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可惜了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在裴雲寫的格物學里，就涉及到了數理化。
而這些東西，裴雲會以教書的方式教給別人。
裴云：「我不是在否定詩詞歌賦和治民治國之法，我想說的是，這些東西，總歸只是適合少數人。」
「而要平民百姓讀書，你教他們這些東西，就是雞同鴨講，毫無實際意義。」
「術業有專攻，讓平民百姓讀書，你就要教他們用得著的知識，這樣的知識需要能夠讓他們活著，活得更好，這也才是為生民立命。」
「我還是斗膽的說一句，就這本格物學里的知識，就可以讓但凡讀書的人都將成材。」
再一次說出斗膽兩個字。
這次是讓人知道裴雲的斗膽來自哪裡。
「世間的路有千萬條，成材的路也有千萬條。」
「對比入朝為仕，追求權勢的人，他們想要付出的成本要更多，而他們若是成功不了，代價一樣要更大。」
「而這格物學，是有學則有得，所以，真正的問題在於，是不是有人想學，而不是能不能成才。」
說出這話的裴雲，透出著一種自信。
不在於能不能成才，而在於是不是想學，這就是裴雲對格物學下的定論。
「好，太好了。」說話的是齊相如：「如此一來，你們一個能為往聖繼絕學，一個能為生民立命，這還用何愁。」
齊相如是相信陳老的能力的，一樣的，齊相如也是相信裴雲的能力的。
這二人要是真能聯手，齊相如都想象不到會有什麼樣的盛況了。
懷恩書院建立的事情是在閔縣流傳開了。
閔縣將迎來有史以來第一所書院。
立即就有人對懷恩書院進行了解。
從而也知曉了，懷恩書院外多了兩句警世格言。
一句是「為往聖繼絕學」，一句是「為生民立命」。
這也就表示懷恩書院將會開辦兩個學堂。
兩個學堂分別叫做書生堂和格物堂。
書生堂，大家都能理解。
可這格物堂，又是教什麼的。
這樣的一條消息一樣傳到了小女孩的耳朵里。
她來閔縣，為的就是這一件事情，她要拜入陳師門下，學習陳師的治國之策。
在了解過後，她知道陳師執教的是書生堂。
讓她疑惑的是，這格物堂又是什麼，有什麼資格和陳師的書生堂並駕齊驅。
小女孩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真想拜入陳師門下，需要有所準備。
首先自己是個女兒身，雖說女兒身也是可以讀書的，但總是有條條框框的約束，再者，陳師是見過自己的，除非自己是想要先斬後奏，引得陳師不悅，要不，自己就需要在這之前和陳師見上一面。
這些天來，陳師都住在懷恩書院，在為即將到來的開學做準備。
自己雖未向外界透露過自己的真名，閔縣這裡的地方，也沒有人能夠和自己有交集。
可即便是沒人真正知道自己，拜師函是一封接一封。
主要原因是，作為閔縣有史以來的第一所書院，這就是一種號召力。
關於教育的事情陳師是認真的，尤其是那一句為往聖繼絕學，正在時時刻刻的鞭策自己。
憑陳師的能力，就沒有他教不了的學生，可他還是忙碌的。
而在這個時候，有一件事情讓陳師放下了手裡忙碌的事情。
看著眼前的小女孩，陳師再三確認后，終於認出了這是何人，語氣上是帶著難以相信，「你是九……」
小女孩打斷道：「陳師叫我九兒就行。」
「這……」
「這不是在京都，陳師也不想我的行蹤被外人知道把，陳師也該明白我此行的目的，叫我九兒不無不妥。」
陳師感慨了一聲：隨後臉色毅然，說道：「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即便是知道你的來意，可也難以從命。」
當面就被拒絕，一還點委婉都沒有，可一想到面前的人對自己父親的時候都敢直言不諱，也就沒有什麼難以接受的了。
「請陳師告訴我有何不可，父親說過，您有治國之策，您卻一概不教，反而是跑到此處開設學堂，既然您有收學生之意，為何就不能教九兒。」
陳師嘆息道：「此處非京都，我怎麼教都無所謂，你父親也不怕我教出一個能夠和他爭權奪位的兒子。」
「你必然了解，那個位置只能是一個人的，其實這話不是我該說的……你的父親，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他防著任何人，包括你的那些哥哥們。」
「我有治國之策，是啊，是這樣說的，可這是在告誡我，這個是不能亂傳的，若是亂傳，就是在惹麻煩，到時我這個腦袋也該分家了。」
說道最後是無奈的笑了。
九兒沉默了，看她的模樣，她並沒有對這話感到意外。
她雖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可她都懂的，她更了解自家是什麼情況。
是啊，自己的父親最相信的人是他自己，其他的人，他一個都不相信，即便和他最有血緣關係的人，他一樣是不相信的。
九兒卻依然沒有想要放棄：「陳師當知，九兒只是女兒身，即便您收了九兒當學生，也是無傷大雅的。」
陳師看著九兒，仔仔細細的看著。
以九兒的身份，陳師這樣看著，實屬不應該。
可陳師就是想要看清九兒。
「若只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你為何會為了我，千里迢迢從京都來到此處，請恕我大膽說一句，你有一個好母親，以至於你的那些哥哥們，在不少地方都不如你。」
「你是男兒身，也許事情就簡單多了，只能說……可惜了。」
「可惜了？是啊，可惜了，我母親也是這樣說的。」從語氣中，能聽到的是認命，可這樣的認命帶著不甘心。
「可這是我的錯嗎，還是說，我生下來就是錯的，九兒不懂，陳師能給九兒解答嗎。」
「這……」陳師遲疑了，他是敢妄言，但真要他給出什麼建議，他也不知該從何去說。
自己又不是真的無所不能，那麼，是否有誰比自己更有本事。
陳師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