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晉陞與失控
被女僕小姐喂著吃完飯，瑟倫絲懶散地靠在床鋪上，十分愜意。
米拉則是搬來一塊黑板，就在卧室里放好，正對瑟倫絲。
「準備好了嗎？」
手持教鞭，戴上了一副眼鏡的米拉看上去顯得格外有范，讓瑟倫絲不自覺坐直了身子。
「準備好了！」
「那我就開始了。」
女僕小姐轉身開始在黑板上寫寫畫畫，不一會，就寫下了大段的文字和圖畫。
「生命之神在創造世界時，為了保證精神和物質的共同存續，將世界分隔成了五層，分別是物質層，以太層，星靈層，精神層，和祂所居住的靈性層。這五層世界並沒有明顯的分界，它們彼此交融，卻又完全不同。」
「對於這些，您應該也有所了解。」
瑟倫絲點點頭，開始在腦海中回憶這些知識。
這五層世界是有先後之分的，神明存在的靈性層是完全意識的存在，而物質層則是最表層的世界。
物質層，顧名思義，就是他們所生活的物質世界。
以太層，又被稱為有序的訊息層，或是「靈界」，其中充斥著現實世界的映射，以及各種具象化的「訊息」。
星靈層，則被稱為無序的混亂層，起到了一種轉化的作用，可以把上層的無序能量轉化為有規律的訊息。
至於剩下的精神層和靈性層，實在是她無法了解的範疇。
「神秘學的一大基礎是象徵，就比如說很多儀式魔法必要的動作，再比如神賜的禱文，它們其實都是在通過象徵的方式來代表一些事物。通過這些手段，我們就足以撬動更高位世界的力量，成為非凡者的關鍵就在於此。」
「我們需要通過藥物和儀式的配合來讓自身的靈性不再受限於物質，而是能夠在靈界中遊盪，汲取相對應的信息物質，在肉體和精神中消化它們，將自身推向更高位階。」
這些話聽上去有些耳熟，仔細一想，這和之前在手稿里看到的內容有些相似。
現在她有了一個可以指導的人，當然是要把所有的疑問之處全部弄清。
「提問！」
她舉起了手。
女僕小姐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說出自己想問的問題。
「請講。」
「我聽說，非凡者在晉陞的過程中需要實現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推進，否則會出現靈性與肉體的不匹配，這是怎麼回事？」
有些訝異地誇讚了她一句，米拉很快為她解答了疑惑。
「您知道的還真不少，確實有這種情況。按照劃分的話，這其實可以算是失控的一種，肉體與精神的位格相差太多，如果是靈性佔據上風，就有可能脫離孱弱的肉體，自然而然地進入以太層，甚至是星靈層。在這種情況下，靈性沒有了束縛，很容易不斷延展，最終的結果只能是被規則和訊息同化，變成它們的一部分。」
「在其他國度，有些人以委婉的口吻稱呼這種情況為『化道』，感覺還蠻貼切的。」
「如果是肉體佔據上風，靈性就無法自如地驅使肉體，整日都會處在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此時，肉體甚至有可能會從上層世界中匯聚『靈』，憑空生成一個全新的靈魂。並且，這個新生的靈魂往往是畸形而混亂的，對一切都沒有任何認知，只知道一味破壞。」
這些全新的理論簡直聞所未聞，彷彿為瑟倫絲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聽得她瞪大了眼睛。
「好了，
這些問題就等到之後再繼續討論吧，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把基礎的知識講完。」
推了推只是擺樣子用的眼鏡，女僕小姐把瑟倫絲的思緒重新拉回當下。
「非凡的路徑一共可以分為九個位階，從低到高，分別向上攀升。並且，它包含許多的途徑，每條途徑之間都截然不同，您可以理解為它們的能力不同。」
途徑，就是類似於「賢者」什麼的？
瑟倫絲好奇地問道：
「米拉也是非凡者嗎，是什麼途徑的？」
「我......確實是非凡者，」猶豫片刻，女僕小姐還是點點頭，承認了這一點，「至於我的途徑，是『厄難』的第二位階，主要能力集中於帶來災厄和疾病。」
這能力聽上去感覺很不妙啊......
不過，她也就是在心裡想想，沒有說出來。
「您是不是也覺得這個途徑有些負面？我最初也這麼想，但請您放心，只要能掌握正確的方法，非凡力量就不會對人的性格造成過大影響。」
彷彿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米拉補充了一句。
瑟倫絲連忙擺了擺手。
「沒有沒有，我當然相信米拉，」她搖頭否認這樣的懷疑，隨後又問起了其他事情，「我就是想問問米拉，如果我想成為非凡者，你推薦我選擇哪一條途徑呢？」
「這個還要看您自己，我之後會把我所知道的途徑寫下來，到那時候您再做選擇吧。」
沒有替瑟倫絲做決定，米拉把選擇權交給了她。
「接下來，我就說一說非凡者的隱患吧。」
「這些隱患大致分為四種，第一，高層世界中存在著每條途徑相對應的訊息物質，它們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如果沒有堅定的意志和正確的方法，在『消化』它們時，很容易被這條途徑相對的概念扭曲，導致性格大變。」
「第二，則是在晉陞時，從上層世界內汲取過量的訊息物質，無法第一時間內消化或是疏導，這有可能會導致靈性直接出現破損，不斷流失自身的思維。」
乘著女僕小姐停頓的空擋，瑟倫絲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請問過量是怎麼回事？說到底，這九個位階是按什麼來劃分的，難道說就是體內訊息物質存在的量嗎？」
「您也可以這麼說。這九個位階，-其實就是按照生命層次來劃分的，融入體內的訊息物質越多，生命層次的升華也就越高，只是為了區分每次汲取的量才會將它分成九個位階，如果按照生命層次來說，第一到第三位階都屬於物質層次，第四到第六都屬於以太層次，第七和第八是神話層次，第九位階則是『天使』。」
天使！
瑟倫絲興緻勃勃地聽著女僕小姐的講述，只感覺心潮澎湃。
這麼說，那個「格拉瓦」的想法是正確的了，只是，米拉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懷著疑問，她忍不住問了米拉。
米拉愣了愣，似乎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剛才說的話，好看的眉頭蹙在一處，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是在哪裡聽到過的，剛才沒注意就說出來了。」
「小姐您先不用管我剛才的後半截話了，那可能只是我道聽途說來的，在正式的記載中，我並沒有看到這樣的內容。」
點了點頭，瑟倫絲繼續聽著米拉的講述。
「第三種隱患，就是像您之前提到的，肉體和精神不合。」
「第四，則是有些高位存在會為了樂趣或是自身利益，以它們的思維干涉訊息物質，非凡者吸收以後就會聽到它們的一些囈語，很多人就被此誘惑，最終走向墮落，或是將自己的身心都獻給它們。這些生物也被稱為邪靈或是邪神。」
「而且，有一條規則叫做『不可直視神』，對於這些高位存在也是同樣，即使它們沒有惡意，單單是那些囈語就有可能使人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