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承讓了張師兄
看著張晚勢大力沉的一刀,齊雲不敢怠慢,左腳輕輕一踢,長槍瞬間滑入掌心。
緊接著腳下滑動,身體平移到張晚身側,槍桿對著刀背狠狠一拍,白蠟木製成的槍桿瞬間彎成一個誇張的弧度,接著狠狠一彈,趁著張晚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槍桿如出洞白蟒,狠狠抽了過去。
「漂亮!」
即使在危機之中,張晚依舊讚歎了一聲。
張晚鬆開大刀,身體後仰,槍桿險而又險的從他鼻尖處擦了過去,同時腳上用力,一腳踢在了刀柄上,待齊雲收回長槍,順勢一刀橫掃,斬向齊雲腰部。
圍觀的幾個學員擦了擦冷汗,兩人這看起來是玩真格的啊,一個比一個狠...
齊雲連忙豎起長槍,擋住了大刀的攻勢,可還是被震得掌心發麻,齊雲心知不能與他這樣對拼,張晚大刀勢大力沉,這樣拼吃虧的是自己,便發揮長槍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與張晚纏鬥起來。
兩人都沒用法力,純粹用肉身之力對拼,齊雲雖然肉身強大,可張晚大刀用的十分嫻熟,好幾次在不可思議的角度出刀,逼得齊雲一頭冷汗,除了剛開始那一下神來之筆,後面基本上被張晚壓著打。
漸漸地,幾十回合過去,兩人越斗越激烈,大廳里滿是二人兵器交擊的「砰砰」聲,齊雲槍法從最開始的生澀,到現在已經越來越純熟,偶然爆發甚至能逼得張晚險象環生。
一直到一百多回合,齊雲慢慢佔據了上風,這幾天苦練的九曜槍法在張晚的壓迫下漸漸開始融會貫通,齊雲也越來越遊刃有餘,手中長槍如臂使指,灑下漫天槍影,打的張晚只能苦苦防守。
「好了,停下吧。」
張林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師。」
「爸。」
二人齊齊收手,皆是氣喘吁吁,張晚更是滿頭大汗。
「師兄,承讓了,多謝!」齊雲長槍拄在地上,看著張晚順著額頭往下滴落的汗水,有些歉意。
「哎,說什麼呢!」張晚猛地一擺手,隨即咧開嘴笑了起來,「哈哈,九曜槍不愧是九曜槍,確實厲害!短短一個禮拜的修習竟能頂得上我十幾年的苦練!可惜我沒有練槍的天賦,唉!」
說罷,張晚搖了搖頭,面上表情不知是笑還是哭。
「行了,九曜槍厲害是厲害,可也沒有你說得這麼誇張,有這時間感嘆,不如多回去練習練習!」
張林背著手走到二人面前,訓斥了一通張晚。
「知道了,爸。」
張晚面上有些紅,頭微微低了下去。
張林搖了搖頭,看向齊雲,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主要是你的悟性確實不錯,除了剛開始有些生澀,後面的表現無異於玩槍十幾年的老手了,這樣的天賦我幾十年來也是第一次見,看來將九曜槍教給你確實是教對了。」
「多謝老師!」齊雲面色激動,對眼前的老人是打心眼裡的感激,這些天在這武館里,老人對他毫不藏私,諄諄教導,讓齊雲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
「下午你就先回去吧,這桿槍你就先帶著,在家裡沒事可以練練。」張林揮了揮手,緊接著又嚴肅起來,「記著,武道進境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千萬不能懈怠!」
「嗯,老師我知道了!」齊雲點了點頭。
「行了,那我就先走了。」張林又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幾個學員道:「你們也回去吧,下次開館是八號。」
說罷,
張林雙手負后,慢悠悠地踱步走了出去。
待張林走後,那幾個學員望了望齊雲與張晚,過來跟二人打了個招呼后,就三三兩兩的小聲議論著走了出去,轉眼間這裡就只剩下齊雲跟張晚。
