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雲澤揚名
九州世界,同興鏢局門前,一座十幾米高的擂台拔地而起。擂台上方架著數張牛皮鼓,每張鼓前都站著上身赤裸的大漢,拿著鎚頭般的鼓槌擂鼓。
咚,咚,咚!
鼓聲震天,半個雲澤城都能聽到。吃瓜是人類的天性,擂台的事早就傳遍雲澤城,此刻鼓聲一響,城裡的人結伴往這邊趕。
地面的空間太小,不少人直接跳到了附近的屋頂上強勢圍觀。
「唉,同興鏢局這下難了。」
「誰說不是,周扒皮來了之後,日子越來越難過了,好好在家做生意,都有人上門砸場子,呸。」
「誰說不是,之前都是小商小販倒霉,現在這些中流勢力都要步入後塵了,再往後怕是四大家族都要被抄家。」
「四大家族底蘊深厚,我就不信他敢犯了眾怒。
「嘿嘿嘿,這位兄台有所不知,四大家族的日子也不好過,除了主營產業,其他的也都被砍的差不多了。」
「啊?這新城主當真膽大包天。」
「誰說不是,希望同興鏢局能撐過這一局吧,也好打打周扒皮的臉。」
「難啊,聽說前段時間張總鏢頭被山賊打傷,現在估計還沒養好傷怕不是李澤濤的對手了。」
「屁的山賊,還是周扒皮的人。」
圍觀群眾你句我一句的談論著,大多都不看好同興鏢局。
「總鏢頭,鼓聲響了。」
同興鏢局內,僅存的三位鏢師聚在張涵宇身邊,曾經鏢頭七八位,鏢師二三十的同興鏢局,如今只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了。
「我知道了,取我武器來。」
鼓聲響,決戰起,這代表著李澤濤正式對張涵宇提出挑戰。
果不其然,沒讓眾人久等,一個升身高九尺,膀大腰圓的獨眼壯漢伴著鼓點登上擂台,一揮手,鼓聲驟停。
壯漢氣沉丹田,爆喝出聲:「李澤濤請張總鏢頭現身一見。」
張涵宇早就準備好了,李澤濤話音剛落,同興鏢局的大門就打開了。
張涵宇龍行虎步的走出鏢局,身後的三位鏢師扛著他的長槍。
「李澤濤,十年前你敗於我手,跪地求饒,發誓不再出現在我面前,如今違背誓言,怎麼,是當年的教訓還不夠嗎?」
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張涵宇倒好,上來就往人傷口上撒鹽,讓李澤濤好不尷尬,惱羞成怒的呵斥道:「張涵宇,你奪我家產,傷我親友,此等大仇我就是死也不會忘記,快快上來,和我決一死戰,今天我就要為我兄弟報仇。」
「哼,怕你不成。」
十年前李澤濤不是張涵宇的對手,現在依然如此,但這有個前提,那就是張涵宇處於全盛狀態。前段時間張涵宇傷的實在是太重了,如今最多發揮出一半的實力。這種狀態登上擂台,幾乎是必死的局面。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沒錯,但張涵宇可以輸,不能投降。輸了,是實力不濟,日後變強了還能回來。投降,這就是風骨問題了。
身為鏢局的總鏢頭,遇到危險自己都退了,僱主還能放心把貨物甚至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在他手上嗎?
打造一個品牌千難萬難,毀掉一個品牌或許只是因為一句話,一個行為,張涵宇不會給別人這個機會。
「兒啊,這是為父最後能做的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張涵宇深吸一口氣,這幾天張懌都在拚命修鍊,除了偶爾出來吃頓飯,其他時候都宅在練功房中。
有天賦有努力,日後一定會有出息。只是再好的天賦也需要時間才能兌換成實力,在張涵宇心中,張懌就算成功突破,也無法和老牌煉脈境為敵。
張涵宇已經做好了準備,上擂台就拚命,至少要重創李澤濤,給兒子爭取時間。
「爹,這種廢物不值得你出手,交給我吧,孩兒定然讓他有來無回。」
就在張涵宇準備登台時,張懌的聲音自其身後響起。
「好在趕上了,不然就要後悔終生了。」
張懌擦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心中滿是慶幸。這段時間他經常神鵰九州兩頭跑,主要還是以神鵰世界為主。偶爾回來一次,也不會待太久。
李澤濤擺擂比武的事,半座城都知道了,就他在張涵宇的有意隱瞞下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正好像回家看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張涵宇腳下一頓,頭也不回的繼續登台:「小懌,李澤濤挑戰的是我難道你要讓爹避而不戰,為天下人恥笑嗎?」
「趁人之危才會讓人恥笑,誰上去不要緊,只要能打贏就行。」
張懌上前一步,按住張涵宇的肩膀。
「李澤濤進入煉脈多年,現在的你不是對手。」
「切,滯留在一個境界多年還未突破,這樣的廢物也配和我比?放心交給我,明年的今天就讓他過清明節。」
張涵宇滿頭黑線: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滯留一個境界多年了。還有,清明節是什麼意思?
