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午後,天微涼,兩個老頭目光炯炯地看著手裡的黑色塊狀物體,「這是夏朝時候的東西吧。」宋老頭說道。

「不清楚,不過與那個時代相差不了多少,這是好東西啊,上面的這個選「玄」字就是當時夏朝統御天下頒布的大一統的字體。

趙老頭沖著安逸喊道:「小子,你這玩意哪來的。」

「就是警局的一個隊長給我的。」安逸說道。

趙老頭艷羨地說道:「這種玩意能給你小子遇到,你也真是好運啊。」

「您別說了,那個空間戒指上本來有個血咒,要不是宋老頭和我說,我人都沒了。」

「挺正常的,這東西現在也是被允許的,一般空間戒指裡面藏有貴重的東西,他的主人都會下一個血咒以防丟失東西,而且這玩意還有一個特殊的功能,只要血咒在,主人都可以實時感到戒指的位置。」趙老頭說道「你這血咒是誰破開的。」

安逸指了指旁邊正在看書的顧思瑤說道:「呢,她解開的。這裡面的東西有六份是他的。」

「嗯?這玩意可是很少有人能解開的。」趙老頭驚疑地看向顧思瑤,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宋老頭連忙說道:「小逸,把這玩意送給我吧。」

「你這傢伙。」趙老頭氣憤地指著宋老頭沖安逸說道:「這東西你讓給我吧,全當我欠你個人情。」

「這句話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呢?」安逸笑眯眯的看著趙老頭「我記得之前你叫我給你帶煙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吧,你這都欠我多少人情。」

「就是,你這為老不尊的,這東西怎麼可能給你的。」

「你這好吃懶做的傢伙好意思說我。」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罵著,眼看兩個老頭快要打起來,安逸連忙勸阻道:「你們兩位當我面吵也沒用啊,這我之前答應那個姐姐讓她先選的,你看她給不給你們用。」

兩人看向顧思瑤,接連嘆氣的看著安逸「你小子,朽木不可雕也。」

「那位。」安逸沖著顧思瑤喊道。「抓緊過來分一下。」看著滿地華麗的靈石,以及幾十株散發著瑩瑩光芒的靈物,心裡不由得有些肉疼。不過,這真的是那個姓周的隊長自己想給他的還是他壓根不知道這裡面的東西,要是不知道他可能哭死。「不過這東西他是不可能還回去的,萬一還給他,他還可能認為自己私藏他東西。」安逸心想著。

顧思瑤看著滿地的東西,看了眼那塊黑色物體並沒有動,而是把靈物全部收了起來,「這些差不多夠我用的,剩下的都歸你了。」

安逸驚訝地看著這顧思瑤「沒了。」

顧思瑤笑道:「怎麼,你是不是還想讓我多拿點。」

安逸突然看呆了一下,竟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撲哧,傻子。」顧思瑤笑著往房間里走去。

「我去,我在幹嘛。」安逸瞬間回過了神,尷尬地用手撿拾著地上的靈石。

宋老頭眼疾手快的走到安逸的旁邊把那塊黑色物體撿了起來笑道:「這東西給我了。」

「你這老傢伙。」趙老頭連忙追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罵著。

安逸把那些靈石全部裝進箱子里,撿起地上那本黃色的本子,之前他看到這東西就非常好奇,將他打了開來,上面寫著「眾人皆笑我獨唱。」接著翻閱了起來,上面記載了一些練槍的招式,「不過好像是個殘本,沒有記完,回頭找個棍子練練吧。」

安逸把這本書也放進箱子里一同搬到樓上,看著這些東西,安逸突然心裡突然明亮了起來,開始修鍊了起來,安逸的胸口浮現一個陣法,箱子里的靈石彷彿受到了一股引力,濃郁的靈氣瞬間充斥整個房間,然而此刻金色液體彷彿比平常又擴大了幾分,安逸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不出所料,這玩意晃動了兩下,之前剛剛吸入的靈力瞬間奔向這金色液體里,宛若猛龍吸水,殘餘的幾顆靈力光點在灰色的天空搖晃不定,他想出去,但是這個空間彷彿被封禁似的,他動都動不了。「我的命苦啊。」安逸欲哭無淚地看著這玩意。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安逸睜開雙眼,低迷的看著空蕩蕩的箱子「我這招了個什麼玩意兒啊。」

