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夢想照進現實

閻埠貴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次像張梁所在的地方望去。只見水面盪起層層漣漪，顯然張梁的魚鉤又有可能上魚了。

閻埠貴都感覺有點蒙了，這才多大會啊就三條魚了，這是來釣魚還是撿魚的。然而眼前的一幕還沒來得及讓閆埠貴震驚多久，他釣魚的方向傳來陣陣水花波動讓他回過神來。

閻埠貴趕忙回到自己坐下的地方，從土裡拔出魚竿開始溜起魚，左手習慣性在鼻樑上推了一下眼鏡，也來不及多想，專心致志的溜起魚來。

心下估計著這次的收穫估計也不小，盤點著今天可能有多少收穫，如果今天都是大魚，該不該留下一條自己家吃，還是像以前一樣換給別人補貼家用。

就在二人都全神貫注的忙著收桿的時候，他們這邊的動靜自然也引起了河邊不少人的注意，一些常來的人自然也有些許了解兩人的釣魚技術，今天兩人頻繁上魚還大貨居多自然引來一些自來熟的人。

一個半天也沒上貨的老大爺此時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就輕手輕腳的朝兩人走來，待的兩人收桿掛餌的空隙，張口就招呼到：「閻老師，小張同志，今天運氣不錯啊，是不是有什麼新配的餌料啊。」

張梁一邊忙活自己的一邊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位眼熟的大爺，隨口接了一句：「哪裡哪裡都是運氣好，我和閆叔今天釣位占的好，借了點運氣。」

熟悉歸熟悉，張梁可不會輕易接茬，這波餌料可是自己費了好大心血又花了不少時間才配置好的，給了一些閆埠貴已經夠讓他心疼了，再給一位「熟悉」的「釣友」，他可不太捨得。

老大爺聞言愣了愣，想著也許還真有可能人家運氣好釣魚技術也不錯，懷著一絲懷疑，心裡想著是不是也有可能人家用的秘方可能成本頗高不太捨得。

老大爺想著想著，轉身搖搖頭，正準備回去，忽聽耳邊另一位老大爺的驚呼「王八」。老大爺頓時一愣回頭看去，只見張梁的鉤上正上了一隻甲魚。

張梁此時也有一點愣神，這不是鯽魚最喜歡的餌料嗎，怎麼還吊上一隻甲魚，此時剛才驚呼的老大爺又開口了：「哎，釣上一隻王八有點晦氣啊」。

旁邊老大爺不幹了：「晦氣啥，這叫富甲一方，走好運了，都啥年代了還封建迷信，現在是新時代了。」說著又轉向張梁的方向，再度開口道：「你小子運勢不錯啊」。

驀的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這樣吧你小子的餌料借我使使，也別藏著掖著了，釣到魚了咱們對半分」。張梁正準備搭話，老大爺又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又開口說到：「實在不行咱也不貪這個心了，咱也不要了，就用一下餌料，今天的收穫你都帶走，就當體驗一下秘方了。」

張良聞言倒心想也不能再推辭把周圍人都當傻子，畢竟這一會功夫兩人已經上了不少魚，打定主意當下也不好再拒絕，只是望了望周圍開始變多的圍觀人群，才心下又有些沒底。這要是接茬了，一會熟人都來開口也不好不理，自己也沒那麼多餌料，到時候多得罪人啊，畢竟給了這個不給那個，不是平白無故招惹些麻煩。

