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清算總賬中
中年男人裝聾作啞,「無恥,卑鄙,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蕪芊塵單手撐著腦袋,掛在椅子上,慵懶得不行,渾然沒有任何形象,「大家都是聰明人,本姑娘都道了你的姓名,你覺得你還有幾分可以藏匿?還是說納蘭丞?納蘭德?紙鳶?又或者沈媚兒?還是你那齷齪手段意外來的女兒納蘭玲瓏?」
墨折離站在中年男人幾米外,道:「蒼狼,這麼多年的賬,該算算了。」說著,他的手一揮,身側出現,大大小小宗卷堆成一米來高的小山。
中年男人看著地上的宗卷,想捏拳泄憤都做不到,除了嘴能動,渾身就好似凍在冰窟中無法移動,憤憤道:「老夫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停了一下,不屑嘲諷道:「堂堂一個王爺,竟然如此卑鄙,隨意冤枉無辜百姓,傳出去,你也不怕世人唾罵。」
「你犯下的殺孽都不懼,本王又為何懼怕?」
蕪芊塵道:「蒼狼,一張輿圖就想把我的命買走,這算盤撥弄得未免太輕鬆了!」說著,站起身走到墨折離身邊,隨手拿起一捆宗卷,拉開上面的紅繩,宗卷展開滾落到地上向前延伸五六米。
宗卷上密密麻麻的名字,被害信息,紅色『已亡』二字尤為醒目。
她拿起一端微微抬起:「看到了嗎?這些都是元鳳國無辜枉死冤魂。這麼多年,你也該為你的行為買單了。」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不予理會。都是一群低賤之人,能為神主做出貢獻,都是他們無上光榮了,有什麼資格與他並肩相提,矢口否認:「老夫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老夫不過一個小小書籍鋪掌柜,與你們相比,能有什麼通天本事,你們這樣顛倒黑白,恃強凌弱,與劊子手又有何區別。」
蕪芊塵看著死鴨子嘴硬的中年男人,嫌棄地撇嘴,手一揮,一襲紅衣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男子出現在地上,再一揮,紙鳶披頭散髮出現在一側。
「蒼狼,你以為本姑娘在誆騙你?」
躺在地上的納蘭丞不可置信,死死盯著中年男子,渾身哆嗦完全說不出話。
紙鳶驚恐地看著墨折離,熟悉的身影,瞬間淚流滿面,可憐兮兮喊道:「折離哥哥~鳶兒害怕。」
蕪芊塵被紙鳶這一聲哥哥,喊得一身雞皮滲出,這個女人真的是人間極品,都這樣了還能裝下去,這茶藝也是登峰造極了。道:「故人相見,你們不應該相互噓寒問暖一番嗎?」
納蘭丞憤憤:「有什麼事,你沖我來。」
蕪芊塵看著地上,肩胛骨斷裂還能這麼表忠心的男人,冷笑一聲:「怎麼不裝了?你的聖主就在你面前,這是著急表現自己忠心了?」
紙鳶泫然欲泣看著墨折離,試圖勾起對面男子的悲憫之心,「折離哥哥~救救我,這個惡毒的女人想害我。」
蕪芊塵放下手裡的宗卷,雙手環臂,淡漠道:「紙鳶,都年近五十了,這樣裝嫩,你不噁心嗎?」
紙鳶被蕪芊塵這話踩到痛點了,她最恨的就是有人說她老,「你個惡毒女人,給我閉嘴。」
蕪芊塵道:「都活成老妖婆了,喊一個比你小二十多歲的哥哥,你真不噁心嗎?」
蒼狼斜睨地上的男子,片刻收回視線,對上墨折離,「你們這樣卑鄙無恥,殘害無辜百姓,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蕪芊塵沒忍住輕笑出聲,方才兩人的眼神交流,豈能逃過她的視線,道:「蒼狼,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哦不,你這樣的畜生又怎麼會知道良心為何物呢?」
蒼狼不再掩飾自己偽善的神色,面色陰霾,道:「你們殺害我族人的時候,又可提及過良心?把我關在此,你們敢殺我嗎?」他的眼裡帶著嗜血的瘋狂,大笑幾聲后,道:「你知道元鳳國被我種下了多少蠱奴嗎?只要我死,你們元鳳也將成為人間煉獄。」
蕪芊塵心語道:「老闆,需要演戲嗎?」
墨折離心語回:「不必。」
蕪芊塵看著蒼狼,這人口裡所說的蠱奴應該就是她所看到的大頭娃娃蠱瓮了,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這些日子,難道沒有感受到束縛嗎?」說到這裡,她停下半晌,才繼續道:「本姑娘告訴你,只要在這裡,你就是想咬舌自盡的機會都沒有,而我,才是你的主宰者,懂嗎?」
蒼狼收回視線,閉口不言。
「聽不懂?」她的手虛空一抓,一隻熊瞎子出現在審訊室里,被她手虛托,飄在半空中隨著她的手掌上下起伏。
蒼狼眼底閃過貪婪,「你竟然擁有崑崙虛,老祖沒有騙我,沒有騙我,真的有崑崙虛。」
蕪芊塵看著蒼狼貪婪的眼神,笑道:「蒼狼,枉費你也活了這麼久,看不清自己當下的環境嗎?現在的你,只不過是案板魚肉,生死全看本姑娘心情。」
蒼狼嗤之以鼻,篤定道:「那又如何?我死,蠱瓮也會炸開,你們元鳳也將成為我飼養蠱蟲的溫巢,我們血族從繼任開始,就會親自繼承蠱王溫養在體內,除非生老病死,一旦意外死亡,蠱王會召喚它的子民瘋狂吞噬活血之人,為它挑選合適的蠱體。」
「哦,那又如何?你試試溝通你的蠱奴,這段時間應該沒少嘗試吧!聯繫得上嗎?」
紙鳶心口憋悶,看不慣蕪芊塵的囂張,出言威脅:「你放開我,我與你無冤無仇,憑什麼抓我,血族與你有仇,跟我有什麼關係?」
蕪芊塵視線轉移到紙鳶身上:「仇?不裝了?這是要與本姑娘清算仇了?紙鳶,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你四十幾歲還裝嫩的老妖婆?葯老怎麼瘋癲的?你不知曉?」
紙鳶惡語:「那個老不死地跟你有什麼關係,大師兄,我好歹也是你師妹,你就這樣看著這個女人羞辱我嗎?師門情義你都不顧及嗎?非要讓我這般難看?」
墨折離連正眼都懶得施捨,偏頭看著身側的蕪芊塵:「夫人,口渴了嗎?這有熱茶。」手裡出現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
論氣人的功力,墨折離可謂得心應手。
蕪芊塵接過茶盞,故意抬起蘭花指捻著茶蓋捋上面的茶葉,「這大師兄叫得也是順口,入門二十餘載,不敵孩童排名小師妹,你倒是引以為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