夜晚悄然降臨,一輛輛摩托車在霓虹燈下行走著。「哥,鄭六約咱們來這地方幹嘛,聽說這地方經常鬧鬼。」

「他們今晚和人約架,找我們這些人過來給他撐場子,市裡現在晚上幾乎都不給出來,只能挑這麼遠的地方吧。」騎車的男人說道。「等會兒要是真打了,你離遠點。」

「哦。」男孩應了下。

稀鬆的樹林里,一陣驚呼聲瞬間響徹在這沉寂的夜晚里,平靜的湖面上被一層層白色的燈光照亮著。

「你小子還敢來?」光頭男子手裡握著一根木棍沖著對面的男人調侃道。

「你這來人也不少,這麼怕我們這些人。」鄭六大聲地笑道,沖著旁邊的人要了把鈍刀,徑直地往光頭男子砸去,「啊……」光頭男子後邊的一個年輕小伙尖叫著,痛苦的捂著剛被鈍刀砸到的腿部。

「你這傢伙想死了。」光頭男子憤恨地說道,地上的鈍刀瞬間飛到光頭男子手裡,兩撥人突然兇狠地打了起來。

平靜的湖面冒起一個又一個小水泡,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一個血盆大口直接將那一片土地咬了下來。

「這是什麼?」鄭六看著被血盆大口吃掉的光頭男子,連忙嚇得轉身往樹林中跑去「抓緊跑,跑啊。」聽到這聲音的剩下幾人瞬間拔腿就跑,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血跡與傷痛。「我哥還在那?」男孩哭泣著喊道。

「別管你哥了,這個是什麼東西。」男人驚顫地不停奔跑著,絲毫不敢往後面多看一眼,怕看一下人就沒了。

幾人不知跑了多久「沒跟來吧。」鄭六喘著粗氣癱坐在地上看向後面的樹林「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不知道,還是抓緊走吧,這荒郊野嶺的萬一再遇到那種玩意命都沒了。」旁邊的人說道。

鄭六硬拽著隱隱發痛的腿,往前面走去,突然有人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你瘋了,全當我們沒來過,你們幾個都給我記住了。」鄭六指著之前光頭男子那邊的人。

男人看向鄭六,目光里閃過一絲猶豫。

一個打著燈籠人影突然出現在這片荒寂的土地。

「前面的那個人抓緊回去。」鄭六旁邊的人沖前面喊去,人影彷彿沒有聽到他說話,紅色的燈籠閃爍著怪異的光芒,人影彷彿鬼似的,隨著燈籠在黑夜中漂浮著。

「那是什麼玩意?不會是鬼吧。」男人驚慌的抱著旁邊人的胳膊。

「哪有什麼?」就在這時,男人的頭瞬間從身上掉落了下來。

「啊……」刺耳的尖叫聲在這片土地里回蕩著。

「你們是誰?」鄭六驚恐的看著周圍幾個人影。眼睛彷彿被一層迷霧遮擋著,看不清幾個人影的面孔,拳頭在半空中揮舞著,一道白芒突然出現在半空中宛若墜落的流星光速的飛向鄭六一群人,鄭六隻是感覺到胸口有些發燙就再也沒了蹤跡,整片土地中只留下一個宛若殘月的水溝。

紅色的燈籠漂浮了起來在半空中聚集在一起「你這至於嗎?我還想多玩會呢。」

一道清冷的聲音說道:「事還沒有幹完,你把拿東西給我移到別的地方,任務完不成你就等著去萬蛇窟里呆著吧。」

「切,又不是沒呆過。」

「你把這地收拾一下,我先走了。」轉瞬間,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就走了啊,我這是天生的勞碌命啊。」紅色燈籠傳來一陣哀愁。紅色燈籠晃動著,一顆顆紅色的光點灑落在地面上,整片土地又重新變回了最初的樣子「你這刀意我怎麼去除啊。算了,出事也不管我的事加一個幻陣就差不多了。」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灑在這座被一層迷霧遮蓋住的城市。微弱的破空聲隨著安逸的動作時不時振動起來「這小夥子不錯啊,十八歲已經拳意小成了。」趙老頭驚艷地看著安逸,宋老頭一臉大驚小怪的說道:「這麼長時間才小成,這傳出去就是侮辱我的名聲。」

