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炮是個技術活
魏明精神一震：「奶奶的，真是瞌睡了，老天爺給了一個枕頭。」
魏明有些激動，前有陸沉的斷言，一進大門錦衣衛就查到了胡惟庸謀反的跡象。
這是什麼節奏？
這簡直是老子祖墳要爆炸的節奏。
段昶看著魏明激動的神情，微微驚訝：「大人，胡惟庸造反，你高興個什麼勁？」
「你小子懂個球，我們錦衣衛的春天就要來了。」
「召集所有人，將胡惟庸在應天城內的所有活動全部查清楚！」
半個時辰的時間，魏明興高采烈的拿著證據去面聖了。
朱元璋正在大殿中來回踱步，越想越氣。
隨手掏出一個本子：「三月初四，胡惟庸這廝竟然以朕的名義坑了藍玉五萬兩銀子。」
「六月初九，這賤人將地方進貢給朕的美人私自收入了府中。」
「八月初八，胡惟庸這天殺的竟然在家宴請大臣，說大明的天下沒有他不行！」
朱元璋越看越氣：「奶奶的，看著就是作死的節奏！」
魏明直接走了進來。
「陛下，查到了。」
朱元璋神情一收，強忍著怒火，臉色平靜地道：「查到了什麼？」
「陛下，胡惟庸要造反！」
「什麼？」
剛剛坐下的朱元璋如同被扎了一下吃痛的跳起來：「你確定？」
魏明恭敬地將情報遞了上去：「陛下請看！」
朱元璋迫不及待地拿起情報讀了起來：「胡惟庸十天前進了八大胡同，和.」
「你給老子查的什麼東西！」
朱元璋隨手將情報砸在魏明臉上：「我要的是他造反的確切證據，不是這些尋花問柳的細節！」
一張鞋拔子臉漲紅無比。
魏明嚇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你接著往下看啊。」
「這下面還有很多。裡面的確有胡惟庸蓄意謀反的事實和證據。」
魏明顫抖地將一張情報遞了過去。
「五天前，胡惟庸在府上設宴，參與宴會的有吉安侯陸仲亨、平涼侯費聚、御史大夫陳寧。」
「胡惟庸對李善長說，大明江山十分，他功勞獨佔四分，陛下獨佔五分，文臣武將共有一分。」
「三天前，胡惟庸突然加高院牆，而且夜間進進出出數十輛馬車，內情不詳。」
「兩天前，胡惟庸對自己的小老婆說，老家枯井中長出來了石筍，此乃是天子之祥瑞。」
朱元璋看到這裡神情一動：「會寧老家長有石筍？祥瑞，祥瑞？」
朱元璋猛然抬起頭來，正好見到魏明賊亮的眼光。
朱元璋嚇了一跳。
「你距離朕那麼近幹嘛？」
魏明尷尬一笑，道：「陛下可看到了問題？」
朱元璋點點頭：「即刻出宮，朕要去見見陸沉小友。」
朱元璋一身殺氣，魏明跟在後面喜氣洋洋。
黑色馬車停在老地方，朱元璋富貴逼人的裝扮走了下來。
魏明悄然跟了上去。
朱元璋腳步一頓：「魏明，你去安排一處宅子，不要太豪華，但裡面的一應設施要有，懂嗎？」
魏明一愣：「老爺，要宅子幹嘛？」
朱元璋微胖的身子直接轉身，一腳踹在了魏明的身上：「傻缺玩意，老子輸給陸沉一座院子你忘記了？」
魏明硬生生地挨了一腳，臉色尷尬：「老爺，我這就去安排。」
「可知道如何布置了嗎？」
朱元璋幽幽地道。
魏明一怔：「將附近一處好的宅子搶買過來，然後送給陸沉。」
「豬腦子嗎？」
朱元璋氣的臉色漲紅：「怎麼就讓你坐上了錦衣衛大統領的位置。」
「朕要將四周的房子都買下來，朕要想什麼時候聽到陸沉說甚嗎，就什麼時候聽到，你懂嗎？」
魏明一愣，慌忙跪倒在地：「陛下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魏明走後，朱元璋揉了揉陰沉的臉，換上一副看上去慈祥的笑走了過去。
陸沉正閉目養神，腦海中回想著島國小電影中的姿勢和語氣。
「主人，你回來了」
「哦，不要，你不能這樣。」
「我不願意.亞麻跌.」
就在陸沉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的時候，眼前溫暖的陽光頓時被一團肥胖的黑暗遮掩住。
「小子，亞麻跌是啥意思？」
陸沉不耐煩的睜開眼睛，擦拭了一下滴落下來的哈喇子。
「幹嘛？又來輸錢？」
語氣不滿。
朱元璋呵呵一笑坐了下來，麻溜地將象棋擺好，起手就飛相。
陸沉嘿嘿一笑，直接架了當頭。
二人誰也不說話，直接過了數十手。
「抽相！」
陸沉笑眯眯地將黑相拿在手裡。
「說吧，找我啥事。」
朱元璋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放在陸沉眼前，接著又掏出十兩銀子放在自己面前。
「小友，可懂？」
陸沉輕咬了一下銀子：「足色的！」
將銀子揣在懷裡，陸沉看著一臉心事的朱元璋：「你最近臉色陰鬱，雙目空散，舉棋時手臂微微顫抖，莫非是不舉了？」
朱元璋一愣，猛然咳嗽了起來：「陸沉，本.本人身體很好，龍行虎步的。」
「扯遠了，說正事！」
朱元璋將十兩銀子遞到陸沉面前：「上次你說的胡惟庸造反，勾起了我的興趣。」
「若你是當今陛下的話，那你如何處置？」
陸沉意味深長地看著朱元璋：「丫的，你到底是不是錦衣衛？」
「當然不是。」
「不是錦衣衛，你用這麼炯炯的眼光盯著我幹嘛，害的我心裡毛毛的。」
「小友，說說你的推斷。」
陸沉能夠算出胡惟庸會寧老家枯井中長出石筍，那一定能夠推斷出胡惟庸到底什麼時候造反！
這簡直如同陸地神仙一般，直接超過了天象境！
陸沉聞言一愣，心中嘿嘿一笑。
「生意上門了！」
裝作掐指頭算了一下，又在棋盤上用唾沫畫了一副八卦圖。
兩根手指一撮：「哎呀，這可不好說啊。」
朱元璋乖乖掏錢。
陸沉笑眯眯地接過銀子，輕輕一咬：「足的！」
陸沉老神在在地下著棋，腦子裡搜索著關於胡惟庸造反的細節。
朱元璋眼巴巴地看著陸沉翻白眼，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小友，如何？」
陸沉輕嗯了一聲，隨手將炮加上：「打炮可懂？」
「打炮？」
朱元璋臉色怪異：「這與打炮有聯繫？」
陸沉很認真的點頭：「當然，你不打炮難道用手不成？打炮可是一個技術活啊。」
朱元璋有點凌亂。
「這，這兩者之間有聯繫？」
陸沉一副劍開天門的裝大爺樣：「當然，聯繫可大了呢。」
看著朱元璋怪異的神情，陸沉沒好氣地翻個白眼：「你想哪兒去了。」
「我說的是用炮直接轟！」
朱元璋頓時有點短路。
這小子比我恨啊！
朱元璋咂舌：「你認為直接用炮轟胡府？」
陸沉點點頭：「對，而且需要數十門大炮同時轟才行。」
慘絕人寰！
朱元璋對陸沉的認識又上升了一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