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兄弟再見
許儀走前曾有密信至闞林、文興、姜隱處,詳言南北周和議之謀。三人各懷心事,暗中部署。
月英前往成京,月成親往城外迎接,兄弟二人逾20年未見,此時儘是兩鬢斑白。
進入成京,昔日光景猶在眼前,月英心內感傷。月成帶月英先去帝陵祭拜,月英感慨南周將分崩離析,心中有愧,久久未起。
新都月宗正自主理政事,重用馮起、張雲。馮起建議將各郡軍政分離,以削弱其實力,尤其以止靈、禾豐二郡為要,大臣或諫:「各郡今已尾大不掉,倘若急切分權,恐有變。」
月宗正自恃有北周支持,且闞林、文興皆在烏城,不顧眾人反對,命即日施行。
烏城內,雙方早已無話可談。闞林等人知月英已往成京,且月宗正欲分其權,深夜聚於一處密謀。
趙玄早已派人監視,只待成京命令。
文興道:「月氏不義,困我三人於此,看來此番凶多吉少,二位當想個脫身之策。」
姜隱道:「此次議和無論成敗,月氏必除我等,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搏。」
闞林悠悠地道:「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拿什麼搏?二位且先稍安勿躁。我在止靈郡經營多年,月氏一根針也別想插進去。文兄你的禾豐郡今有二位公子執掌,必無憂。姜隱老弟的虛靈教在南周亦無孔不入,何懼之有?」
文興、姜隱二人稍安。此時有一人飛身進屋,跪在闞林身前,道:「宗主,吳心來了。」
闞林道:「此番招你前來,有兩個目的,一是前面派去追殺靈者李靈裔之人皆已被殺;二是需要你配合虛靈教人士製造混亂,以便我三人撤出。」
吳心道:「任憑宗主差遣。」
闞林對姜隱道:「我觀北軍諸將,唯孟植、趙無忌無人可敵,姜老弟可有辦法調此二虎離山?」
姜隱道:「孟植新任大將軍,那田武不服,我可令人前往激怒田武,再令人去孟植處散布謠言,孟植必往複南鎮問罪,此可調一虎。至於趙無忌,我聽聞本是宣國人士,與陳濟攸二人一文一武,頗難對付,恐難有完全之策。」
文興道:「前番許儀曾對我說起此二人,似乎在成京尚有主公,乃前宣之太子劉恢宗,若是其主公遇襲,此二人必往護衛。」
闞林道:「如此甚好,吳心,你立即前往成京,行刺劉恢宗,只需打草驚蛇即可,然後一路北上,追蹤李靈裔。」
吳心領命。
闞林又對文興道:「還得煩請令公子帶人喬裝來烏城,以為接應。」
田武在復南鎮整軍備武,時常放話嘲笑孟植。孟植聽聞流言,心中憤怒,乃親往複南鎮與田武一決高下。
田武大罵:「山野匹夫,無父無母,貪圖名利的小人,今日竟敢以大將軍之位自居!看招!」孟植怒不可遏,提刀大喝:「目無軍紀,當斬!」
田武使的自家刀法,進攻不緊不慢,卻十分沉穩。孟植先用問刀式搶攻,竟也占不到便宜,心中稱奇。田武見孟植這一輪搶攻,暗道:「刀法虛實相間,著實是快。」
孟植也漸漸放慢速度,引誘田武進攻破綻,田武嘗試了幾次進攻,見孟植漸落下風,心想「好個詭計多端,若非戰場上見過你的武力,險些要上了你的當。」
於是將計就計,一刀全力劈下,孟植暗喜,輕身躲開,一刀斬月式直取田武人頭,田武早有準備,借著剛才劈下的勢頭,翻地一滾,
滾到孟植身後。
然後躍起,砍向孟植。孟植斬空,吃了一驚,並不收招,順勢將刀點地,一個空翻,拉開距離。
孟植打起精神,不敢大意,二人鬥了近一個小時,孟植刀法變化無窮,田武漸感體力不支,只有儘力防守的份。
孟植見有機可趁,將田武逼向一片沙石地,一招猛擊,田武格擋,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兩眼一黑,只感到孟植手起刀落,自己將命絕於此,心中不免有了幾分悔意。
然而孟植的刀穩穩地停下,架在田武脖子上。喝道:「還有何話可說!」
田武本是尚武之人,脾氣雖暴躁,但卻倒也不拘小節,此時技不如人,心中已服。
孟植大將軍之位本就是大王親封,刀下竟還留有情面,而田武本與他也沒什麼過節,跪地謝道:「謝大將軍不殺之恩!」
孟植初任大將軍,人心不服,也不好輕殺一方將領,見田武武藝不凡,-想日後定有用處,笑道:「田將軍請起。」眾將士皆歡呼。
孟植、田武二人冰釋前嫌,回復南鎮暫歇。
陳濟攸、趙無忌聞劉恢宗遇刺,連忙辭別趙玄回成京。
忽有人來報,河邊兩國漁民相鬥,人越聚越多,縣、尉不能止。趙玄只得親帶人前往調解。
文清早帶人潛入烏城,見趙玄帶人出,立刻往闞林等人居所,斬殺守衛,救得三人出來。三人早已喬裝,一行人直往城外而去。有監視者快馬去報趙玄,趙玄一跺腳,道,中計!
忙命人封鎖城門,急令人去軍營,命章平率軍圍追堵截。眾人趕到城門,見城門將閉,文清帶人斬殺城守,奪門而出。
章平自烏城南率軍前來追擊,一行人往東南方向,逃往澄濟湖。
章平快馬將趕上,見文清攔住去路,叫道:「休走!」二人纏鬥,闞林等人到澄濟湖上了船,直奔新港而去。文清料想三人已走,拍馬向南逃去。
早有消息傳至新都、成京。
月英大驚,月成道:「王兄,此三人既已逃走,此時切不可撕破臉皮相鬥,否則三人聯盟,新都必不能擋,且此時若宣國、北方草原氏族來犯,我月氏亡矣。」月英點頭稱是,遣人送密書給其子宗正。
闞林三人剛至新港,早有消息稱,月宗正封闞林為濟西侯,文興為鎮南侯,姜隱為國師、真文侯。三人各回。
為加強宗室之力,宗正加封其弟宗保為文安侯。
眾臣之中獨韓牧不得封,守於御北鎮,又因其子韓平戰死,韓牧心中憂憤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