「一個已經廢掉的老傢伙也只能在這吹了。」趙老頭心想道。

此刻,安逸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了一個特殊的感覺,彷彿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拳一動彷彿是身體與生自帶的,方東教他的那個拳法何時慢,何時快,何時狠,彷彿這套拳法本來就是這樣打的。一遍又一遍,安逸絲毫沒有感覺到累,相反內心非常的興奮,空氣中的破空聲彷彿一陣音樂在屋頂有規律的振動著。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安逸才從這段感覺走出來,喘著粗氣「呼,這種感覺真爽啊,就是有點費身體。」伸了個懶腰轉身看向後邊正盯著他看的兩個老頭。

「你們二位在這呆著幹嘛呢?」安逸問道。

「沒事,你繼續,樓下太熱了,來樓上涼快一會兒。」宋老頭說道。

「那你們繼續涼快吧,趙叔現在也不出攤了,對了老頭,東叔給我們的那些錢你沒動吧。」安逸沖著宋老頭問道。

「那銀行卡不是一直放在你那嗎?」宋老頭說道。

「那行,等會兒我得去趟銀行。」安逸剛要走進卧室,宋老頭說道:「你去銀行幹嘛,拿是方東留給我這老頭子的錢,你不能動。」

「我這是給他們還回去,東叔一個人在那邊帶著簫語看病,那個地方不需要錢。」安逸拿出手機,往之前方東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安逸疑惑地看向宋老頭「老頭,為什麼撥過去的是空號。」

宋老頭笑著「或許他們到了那邊換了新手機了,舊手機沒錢被停了,他們倆你就放心吧,他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肯定過的比你好,你回頭那些錢給我們倆買好點的煙,這傢伙都快把我煙草給吃完了。」

「少吸點對身體有好處。我先下去了。」安逸說道。斷號東叔可能會幹出這種事,但不應該啊,回頭考上學府去天都那邊看看他們吧。安逸心想著。雖然心裡感到奇怪,但現在他也過不去。

「安逸,抓緊下來,有人找你。」樓下的趙言喊道。

安逸連忙走了下來,一到樓下就看到了正在喝趙言聊天的沈正,「他馬上下來了。」趙言說道。

「正哥,你怎麼來了?」安逸問道。

「找你有點事,跟我去外面說吧。」沈正說道和趙言打了聲招呼「我有點事就先走了。」

安逸跟著沈正走到外面「先上車。」沈正說道。

安逸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便聽到沈正說道:「省里來了一些人點名道姓的要找你。我先帶你去趟警局。」

「應該是方青那件事吧。」安逸心想著,雖然不確信周強這個人,不過他也想知道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花活,說不定還能幫他查出來那個黑色身影到底是什麼東西。

車上,沈正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喂,好,我這就過去。」沈正在路口轉了個極彎。「有點事,你和我先去一趟吧。」

「哦,好。」安逸應道。

挽陽市西區,一道道警聲打破了這片區域的寂靜,「這是怎麼回事?」沈正沖著旁邊劉全的問道。

劉全說道:「今天上午的人口丟失,可能就和這事有關,剛才有人報警在那個湖面被血液覆蓋著。」

劉全看著外邊的朝霞「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發生那麼多起命案,搞得人心惶惶的。」

