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玉瑤的心思
自從李琰得到芙蓉園之後，這個逍遙王爺的稱號卻是怎麼也跑不掉了。
雖然沒有看到，但市井中突然流行起一則消息，說是晉王每日留戀於酒色之中，花銷巨大，還時不時地準備詩會，邀請長安城中有本事的才子，只要能被李琰看中，功名利祿簡直唾手可得。
這樣的消息本就是市井之中的傳言，傳說的雖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可是聽的人能相信多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即使如此，也並不耽誤消息的流通性，很快整個長安城都傳遍了這逍遙王爺的所作所為。
就在眾人還在懷疑這種事的真假時，一條消息突然又流傳開，晉王打算在五月初五這天，在慶樓的後園開詩會，不論身份、地位，只要能有拿得出的詩作，便可入園參加。
不過那消息的後面還特別著重的說了，王爺好詩，但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抄詩，誰要是敢拿別人的詩來糊弄……
後面的話，王爺沒說，但卻留下了足夠的遐想空間。
要求雖高，但回報更是豐厚，錢帛倒是小事，雖然李琰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卻提到這次前三的詩作會給朝中的大臣們每人抄錄一份。
眾人不由聯想到明年的科舉，不管誰任主考官，自己的詩作肯定被對方看到過，甚至幾乎是內定的前三，這樣一來，眾人頓時興緻盎然，紛紛摩拳擦掌地琢磨起詩作來。
沒幾天的功夫，報名的人就幾乎把慶樓的門檻都給踏破，甚至聽說這慶樓也有晉王的份，來捧場的人也多了許多，搞得慶樓是一座難求。
還是那座湖，依然是那艘畫舫，只是這一次，彈琵琶的人卻從彩屏換成了楊玉瑤。
一曲彈過，楊玉瑤妙目掃過李琰，嬌聲道：「王爺覺得奴的琵琶與彩屏彈的誰更好？」
「當然是玉瑤彈的更好些。」李琰想都沒想便點了點頭。
「哦？」楊玉瑤狡黠地一笑，繼續問道：「那奴的琵琶聲到底好在哪裡？」
「這……」李琰頓時無言，實話實說，楊玉瑤這種業餘的怎麼能比得上彩屏那種專業的選手，自己只不過是隨口誇了誇而已，沒想到她居然還要問得這般仔細。
苦笑地搖了搖頭，李琰笑道：「玉瑤若想知道哪裡不同，不如再找幾位花魁來作伴，這樣不就知道了。」
「才不上王爺的當。」楊玉瑤白了李琰一眼，故作不滿道：「王爺來了一趟慶樓，就把奴家最好的花魁給拐了去，要是再來幾個都被你帶回府怎麼辦？再說，有奴家陪你還不夠嗎？」
楊玉瑤的話里似乎帶著一種別的含意，此時畫舫已行至湖水正中，艙中又只有他們兩個人，先前沒覺得什麼，現在倒突然覺得有種旖旎的氣氛在空氣中發酵。
李琰連忙默念，這可是楊玉環的姐姐，自己萬萬碰不得的。
可是越這麼想，越覺得楊玉瑤的態度有些曖昧，乾脆苦笑道：「玉瑤還是放過本王吧，你可是玉奴的姐姐，咱們可是親戚。」
「那又怎麼樣。」楊玉瑤臉上閃過一絲驕傲，得意道：「從小到大，只要奴喜歡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去過，至於親戚……難道就不能親上加親嗎？」
李琰越聽，就越覺得楊玉瑤的態度讓自己發慌，連忙扭過頭，迅速換了個話題：「這次玉瑤肯讓本王在慶樓辦詩會，本王真該多謝謝你才是。」
看到李琰並不接自己的話，楊玉瑤的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微笑道：「王爺這話就說得見外了，你不是說了嗎，咱們可是親戚，再說王爺一開口，就連慶樓的生意也好了不少，看來以後這種詩會王爺還是多開些的是。」
「物以稀為貴，若是開得多了就引不起什麼轟動了。」李琰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好奇道：「玉瑤可聽說聖人要選后一事？」
「聽說了，那又如何？」楊玉瑤消息的來源，比李琰可是多出許多，雖然阿爺並沒有告訴自己，但在當天就已經有人把消息傳到了自己耳邊，聽到的時候楊玉瑤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自己那嫁入晉王府的妹妹楊玉環。
李琰興緻頗高道：「按家世，楊家可是長安城一等的世家，按美貌，玉瑤也不遜色於她人，你說會不會聖人選后能選到你身上？」
「王爺是說奴家？」楊玉瑤微微一愣，接著便掩住口鼻吃吃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王爺想得還真多，只是你不想想，聖人選后，身世是一方面，人品當然要上上等才行，奴家經營慶樓一事當然瞞不過聖人，你也不想想，聖人怎麼能允許一個商人進宮為後呢？」
的確，這件事能夠瞞得住自己，卻未必能瞞得過李瑁。
李琰緩緩點了點頭，輕嘆道：「真是太可惜了。」
「王爺是覺得誰太可惜？是奴家，還是……聖人？」
「這……」楊玉瑤的話顯得有那麼一絲自信，還有一些咄咄逼人，李琰不由苦笑道：「只能說兩者都有吧，不過本王倒是覺得，若玉瑤能夠進到深宮之中，定能將後宮梳理得整整齊齊。」
「其實不進皇宮也不是不可以的。」楊玉瑤婉爾一笑，輕聲道：「若王爺願意，奴家也可替王爺整理一下後宮呀。」
李琰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連忙尷尬地笑道：「玉瑤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了，玉奴可是你的親妹妹，你若為妾室，她又該如何處之？」
「誰說奴非要嫁給你？」楊玉瑤狡黠地一笑，扭頭看著窗外，淡淡道：「青青湖水，泛舟湖上，這樣的生活才是奴家嚮往的，再說了，王爺身邊的紅顏知己太多了，多奴家一個不多，少奴家一個不少，還是算了吧。」
不知為何，本應該自己是鬆口氣的，可一聽說楊玉瑤根本沒這個心思，李琰反倒是變得惆悵起來，許久後點頭誇道：「玉瑤的性情果然如天上的仙女般，無憂無慮。」
「呃？」楊玉瑤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嬌嗔道：「王爺的意思是，奴家這輩子註定孤寡終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