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公子乃非池中物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為什麼這麼多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都去喜歡那個大胖子？」師傅冷眼旁觀，看得直搖頭，最後來一句，「老子比那胖子差在哪啦？」

「年齡不是問題。」老闆娘說話，喜歡一針見血。「你差的是銀子。」

「錯。」師傅說，「老子差一個有錢的爹。」

師傅又開始喝酒。

老闆娘想了想，笑道：「也沒錯。」

有理，咱不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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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青劍法超群，當世無人可敵。他執武林盟主牛耳多年，眾望所歸。萬古青膝下育有三子一女，長子萬天江，做事大氣穩重，頗有其父遺風，早己成為萬劍山莊下任莊主的不二人選。次子萬天河，出生不久就被送往天山出家，帶髮修行。出家原因是萬古青做了一個夢，夢中一老道說他和萬天河今世有俗緣。那老道不是別人，正是鐵瓦寺的主持天長道長。

三子萬天湖，血氣方剛，公子哥習氣十足。他在江湖上很有名氣，混了個綽號「人傻錢多」萬天湖。只要你和他稱兄道弟，賭場情場，不管去哪裡玩，不用你掏一文錢。

萬古青家訓極嚴，平日喜歡扳著臉，見客也從無笑意。幾個兒子見他，大氣不敢喘一口，就和貓見老鼠差不多。他只有見到女兒，才會露出笑臉。

萬小仙有事，百求百應。只要她開口，就一個字，「好。」

幾個哥哥要有什麼事，就算可行可不行的那種，在父親那裡一說，多半回兩個字，「不行。」同一件事，不同的結果。沒辦法，萬古青就明著寵愛。

哥幾個摸透父親的脾氣，有事就找妹子去辦，開口必成。

真可謂集千恩萬寵於一身。

原本萬小仙取名萬天泊，她懂事後嫌不好聽，自擬名號萬小仙。萬氏三兄弟，都勸萬小仙，改名可不是小事，須稟告父母同意才好。

萬小仙一意孤行，不聽，非要改。

「亂彈琴，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萬古青知道萬小仙改名，氣得好久沒有說話。可見了面，還是給出三個字評論，也好聽。

當晚，萬古青摔了他心愛的紫茶壺。

萬小仙遠來西域，路途遙遠，且盜賊縱橫，十分危險。萬古青原不打算同意，看到萬小仙臉色不好，立刻改主意。他連夜招集門下弟子，派大弟子曲德光保護。思來想去，還不放心，要親自動身。

秦老太太聽說兒子萬古青要去西域，傳話阻止，說帥不可離帳，遇事要穩。

一向對母親言聽計從的萬古青，卻好久沒有回話。

秦老太太思前想後，在屋內急的團團轉。恰好萬天湖前來問安，便讓他想辦法。

「奶奶，這事好辦。」萬天湖哈哈一笑，胸有成竹。

「有辦法就好。」秦老太太忙問，「乖孫子，怎麼說啊。」

「奶奶，您別急。」萬天湖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此事只須萬小仙三言兩語，便可大功告成。」

「好主意，奶奶沒白痛你。」秦老太太立刻命人找萬小仙。

「奶奶是關心則亂。」萬天湖坐下閑談，自告奮勇，願意陪同萬小仙去西域。

最終，萬古青派人送貼子，請兄弟萬雲涯出馬，才打消親自前往西域的念頭。

萬雲涯劍法通神，在江湖上有『一劍仙』的美譽。萬天河和他走在最後，距眾人有一段距離。兩人低聲說話，談論著一個足以震驚江湖的消息。

「四叔，在西域發現『夜』的消息。」

「消息可靠？」

「可靠。」

「寧可錯錯殺一千，也不放走一個。」萬雲涯神色冷峻，陰森森說道，「絕不能讓『夜』死灰復燃。此事，天長道長怎麼說？」

「師傅說世上無煩事，庸人自擾之。」

「哼，天長這牛鼻子也學會打官腔。」

「四叔，聽說『夜』已經找到他們當年失蹤的少主，正在暗中圖謀重出江湖。」

「找到少主？正好藉機斬草除根。」萬雲涯停下腳步，手指蕭鑫道，「我看那小子年齡就挺可疑，說不定就是夜的少主。」

「四叔真會開玩笑。」萬天河道，「我相信『夜』如果找到他們的少主，絕不敢明目張胆的放任自生自滅。那少年在此地居住多年，就是一個放羊娃。」

「不可不防。」

「四叔，小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話沒錯。」萬天河認真考慮自己說話的每一個字，儘可能不出現紕漏，「可是草木皆兵，是不是就有些過？」

「過？」萬雲涯冷笑道，「絲毫不過，等你見識過『夜』的恐怖，就不會心存此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