沈正直接拍了他一巴掌眼神示意他別再說話了。

「還有多長時間到?」周強說道。

「快了,過了前面的那個度家口就是了。」沈正說道。

夕陽倒映在平靜的湖面上,偶爾掉落的樹葉在水面上盪起了陣陣漣漪,「警官,就是這,我下午來釣魚的時候就看到這片血液了,當時我看到的比這還多。」老人說道。

周強沖老人問道:「您最近掉的魚多不多。」

老人愣了一下說道:「不多,我之前釣的都是那麼大的,現在只能釣到一些小參子。」

「劉全,你把這地方拍一下。」周強指著水面的位置沖劉全說道。

「哦,好。」

「這水應該是從上游留下來的。」安逸突然說道。周強點了點頭「老人家,這上面應該有路吧。」

「前面有一個公園,不過比較遠。」老人說道。

「能麻煩您帶我們過去轉一趟嗎?」周強說道。

老人也是個熱心腸,點頭應了下來。

「這地方原來是個墳地,那邊建了一個大樓,後來因為老闆出了事,這邊的公園也就荒廢了。」老人說道。

湖面上漂浮著幾個破舊的船隻,老人路過的時候停了下來跪在地上沖著船隻的方向磕了兩個頭。幾人疑惑地看著老人的行為,等到老人站了起來,沈正疑惑地問道:「老漢,你這是?」

「這條船上住著我們的一個先賢,每次來的時候拜一下,來年雖然不大富大貴,但兒女平安。」老人說道,轉身邊往前走了去。

「還有這種說法。」安逸有些驚奇的看著漂浮在水面上的幾艘小船,雖然湖面很平靜,但是水流依舊是往下走的,而這幾艘小船確是沒有任何鐵鏈靠住,彷彿是貼在這塊水面上似的。

「別瞎看了。抓緊走吧,回頭天黑了,這烏漆麻黑跳出什麼玩意能把你嚇尿。」沈正拍著安逸的肩膀說道,他現在還忘不了之前他和趙志那幾個傢伙一塊把安逸騙到墓地去,本來就想嚇嚇他,不過當時給玩忘了,到第二天才想起來,發現他的時候,安逸的褲子濕了一大片。現在想想,感覺自己挺對不起他的。

河岸的兩邊樹柳被風呼呼地掛著,「這是什麼情況。」劉全驚訝地看著面前的場景,木橋直接被撕裂了一個大口,白色的水泥板布滿著紅色的印記,平整的地面殘缺了一個巨大的坑地,那一條條縫隙彷彿再盡最後一絲力氣拖拽這快要脫落的土塊。

沈正和周強連忙跑了過去,「這?」破碎的衣服,泥土被塗上了一層紅色,湖面上漂浮著殘破的衣服以及胳膊,肢體看起來觸目驚心。安逸看著面前胸口有些想吐。

「怎麼會這樣?」老人震驚地看著湖邊的場景,心裡宛若翻山倒海,其他幾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周強目光凝重的說道:「沈正,你去叫人過來。」

說完轉身沖著老人說道:「老人家,這你現在可能還走不了,得麻煩您等會兒和我們做個筆錄。」

老人猶豫道:「可是,我孫子馬上放學了,我還得去接他。」

「孩子您可以叫他父母去接的。」周強說道。

「唉,」老人臉上面露一絲愁容「這孩子的爹去了北境就再也沒回來過了,他母親也受不了跟人跑了,我這。」

聽到老人說這句話,周強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給老人「去邊境的都是英雄啊。」

老人拿了一根,左手有些顫抖的拿出一個火機,泛黃的手指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的蒼老。

「老人家,您孫子是在那個學校呢?」周強說道。

「挽陽市實驗小學。」老人說道。

「那不就是在我們警局附近嗎?等那個沈警官回來我叫他幫你把孩子接到警局去。回頭您和我們去警局做一個筆錄正好把您和您的孫子一塊給您送回來。」

「不用,這太麻煩你們了。」

「沒事,正好他也有事需要回去一趟。」周強說道。

即將跨入三月的挽陽不再像以前那樣那麼平靜,皎潔的月亮依舊高高的掛在天上,幾片雲朵依舊緩慢的在天空行走著,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平靜與正常,只不過,正常的有些可怕。

忽明忽暗的燈光照在沈正的臉上「安逸,之前看到的那些東西你得憋在肚子里全當沒看到過,最近挽陽這邊真的不安全了,要不你可以帶宋大爺一塊去東明市那邊,我準備叫我家裡人過兩天一塊去東明。。」

「不用了,哥,東叔不是之前帶小語去天都看病了嗎?宋老頭這輩子還沒去過那地方,想去看看。」安逸說道。

「那也行。」沈正說道。「今天警局來了一批從省里來的人,就是他們找你的,等會兒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和他們說一下,不要漏說。」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此路不通,請繞路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此路不通,請繞路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