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戰不休
秘境外繁星滿天。
黃泊文有意轉移二人的戰鬥場地,你追我趕來到一片森林處。黃泊文見已遠離秘境,停下身形。
茫茫天地間,師兄弟二人凌空而立。
兩股凝如實質的威壓交鋒不斷,頃刻間碎石如斗,草木已秋,妖獸落荒,潰不成兵。
宋雲書凌空一抓,一桿銀色長槍赫然在手。一股毀天滅地的能力噴涌而出,試問誰與爭鋒?
此槍為中品靈器驚夜槍,取自天外隕星之精華所鑄而成。因其創造之初勾動天雷地火,使劃過夜空的彗星失控,墜落地面。又因此槍通體泛白,揮動時在黑夜中如流星點點,因此喚作驚夜槍。
「師兄,對付我古寶恐怕不夠看吧!」黃泊文微微一笑,古樸長劍飛舞,「忽」的一聲消失不見。
他劍指搭在命宮處,一柄散發著黑光的長劍,陡然間無數精妙的符文圍繞,隱隱傳來虎嘯之音。
黃泊文使的是靈器昆吾劍。此劍自誕生之初無時無刻不吸收著天地間浩然之氣,傳言是取自上古大神自身脊椎骨及強大的精神力結合天地生機所化。白虹時切玉,紫氣夜干星。
劍靈居持有三把靈器,分別為昆吾劍,尊神刀與驚夜槍。其中昆吾劍認主二師兄黃泊文,驚夜槍認可三師弟宋雲書,尊神刀歸服大師兄陽長洪。
劍靈居門下弟子雖百數有餘,卻已穩坐修真界第一門派的位子整整五萬年,無人可出其左右。掌門古劍清更是閉關數載一舉突破化神進入地仙之境,再加上收服三把靈器,劍靈居風光無限。
奈何,宗門巨變!
二人回想種種過往,相視后,戰鬥一觸即發。
宋雲書驚夜槍橫在胸前,紅纓鮮紅若流蘇,槍頭亮銀似流光,槍身通體泛白與星辰融為一體。他在空中如一尊雕像,渾然一體,竟無一點破綻可言。
周遭靈氣不斷向槍頭匯聚,隱隱有龍吟之聲。此刻的宋雲書長槍在手已是歸林猛虎,一嘯山林動。
宋雲書率先發難,長槍一動白龍吟。
白龍御空盤旋殺向黃泊文,霎時天地色變,所到之處空間扭曲,巨大的能量撕裂空間。將空間不斷地吞噬。
黃泊文負手而立,朗聲道:「好一個槍出如龍。」他目光閃動,催動靈力,昆吾劍瞬發蓄力已久劍訣玉虎懸風。
劍氣如白蛇吐芯,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時而迅捷如電,時而雨疏風驟。劍氣驚白虹,化作玉虎向白龍殺去。
「吼」龍虎相纏,能量傾瀉,直衝天際。
須臾間一團華光閃耀黑夜,白光四射,猶如耀斑爆發,難以直視。
大地轟隆隆顫動,亂石穿空,遮天的塵土炸裂開來。眨眼間,大地不堪重負被捅了個窟窿,一個深約百丈的大坑赫然出現。能量波及處,森林已無半點生機,觸目驚心。
能量近處的樹木早已化為齏粉,遠處無數參天大樹也被這股能量拔地起,橫七豎八地躺著,樹葉下落比起狂風暴雨更加猛烈,漫天飛雪也覆蓋不了洶湧的塵埃。
黃泊文感到氣血上涌,丹田內的靈氣翻江倒海,壓抑地令人窒息,大口喘著粗氣,昆吾劍卻戰意凜然。
宋雲書早已口吐鮮血,手握驚夜槍狼狽不堪,一襲黑衣早已血被染出痕迹,死死地盯著黃泊文。
黃泊文只覺喉口一腥,鮮血噴涌而出。宋雲書見狀,慘笑了幾聲。
師兄弟二十以年來未曾謀面,這一見面便是滿滿的兄弟情深!
秘境內。
「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周峰口中念念有詞,彎著腰,一手持劍一手摸著黑順著石壁步履蹣跚,緩慢前行。
這似乎是一條永無止境的甬道,黑暗中看不到盡頭!這不是周峰第一次經歷黑暗,但他心中還是有些發毛。
陡然他指尖傳來到一絲清涼,接著轉化為灼熱,周峰迅速收回左手。將受傷的手指放在嘴裡吸了兩下。
有點咸和腥,周峰輕吐兩口。
「怎麼感覺有點亮了,難道要到盡頭了嗎?」周峰此刻也顧不得手指的流的血,繼續按照剛才的動作往前走。
越往前走呼吸越來越困難,周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咕咚咕咚的心跳聲是他唯一獲得的感覺了,還有時不時傳來銹劍碰撞石壁「噹噹」的聲音。
方才流血的手指卻傳來的麻痹感覺,片刻後周峰只覺全身發涼手腳發麻,頭腦發昏。但石壁上的圖案卻越發清晰,周峰強睜著眼也看清了這些圖畫。
石壁上雕刻著一些模糊的古老圖案,充滿了歲月的標誌。其中一幅刻畫最惹人注目,完全就是嶄新的,就好像是今天有人刻上去的。
圖案是一個上半身人下半身蛇的美女,她頭戴尖頂氈帽,帽插數支翎毛,長發披肩,此刻的她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周峰看到她第一眼就想起了神話傳說中的女媧,難道這個世界和原來的世界有什麼聯繫嗎?
他緊緊盯著壁畫,恍惚間他聽到了有人在呼喚他,那個聲音是多麼溫柔,多麼誘惑!
若是此刻他身旁有第二人的話,就可以看到他此刻雙目全黑,任憑誰怎麼喊也不會有意識。
周峰像著魔一般慢慢走向那副浮雕,將左手完全貼在壁畫上面,突然腦海中一幅幅畫面展開:夕陽下一輪大榕樹旁,一個小男孩似乎在煮著什麼東西,他身旁的女孩子伸長脖子使勁往鍋里看,接著一道火光衝天降下留下滿目瘡痍,最後所有的畫面支離破碎。
周峰脊背發涼后大驚失色,終於回過神,身形卻險些站不穩,欲縮回手來,可左手卻死死地吸附在石壁上。
「血,我的血!」周峰大喊道,使出吃奶得勁也拔不出左手。m.
血液順著左臂流到掌心最後被滲入壁畫上。石壁貪婪地吮吸著周峰的血液,隨著吸收的血液越多,周圍的壁畫就越清晰。
千年暗室,一燈即明。
十息之間,那副壁畫漸漸展開:最中間的女子皮膚呈紅褐色,鼻樑尖高,眼睛深凹,睫毛細長,下巴尖翹。她身旁好像是一湖血紅色的池水,隨著攝入血液的攝入,一道紅光照入池中,湖水咕咕冒泡,慢慢的一柄劍從湖水中顯現出來。
周峰怔住了,這劍怎麼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