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平常的夜晚

走在下東區街道上的傅軒有些心累，經營了許久的兩條線路就這樣斷掉了，自己還要去收拾殘局。

在羅托的這些年，他一直小心的經營著，維持自己在各方勢力之間的平衡，但總有些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利益，試圖去打破這種平衡，傅軒無一例外都成功的阻止了，但這一次的手段卻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用。

傅軒不是沒有殺過人，相反，當初來羅托的路上，傅軒為了自保可以說是手上沾滿了鮮血。

「太久了，都有些不習慣了。」

傅軒甩了甩手，好像上面還有血一般。

借著月關，傅軒看到了不遠處的雜貨店，他繁雜的思緒也隨之平靜下來。

推開門，傅軒驚訝地發現，還有一束光穿過廚房的門，照亮了他腳下的一小塊。

「傅軒先生，是您回來了嗎？」

斯塔娜略顯疲憊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傅軒推開門，只見她坐在餐桌旁，桌上是還散發著陣陣熱氣的晚餐。

「謝謝。」

傅軒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拿出碗筷自顧自地吃了起來，畢竟一整個白天他都沒有吃過一點東西。

「家裡還剩的那些米我都燜上了，鍋里還有很多，但也只剩這些了。聽說遠東的商船遇到了風暴，要推遲很久才能來，所以以後您要吃麵包片了。」

傅軒作為遠東人，對稻米情有獨鍾，但由於羅托本地不產稻米，也沒有人種植，所以需要從往來的商船那裡購買。

「沒事，我又不是不能吃麵包。」

傅軒答覆到。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見。「

」等一下，等我吃完送你回去，最近不太平，發生好幾起針對女性的搶劫了。「

」那就麻煩您了。「

斯塔娜沒有拒絕，她順手放下了已經提在手裡的包，坐在一旁。

」時間會抹平一切。「

傅軒用遠東語隨口說了句話，坐在他對面的斯塔娜則是不假思索地用遠東語回復道：」時間也會加固一切。「

」看來掌握的不錯，繼續加油。「

這句話是傅軒印在教材中的一句話，這次忽然提起就是為了檢驗斯塔娜的學習成果。

」我會的。傅軒先生，我什麼時候能跟你一起行動啊。「

斯塔娜試探著提出了她的疑問。

」先把東西都學完吧，沒有這些專業素養，給你一件事你也會無從下手。但正好有一個埃爾泰斯夫人的委託，我會時不時更新最新的進度，你可以看看我留下來的檔案和備忘錄，然後你如果有什麼發現，及時和我說。「

傅軒說完也差不多狼吞虎咽般的吃完了飯，喝了口水順了順，將放在一旁椅子上的風衣抄起，說到：」走吧，我送你到你家附近。「

「您不來我家坐坐嗎？」

「不了，都是經常見面的鄰居，而且天也晚了，儘快送你回去，我也早點回來休息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是嗎？」

聽到後半句，斯塔娜像是聯想到什麼，原本因傅軒主動提出送回家而產生的一點點羞澀，瞬間被磨滅了。

傅軒注意到了斯塔娜的情緒變化，解釋到：」明天還是你守店，我的事情還沒做完。「

走在前面的斯塔娜聽到傅軒的解釋，心中暗喜：「又能偷懶了。」

「但等我回來，我會檢查的，就像剛才。」

傅軒說完，便沒再提起話題。斯塔娜則是在一種複雜的心情中走完了這一段路，同樣沒有再說話。

一路上安靜，沒有人突然從黑暗的小巷裡衝出來打劫斯塔娜，也沒有出現什麼英雄救美的橋段，就是很平常的走了一段路，一如普通人的平凡的生活。傅軒其實很享受這種安靜，他想起了上輩子的那句話，婚姻就像一座圍城，外面的人想進來，裡面的人想出去，他的生活同樣適用這句話。

但如果真的出去了，會想念還在裡面的日子嗎？

傅軒也曾這麼問過自己，但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會知道答案，所以索性就不想了。

看著斯塔娜走進家門，和等了許久的父母相擁，儘管已經恢復了一些精力，但傅軒感覺更加的疲憊了。

他掉頭離開，但卻不是去往日雜店的方向，他來到了碼頭。

儘管天已經黑了，但碼頭還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一艘來自遠東的大船要出發回遠東去了，它將裝滿貨物，帶著無數人的期盼，踏上未知的旅途。

傅軒徑直走到了船長室，一道身影被房間內的油燈的光印在窗上。

傅軒見裡面的人還沒睡，便開門走了進去。

」老宋，好久不見。「

被傅軒稱為老宋的人正是這艘貨船的船長，同時也是紫衣處的一名紫衣。

」這是我要的東西，下次來記得帶來。「

老宋並不驚訝傅軒的深夜來訪，他接過傅軒遞來的清單，接著燈火仔細地看了一遍。

」你要給誰造智甲？智甲不許外流的禁令你應該知曉。「

那清單上的正是只有遠東才會出產的一些專門用於製造智甲的材料。

」並非如此，我在費舍和沙地的線人給我發來了一封郵件，他們生成找到了一種神奇的礦物，信中的描述和我要的那幾樣材料很像。我準備有時間就去那邊確認一下，為了確保我的記憶沒有出錯，我想申請一些，以便於比對。不用太多，有點就夠。「

」好，我會向處里反應。「

正因為智甲的存在，所以其它大國才不敢向遠東發難，一旦確認真的有海外產地，那麼這一威懾將會失去作用。雖然智甲的製造流程也在保密範圍內，但幾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技術複製。

老宋將清單收起，繼而問道：」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下次多帶點米。「

傅軒如是說。

——————分割線——————

《傅軒發給奧托克的信》

首先恭喜你成為預備首席，以後發達了記得給兄弟留口湯喝。

好了，不跟你鬧了，說正事。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薩羅斯團的事情嗎？我這裡有一點眉目了，但我的猜想令我有些不寒而慄，信上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可以，我想和你面談，時間你來定，畢竟你現在也是個忙人了。

傅軒

帝國曆八月八日

還有一章中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