「張涵宇,你還在等什麼,快點上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
「宵小之輩,也配我父出手?我來!」
張懌大喝一聲,突然出手,搶過張涵宇的長槍,縱身一越,腳踩擂台支撐柱,轉眼之間就登上擂台。
「懌兒!」
張涵宇伸手去抓,卻什麼都沒有撈到。
「這人是誰?小小年紀就趕登擂台,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你聾嗎?他不是說了嗎,是張總鏢頭的兒子。你說他初生牛犢,我倒是覺得他至孝至勇。」
「我特么問的是他叫什麼名字,你是白痴嗎?」
「哎呦我這暴脾氣,你這是找揍嗎?」
「來就來,怕你不成?」
擂台上沒打起來,擂台下快打起來了。
擂台上,李澤濤眯眼看著張懌上來,猙獰一笑:「張涵宇,十年前你讓我名聲掃地,今日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本來李澤濤沒想著這麼快上門找麻煩,畢竟也是要臉的人。可聽李揚說張家出了一個天才,擔心夜長夢多,這才提前動手。
不出預料的,張懌替父登台,李澤濤暗下決心,必會絕殺張懌於擂台之上。
李澤濤虎目一瞪,雙斧交擊,錚錚作響,爆喝道:
「那小子,報上名來,某家斧下不死無名之人。」
張懌也不是好說話的人,反懟道:「想知道我的名字,先讓我看看你配不配。」
長槍高舉,力劈華山。李澤濤雙斧交叉,上舉格擋。當一聲巨響,磅礴的力道順著武器傳入彼此體內,震的二人肌肉抖動,雙臂發麻。
「開!」
張懌大喝一聲,力壓長槍,李澤濤雙膝一軟,跪在擂台上。
這一幕超乎所有人預料,台下的張涵宇瞪大了雙眼,接著變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傳盪四方。
有子如此夫復何求?
李澤濤一方,李揚手中的茶杯被其下意識的捏爆,滾燙的茶水燙紅了手掌,打濕了衣服,可他卻毫不在意,瞳孔中濃濃的驚駭久久不散
他身後從同興鏢局跑出來的人都是如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遠處的茶樓中,四大家族中的劉家長老長吐一口氣,向身邊的護衛下令:「去查查他叫什麼名字,順便查查他婚配了沒有。」
「此子好深的心機,天賦之強可比肩老一輩,卻是一點名聲都不顯露。如果不是李澤濤逼得太緊,怕是四大家族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裡。」
想到這兒,劉韜脊背發寒,眼皮子低下出現這麼一個天才,四大家族竟然一無所知,照這麼發展下去,怕是不一定什麼時候雲澤城就變天了。
「正好,城主逼迫太緊,讓他們雙方拼一拼。」
劉韜有了計劃,官方勢力也好,民間奇才也罷,都是世家的敵人,如果可以,劉韜希望雙方兩敗俱傷,最好一死一傷。
不只是他,其他三大家族的人都有這樣的心思,下達了相仿的命令,靜待最後的結果。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回到擂台,李澤濤咬碎鋼牙,雙目都鼓出了血絲,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比不上一個十來歲的小娃娃。
「十年前我父親能勝你,如今我就能勝你。」
張懌收槍,腳踹胸口,把李澤濤踹飛出去,不等他落地就飛速上前,抓住其腳踝。
「你很幸運,這是對神專屬招式,好好體會吧。」
張懌獰笑一聲,輪圓了砸起來。
咚,咚,咚。
擂台震動,堅硬的檯面出現蛛網般的裂痕。李澤濤身體緊繃,肌肉彷彿鐵板一樣,雖然疼出表情包,但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瞅准機會,借著砸落之勢,雙斧砍進擂台,釘子一樣釘在檯面上。
張懌胳膊一頓,放棄輪砸,在李澤濤腹部踢上一腳,讓他整個人豎著翻滾三百六十度。
張懌挽出兩個槍花,戲謔的看著李澤濤:「再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像十年前那樣跪地求饒,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過你了。」
李澤濤吐出一顆門牙,九州世界的修鍊體系讓武者都是打不死的小強。被捶了那麼久,也只是掉了顆牙而已。
「小子,你真以為吃定我了嗎?哼,老夫今天拼著性命不要,也要你好看!」
扭動手指上的戒指,一粒黑色小藥丸從暗格中滾出。
「燃血丹,一柱香內力量翻倍,祝你好運!」
轟!
丹藥入口即化,磅礴的氣血驟然釋放,無形的氣流席捲擂台,腳下擂台龜裂,狂暴的氣勢讓張懌都為之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