齊雲對張晚抱了抱拳道:「師兄,那我也先回去了,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張晚拍了拍齊雲肩膀,朗聲笑道:「好,回去也幫我向阿姨問好,等過完年,沒事再過來,咱們多練練。」
「嗯嗯。」齊雲使勁點頭。
下午,齊雲將幾件衣服收好,再把長槍的槍頭卸下來,手上拎著槍桿背著包,獨自一人乘地鐵回到了家中。
下地鐵時才發現天上飄起了雪花,天氣越發寒冷了,路上的行人看到齊雲身上單薄的衣衫,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媽,我回來啦!」齊雲推開院門,吆喝了一聲。
「回來了?快進來吧。」
一身橘黃色睡衣齊嫻雅在客廳探出了頭,看是齊雲,沖他招了招手。
「這幾天學的怎麼樣啊?」齊嫻雅好奇的瞅了一眼齊雲手上的槍桿。
「還行,老師槍法確實精妙,後面還得苦練才行。」
齊雲與齊嫻雅聊了幾句,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東西放好后,重新來到了客廳,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感受著身體被沙發緊緊包裹的感覺,齊雲向齊嫻雅問道:「對了,老媽呢?怎麼沒看到她?」
屋裡有暖氣,很暖和,齊嫻雅像個小貓一樣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蓋著個薄毯子,雙眼緊緊地盯著電視里的肥皂劇,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她啊,到隔壁趙爺爺家去了,聽說趙爺爺生病了,還病的挺厲害,老媽說她過去給趙爺爺送點臘肉。」
「趙爺爺?」齊雲凝神思索了一下,終於想起了這個趙爺爺是何許人也。
齊嫻雅嘴裡的趙爺爺就住在齊雲家隔壁,也是靠河的三層小別墅。
當年開發商在南陽山腳下這條小河邊上建房子時,開發了兩排這樣的聯排別墅,齊雲家買的早,剛開盤就定了一棟,那個趙爺爺是十幾年前才搬來的,正好齊雲隔壁那家人搬走,就被他接手了過來。
說起這老頭,他為人倒是挺好的,絲毫沒有尋常孤寡老頭的頑固,難以接近,反而十分和藹,經常給齊雲家送些他自己種的小菜,所以兩家關係很是不錯,走動的很頻繁。
不過他也也是個可憐人,五六十了,無兒無女,孤零零一個人在這邊,家裡僅僅有個保姆一直在照顧他。
說起保姆,齊雲這才想起來,齊雲之前出門碰見的在煎藥那個阿姨,不就是趙爺爺的保姆嘛,只是那幾次齊雲出門走的急,一時沒想起來。
「那我過去看看,正好也好久沒去趙爺爺那邊了,你去不去?」
齊雲起身從門口拿了個帽子,雖然不怎麼怕冷,可下雪了,還是得遮一下。
「我就不去了,你去吧。」齊嫻雅懶洋洋的道,縮在沙發上像一隻快要冬眠的小熊,一動不動。
「行吧。」齊雲嘆了口氣,將帽子戴好,看著門口雪越下越大,這才一會的功夫,已經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想了想,又順手從門口抽了一把雨傘,這才衝進了外面雪地里。
趙爺爺家的院門沒關,齊雲直接走了進去。
他家院子里沒有那些花花草草,整個小院被老頭子劃成了一行一行規整的菜地,如今是冬天,好多菜上還蒙著一層塑料薄膜。
齊雲順著菜地中間專門留出的的小道,小跑著來到了客廳的屋檐下,正好碰見保姆李阿姨端著個煎藥的砂鍋從客廳走出來。
「李阿姨!」
齊雲拍了拍身上的雪,伸手打了個招呼。
「呦,小齊來啦,快上屋裡坐!」
「李阿姨您這是?」齊雲將雨傘靠在門邊,指了指她手中的砂鍋。
「你說這個啊,這不是老爺子病了嗎,我嫌這藥味道太重了,就搬到外面來給他煎了。」
李阿姨嘴上說著話,手上也沒歇著,將手上的砂鍋往屋檐下的煤爐上一放,這才拍了拍手,對齊雲道:「快進去吧,外面這麼冷,你媽也在裡面。」
齊雲卻望著煤爐上的砂鍋,鼻子輕輕抽了抽,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