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養外室了呀!
趙紅珠渾身一僵。
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把自己整個人都塞進了秦山嶽的懷裡,但是卻在觸碰到秦山嶽的那一瞬間淚流滿面。
「我不幹凈了。」她說:「我髒了,你要了我,以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戳你的脊梁骨。」
「沒關係,我不在乎這些。」秦山嶽越發心痛,他反手將趙紅珠抱緊,死死地抱住她,在她哽咽的時候,聲線堅定的說:「不要罵你就好,我願意永遠為你遮風擋雨。」
他知道他娶了一個名聲盡失的女人會被背地裡嘲笑,但沒關係,他願意讓這群人來戳他,只要能讓趙紅珠好過。
這就是秦山嶽的愛,隱忍厚重,如山般寬澤。
只要他堅定的愛一個人,他可以忍受所有,只為了讓這個人開心快樂。
「老夫人也不會同意的。」趙紅珠搖頭:「老夫人雖然疼愛我,但也不會允許我這樣的殘花敗柳進秦府,她會覺得髒了秦府的門第。」
「放心。」秦山嶽握緊了趙紅珠的手:「我會與老夫人說,廂房裡的男人是我,白雲鶴,我會親自去找他,讓他封口,我會給你三書六禮,給你八抬大轎,正正經經的把你迎進門來,做我的平妻。」
「不,你不能娶我。」趙紅珠依舊在哭,但卻已經不是倒在床上哭了,她把自己塞在秦山嶽的懷裡,臉頰緊緊地貼在秦山嶽的胸口,顫抖著說:「白青檸不會善罷甘休的,她有捏著我的把柄,她可以用各種方式毀掉我,只要她在秦家一天,我就沒有活路。」
秦山嶽將趙紅珠抱得更緊了。
「不怕。」秦山嶽喘著氣,像是用了極大的毅力一般,在某一刻,他狠狠地閉上了眼,從喉嚨里艱難的擠出了一句:「我會,把她先送到莊子里。」
我會休掉她這句話在喉嚨里轉了一圈,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秦山嶽還不想休了白青檸。
秦山嶽心裡還是有白青檸的位置的,而且,他卻並不覺得白青檸真的會離開他。
秦山嶽了解白青檸,白青檸愛他愛到骨子裡,現在白青檸想要和他和離,多半還是被氣的,等他真的拿出休書的時候,白青檸自然也會後悔。
從秦家離開之後,白青檸又能做什麼?她不過是一個被休棄的女人而已,白家就算是庇佑她,她也不會再有人要了。
所以,他決定收回昨天晚上的話,他可以再給白青檸一個機會。
比如把白青檸暫時養到外面,等白青檸對自己做的事情後悔了,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他可以再考慮把白青檸接回來。
秦山嶽的話音落下的時候,趙紅珠死死地箍住了秦山嶽的脖頸,她把頭放在秦山嶽的肩頸上,臉埋在秦山嶽的胸前,慢慢的、帶著哭腔的「嗯」了一聲。
秦山嶽看不見趙紅珠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趙紅珠眼底里閃過的凌然。
白青檸到底還是不夠了解秦山嶽,在愛情里,女人的最大籌碼就是來自男人的偏寵。
今天她輸了一整天,終於在最後的關頭掰過來了。
趙紅珠深深地吸了口氣,將秦山嶽緩緩地壓倒在了床榻上。
她必須一鼓作氣,絕不能停。
今天秦山嶽不要她,以後秦山嶽再要她的時候,都會在意之前的事情,她必須在這個時候拿下秦山嶽。
秦山嶽試圖掙扎一下,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要趙紅珠,可是當趙紅珠滿臉是淚的看向他的時候,秦山嶽只能輕嘆一聲,攬住趙紅珠的肩膀。
他知道趙紅珠的心結在這裡,趙紅珠怕他嫌臟。
他不會嫌棄的,他會將趙紅珠捧在手心裡,永遠將她捧在最上面,所有塵埃與污泥都休想碰到她的裙擺。
所以,秦山嶽輕輕地擁著趙紅珠倒在了床榻上。
當晚明月高懸,靜靜地照著人間百態。
——
第二日清晨,白青檸一大早就接到了白家人的消息,說是大夫人念她念的緊,叫她快回去一趟。
白青檸自然知道這不過是託詞罷了,是白雲鶴回去之後將這件事情說了一通,白家人坐不住了,想問問白青檸具體情況怎麼樣了。
白青檸應了來通報的丫鬟,又喚來春日,問道:「將軍呢?」
她想知道自己的休書怎麼樣了。
「將軍——」春日的臉上湧起了几絲難為情的模樣,似乎是有些不知如何啟齒,當白青檸抬起眼眸來看她時,她交疊在小腹前的手忍不住搓了一下,然後低聲說:「將軍昨晚在暖香閣留宿了,今天一早就出門去宮裡了,我聽暖香閣的丫鬟說,將軍許了趙姑娘,說一定會娶趙姑娘的。」
白青檸端著茶杯的手一頓。
看來是趙紅珠又出招了。
白青檸都能猜到趙紅珠會怎麼做,在發生了這種事之後,她唯一能求的就是秦山嶽的憐憫,恐怕昨天晚上,她沒少折騰。
趙紅珠這個人還真是站得了高峰伏的了污泥,這種人,不管把她扔到什麼境地里,她都會找到一條最適合自己的路,然後一步步搏殺回去。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白青檸。
「知道了。」白青檸收回視線,起身說道:「喚秋月來為我梳妝,我們去一趟白府。」
秋月知道昨天晚上蓮院鬧了好大的動靜,所以她一整晚都沒睡好,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也沒精神,被春日喚來的時候,秋月打著哈欠進來,見了白青檸,才剛行完禮,還沒來得及問「夫人昨天晚上到底在鬧什麼奴婢聽說死了兩個丫鬟」,就聽見白青檸說:「把這些首飾收好。」
秋月一低頭,看見桌前擺了幾個金首飾。
「夫人,這都是上好的首飾。」秋月喜愛的撫摸著,說道:「收起來做什麼?」
「賣了換銀兩。」白青檸又說:「明日,我們倆一起將啞奴買回來。」
秋月:救命!
嫖小倌已經滿足不了夫人了嗎?
夫人要養外室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