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暗流涌動

這天晌午，成都府傳遍東京來的大官杜江在成都府遇刺身亡之消息。成都府大小官兵滿城挨家挨戶的搜查，凡是會武藝之人，皆被一一盤問。

杜江是死在正午時分。百里蘭心和離中歌在唐州酒樓看冰雪不斷，成都府被白色的雪覆蓋，街上人影稀少，正是行動的好時候。

本來，離中歌想待到晚上再出手，百里蘭心望風，她去刺殺。可百里蘭心認為不可，晚上時，杜江肯定會戒備森嚴，不易得手，不如出其不意，在正午他吃完飯，回房歇息時動手。

「竟然師姐說正午，就正午吧！」離中歌擦著自己的暗器，暗器中，她善於銀針。本次，去刺殺杜江，是她第一次出手，自是要準備充分。

「好！你這針該泡毒，一中即死！」百里蘭心在旁邊說到。

「泡過了！」離中歌笑道。

「到時，我藏於房頂上，你提前進入杜江卧室，待他進來，即可動手！」百里蘭心囑咐道。

百里蘭心選在正午動手，是合情合理的。她認定杜江的住處白天防衛不比晚上，且杜江自信大白天的無人敢刺殺他，反倒是得手容易。

「師姐，到時若失手，你要助我以周全！」離中歌第一次出手，心底有點亂。

「放心！」百里蘭心回道。

百里蘭心和離中歌換上白色衣，白色面罩，與外面的白雪融為一體，一前一後躍上唐州酒樓頂上，在眾多的屋頂上如履平地的飛身而行，兩人身法極快，下面行人悄然無察覺。

「到了！」百里蘭心在前面止步。

「嗯！」離中歌目光瞟著四下，儘管有十來個守衛，但借著雪下，她可以迅速下去進到杜江房間。

「你下去吧！我在此處等你，望風！」百里蘭心低聲道。

百里蘭心想著，這次一定要得手，要不然沒臉面回瓦屋山了。上次若不是高手保護，杜江早已身首異處。或許也是百里蘭心太自信，畢竟從未失手過，故明目張胆在深夜殺進來。而今天，為了萬無一失，出其不意，她選擇在大白天動手，自古哪個刺客會在大白天刺殺的。

嗖一閃，離中歌飛身下去，眨眼間，已進到杜江房間，殘影如花，在雪中飄散。

雪的寒氣，的確冷，刺骨入心。百里蘭心運功抵抗寒冷，靜靜注意著四下之動靜！

「一，二，三…………」百里蘭心默數著目光下像木樁一樣一動不動的負責防衛的士兵。十來個士兵，被凍得面色蒼白而紫青，看來四肢早已僵硬，就是他們發現了百里蘭心和離中歌，也沒有任何精力抓捕了。

「怎麼，還沒有來？」百里蘭心自言自語，她在擔心，今天杜江不會回卧室歇息，如果是這樣，可就瞎耽誤功夫了。

百里蘭心在屋頂上實在是無聊，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晚與南枯嘉文的事。她去找南枯嘉文，兩人吃了酒菜，說不完的話。因為天氣寒冷，喝了不少酒，自是大醉，迷迷糊糊的跟著南枯嘉文上了床，行了男女之事，直到黎明時分，她醒了來，一腳踢南枯嘉文下床道：「流氓，你…………」

「這，我………」南枯嘉文見自己與百里蘭心身上無一衣物，真是百口莫辯。昨天晚上，兩個人喝高了，南枯嘉文的確不知道，也想不起他和百里蘭心怎麼就到了床上。

「你得了我的便宜，竟不敢承認！」百里蘭心拿起枕頭打著南枯嘉文，力卻不重。

「莫打了！這不能怪我！昨晚我們兩個都喝高了，不省人事！」南枯嘉文雙手抱頭嚷嚷道。

「果然男子無一好東西！」百里蘭心急急忙忙穿起衣，和離中歌約好今天刺殺杜江，可不能耽誤，只能立刻回唐州酒樓，因此，與南枯嘉文的事，暫且不說。

「你走了！」南枯嘉文看百里蘭心邊整理頭髮，邊匆匆忙忙而去。

「改天再來收拾你！」百里蘭心狠狠瞪了一下南枯嘉文，隱隱約約有著愛意。

百里蘭心忙裡偷閒，她在回想著與南枯嘉文的點點滴滴，直到昨天晚上與且發生了男歡女愛之事，一切是突然的，卻是自己喜歡的——她喜歡與他在一起。

「大人小心！」兩個人攙扶著杜江慢慢走過來。

杜江大肚滾滾，細眉白臉，一看，便是心腸狠毒之人！怪不得人送「笑閻羅」之號！

杜江剛剛抬腳欲入卧室，便轟然仰面倒地，濺起層層雪花。離中歌暗器手法果然又快又狠，一針中杜江咽喉，針很細，傷口如蚊子咬般大小，一時間，杜江身邊的人，看不出個究竟。

而百里蘭心和離中歌早已逃之夭夭，回到唐州酒樓，拖去衣服毀之。「師妹，不錯！」百里蘭心對離中歌贊道。「他一進來，我便一針飛去！」離中歌微微嘆息，她覺得太簡單了，有點失落。

「嗯！得手就好！我這就書信，飛鴿傳書至瓦屋山！」百里蘭心提筆在紙上一字一句的謹慎寫著。

杜江遇刺而死，成都府官員亂作一團，惶惶不安！安撫使楊隆昌差人敲了孟府，告知杜江遇刺，傳他前去。

「杜江死了！」孟言本面無表情的自言自語，彷彿一切在意料之中。

「什麼？這？」高離秋驚慌道，她祈禱著一家人能夠平安，朝廷大員在成都府遇刺而死，肯定是需要一個結果。

「夫人，放心！竟然楊大人要我過去，我就去！」孟言本起身，衣也不換的隨了差人去。

孟言本在轎子中，閉目而坐，他在聽著外面雪落的聲音，非常靜。孟言本知道，這個時候，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雖宋不殺士，但刺配流放，比死還慘！

「孟大人，裡面請！」孟言本至楊府一下轎，門口守候的人，便急急忙忙過來迎道。

「嗯！」孟言本走了進去。

孟言本走在楊府，冰雪紛紛中，靜得讓人窒息。他在想，這楊隆昌喚他至家中，是何打算？

「楊大人！」孟言本進到楊隆昌的書房，向背對自己而立的楊隆昌鞠躬道。

「來了！」楊隆昌突然轉過身來，盯著孟言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