心下念頭一轉，只好開口婉拒「您開口了我不能不理，只是這餌料實在難以製作，又頗費時間，我這做的也不多，今兒帶來的就更少了，實在是，您看...」。

老大爺聞言也是一愣，心想這倒也是，眼神一掃，再次開口：「得嘞，看來我今日沒這個福氣了，那這樣行不，你那個甲魚換給我，我給老伴燉個湯補補身子」。

張梁聞言當即鬆了一口氣，也沒在意魚獲，反正平常也是換出去給別人，心下應到「都行都行，只要您不嫌，按咱余河邊老規矩就行」。

老大爺也不在意擺擺手道「嫌啥嫌，咱又不是老李頭那個老頑固，新時代思想要進步啊，這甲魚還算個稀罕物，我再給你加點兒」。

說著老大爺就拿出一個手帕從裡面取出一些糧票和錢幣，點了一些遞給張梁。張梁倒也沒有客氣，眼光一掃接了過來，暗道老大爺還是實在人，給的也不少了。

當下一邊把甲魚遞過去，一邊接話：「我今兒承您情了」。老大爺接過甲魚，笑呵呵的：「哪裡，哪裡，是我今兒趕上了」。

正說著，張梁放旁邊的魚竿又有動靜了，眾人頓時無語，這啥餌料，一波一波的，跟白撿一樣。

張梁也趕忙三兩步趕過去，繼續進行有趣又有一點乏味的釣魚。

圍觀的眾人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了，其中一個人開口說道：「您瞧瞧，我是一個月怕都趕不上他們這收穫啊」。旁邊另一個人接過話頭：「您要是天天來說不定還能趕上人家，要說近些年頭是比往常魚多一些，基本上來的人少有人空手回去的，但是像這兩爺子這般一會一條一會一條的可沒怎麼見過」。

「可不就是」，旁邊一個退休老幹部打扮的人接著開口了：「咱也算是這余河邊上老熟人了，也沒見過這種情況，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夢...」，還沒等退休老幹部說完，旁邊和他一起的人趕忙拉了拉他的衣袖：「慎言啊，現在是在外面人多口雜，別談論這個」。

眾人的議論聲也戛然而止，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人嘆口氣開始離開，隨著眾人的散去，有人也面色陰晴不定的回到自己呆的地方。

張梁也聽到了眾人的談論，隨著眾人的散去，心下一沉，眾人剛剛像說到什麼禁忌話題似的忽的散開了，他也清楚老幹部最後沒說完的那句話，夢境，一時之間思緒竟有些發散開來。

不知從何年月起，有一則傳言開始在私下裡流傳起來了，有的人做夢夢見了一種失傳已久的吃食，然後醒來還記憶猶新，然後照著做竟然做出來了。還有的人夢裡跟人學了一些拳腳功夫，然後在一次行俠仗義中打跑了三四個流氓。更有傳言說紅星軋鋼廠一個技術員夢到了一種鋼材合金配方，最後實驗出來了得到上面領導的重視，好幾個研究所都想「搶人」。如此種種，不剩列舉。

張梁知道雖然那些傳言雖然被打壓，但是流言蜚語這種東西，哪能禁得住民間小道流傳，同時他也清楚那些多半可能是真的，因為他也經常夢遊千里之外，這算不算夢想照進現實，張梁暗自想到。

張梁不自覺得的撫摸了一下自己左手腕。那裡帶著一塊手錶，手錶下面有一個類似於楓葉的印記，像是胎記，又像是畫上去的，小小的一個，被手錶錶盤遮住，不太明顯。

嬰兒出生滿一年，占稱「周」，現稱周歲，周歲這天，全家人不僅要慶賀，而且還要舉行隆重的抓周儀式。

「抓周兒」的儀式一般都在吃中午那頓「長壽麵」之前進行。講究一些的富戶都要在床（炕）前陳設大案，上擺：印章、儒、釋、道三教的經書，筆、墨、紙、硯、算盤、錢幣、帳冊、首飾、花朵、胭脂、吃食、玩具，如是女孩「抓周兒」還要加擺鏟子、勺子（炊具）、剪子、尺子（縫紉用具）、綉線、花樣子（刺繡用具）等等。一般人家，限於經濟條件，多予簡化，僅用一銅茶盤，內放私塾啟蒙課本《三字經》或《千字文》一本，毛筆一枝、算盤一個、燒餅油果一套。女孩加擺：鏟子、剪子、尺子各一把。由大人將小孩抱來，令其端坐，不予任何誘導，任其挑選，視其先抓何物，后抓何物。以此來測卜其志趣、前途和將要從事的職業。

張梁聽爺爺說過，自己周歲的時候，抓了一卷書，打從自己記事起，夢裡總有一本書，有一天從書里掉出來一張書籤，在他的左手腕形成了一個肉眼幾乎不可見的印記。打那之後，自己就比以前更能吃了，而且這個印記似乎不一般。自己也曾試圖向家裡人需求幫忙，但是臨了又不能開口說這些，好像有什麼禁忌禁止了這些。

不管生活有多麼奇奇怪怪，日子總是一天天的過了下去，到了現在似乎夢境的影響比以前更大了。但是，在這個物資匱乏的「特殊時代」，自己一定要讓家裡人都吃飽飯，也要讓自己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努力變得更好，才能在以後大變的環境里，更好的守護自己的家人。

心裡東想西想，神遊天外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聲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