉明老老實實地讀了博。公司去的少了，至少明面上的鋒芒收斂了下來。

笑笑要在暑假結束前出國，她很不捨得。臨走的前一天，以想跟嚴嘉明單獨過生日把人約出來。

嚴嘉明這段時間為了防止父親突然發瘋，畢竟這老東西害怕嚴嘉明太厲害，這幾年把在外面的私生子也給弄回來。私生子現在也在公司，只不過能力比起嚴嘉明差太遠。嚴嘉明分了很多精力去處理這些事，確實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休息過，也沒有見過笑笑。

笑笑叫他，他從圖書館出來就去了。

分隔幾個月再見，笑笑完全大變了模樣。明明之前還很青澀的，像一個小孩子。脫去校服和學校的氛圍，笑笑美麗得像太陽下一朵盛開的花。

她跳舞抽條以後，身高漸漸拔高，身材也越來越苗條。周家本來就沒有長得丑的人，笑笑遺傳了周慧的美貌，加上一雙清澈的杏眼。明媚的能照耀嚴嘉明心中所有的陰霾。嚴嘉明愣愣地看著眼前變成大姑娘的笑笑，好久不知道說什麼。

「嘉明哥哥，下個月我就要走了。」笑笑好捨不得他啊，「今晚陪我玩一整晚好不好？」

嚴嘉明有些不好意思看她，低頭喝水：「嗯。」

他應得很快，都沒仔細聽笑笑說的是陪她玩一整晚。但回過神來，又沒放心上。

這一天晚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笑笑給自己準備了生日驚喜，裝扮了很好的場地。但沒有別的人，只有他們兩個。嚴嘉明有點奇怪，可是他們小時候也這樣過，就勸她：「以後在國外不可以這樣。晚上不可以邀請男生去你家，也不可以留他過夜。」

「為什麼？」笑笑搬來一大堆啤酒，哐當放地上。

嚴嘉明想說不好，但又怕笑笑問為什麼不好。對上這樣一雙清澈的眼睛，他說不出污濁的話。沒看清楚是什麼，他拿起桌子上一罐啤酒咔嚓打開。往嘴裡灌了一口：「反正就是不準。」

「噢，」笑笑嘟了嘟嘴，然後笑嘻嘻的向他撲過來，「嘉明哥哥，我們喝酒吧！」

嚴嘉明已經喝了一罐酒下去，抬頭看到笑笑拿啤酒就一把罩住，「小孩子你喝什麼酒？」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十八歲了！」

笑笑指著手機里的時間，又指著自己發育的很不錯的胸脯，「你見過小孩兒有這麼大的胸嗎？」

嚴嘉明冷不丁的視線隨著她手指落到她胸口，臉噌地一下紅了個徹底。這是嚴嘉明第一次說不出話，瞠目結舌地看著笑笑。笑笑趁機拿到啤酒，開了就往嘴巴里灌：「再說，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跟別人喝酒，我跟嘉明哥哥喝啊……」

攔，是攔不住的。笑笑想做的事，嚴嘉明從來攔不住。

比如他莫名其妙被笑笑灌醉，又莫名其妙被她拖上床，更莫名其妙被她解了褲腰帶。嚴嘉明的思緒飄飄然，有點落不到實處。等感覺到一個光溜溜滑膩膩軟綿綿的身體鑽到懷裡來，他整個人像被引燃的地.雷，血液里的躁動被炸的一片狼藉。

他按住了笑笑，隱忍地警告她：「不要胡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嘛？」

「知道啊，」笑笑我行我素，「我要拿走你的初/夜，嚴嘉明。」

嚴嘉明的眼睛一瞬間瞪圓，說不出來的眼神看著她。

「給不給？」笑笑扯他的拉鏈，理直氣壯地問他，「嚴嘉明，初/夜你給不給我？」

給，當然是給的。冷臉的嚴嘉明，臭屁的嚴嘉明，心理陰暗的嚴嘉明，不管哪一個都拒絕不了笑笑。她想要他的初吻，他給，想要他的初.夜，他也給。

但是嚴嘉明沒想到，這個死丫頭睡完了他，第二天，跑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