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待終者(7)
夜幕之下教堂的方向正展現著詭異的一幕,一批神情獃滯的鎮民在穿著紅色長袍的教徒的率領下,一步步向著夜警們所在的方向逼近。
在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更高的界層里,鮮紅如同血液一般粘稠的光芒從教堂的方向輻射而出,隨著他們的移動不斷向四周蔓延開來。
人群之中,一個打扮和氣質都與眾不同的紅袍正在對周圍如同眾星拱月一般把他圍起來的信徒們大聲訴說著什麼。
「只要可以獻祭那個魔眼,我們就可以得到神的青睞。」這一次連之前一直帶在教堂里的待終者也親自出動,他看向夜警們的臉上寫滿了渴望的表情「只要有那個我就可以成為不低於老師的存在,而你們的願望也將被神所實現!」
聽到了那名待終者說的話,周圍原本就已經陷入了偏執的教徒們變得更加地瘋狂了起來。
他們的眼白處已然布滿血絲,看起來好似整個眼睛都變成了紅色,在這漆黑的夜晚下顯得的格外的嚇人。
如果放在過去,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會敢去主動招惹倫敦來的夜警,可現在從他們那宛若野獸一般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們無時無刻不想衝上去從夜警們身上撕扯下一塊肉。
與周圍無時無刻不散發著瘋狂氣息的信徒們也不一樣,康普頓顯然是他們當中最清醒的那一個,面對那個待終者的許諾他發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果得到了那個魔眼,應該就能夠完成你口中提到的那個所需要的祭品數量了吧。」
在這個時候被其他人潑了一盆涼水,那個待終者有些面色不悅地說道:「難道你不相信吾主的威信嗎?」
與此同時,其他所有陷入瘋狂的信徒都扭過頭看向這個與人群格格不入的傢伙。
康普頓雖然與這些信奉待終冠主達成某項協議,但是他自己並沒有信奉他們口中的那位失格之神。
而且但是他心底里不喜歡這些供奉失格之神的傢伙們,若不是礙於他還沒有完成多年的遺憾,甚至不用夜警動手,他自己就會親自了解這些傢伙的生命。
還不到那個時候,他不斷在心底告訴自己要忍耐,等到一切結束之後他便會自行了斷。
「我並不想和你討論那位,我只希望你能記住你老師當初答應我的事情,如果你不能兌現他當初向我承諾的事情...」康普頓的聲音越來越大,如同壓抑到極限快要爆炸的氣球一般「那麼我們之間剩下的只有不死不休。」
頂著周圍一大堆陷入瘋狂的信徒,對著他們的主教說出這樣一番話是需要勇氣的,而將死之人最不缺的便是勇氣。
看著態度異常堅硬的康普頓,那個待終者也難得地冷靜了下來,他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張飽經風霜的面孔認真地說道:「我會旅行老師向你許諾的事情,但是在這之後我們就分道揚鑣吧。」
聽到了他的話,康普頓並不意外,實際上他自己都巴不得那個待終者怎麼說,他已經不想再和這些傢伙牽扯上過多的關係了:「在獻祭完魔眼之後我便會離開帝國去北美殖民地。」
「之後你們在帝國境內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再和我有關,我也不會再干預你們教團的事物。」
實際上好多人都誤解了一件事情,在那個待終者開始籌備活祭的祭品時,是康普頓站出來阻止了他的瘋狂之舉。
一開始康普頓聽說了,他想要把周圍幾個鎮子的鎮民全部集中起來全部獻給待終冠主的時候,或是出於不忍康普頓以動作太大會驚動倫敦塔為由限制選擇祭品的範圍。
當然就是這樣他也參加了這項邪惡的儀式,他身上的罪孽永遠都不會被洗清,他必將背負上罵名。
但是為了他的愛人,他願意做出這些的犧牲。
安萬萬沒有想到會被女魔法師所救,他在快要招架不過來的情況下被身後的突然伸出的秀手一拉,雖然這幫他成功避過了足以致命的刀傷,但是站在門邊的女魔法師就遭了殃。
安在倒地的第一秒就掙扎著想要爬起來,而他的雙手自然而然的觸碰到了身下女魔法師的身體,以至於碰到了某些不該碰到的地方,感覺到有被冒犯的女魔法師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摔在了安的臉上。
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巴掌扇的暈頭轉向,要不是這個時候德魯帶著幾個已經恢復了的夜警趕上了樓,用子彈好好招呼了一頓殺入房間內的爪牙,現在一臉懵逼的坐在地上的安大概已經凶多吉少了。
在槍聲中安分辨出了女魔法師聲音:「混蛋我要殺了你!」
挨了一巴掌的安看著自己還放在女魔法師胸前的左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而他對面咬牙切齒的女人以一種恨不得殺掉他的眼神盯著他。
安開口想要辯解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無奈的撓了撓頭憋出了一句:「謝謝。」
女魔法師惡狠狠地說道:「不用謝!我現在已經被剛剛的所作所為後悔了,真應該讓你一刀被那些人砍死!」
「那個剛剛我是不小心的...」經過女魔法師這麼一提,原本已經準備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安又想起了剛剛自己那冒犯的動作「抱歉。」
「抱歉?」女魔法師的聲音提高了一點,她抬手就大向安的臉頰,不過這一次已經有所防備的安並沒有讓她得手。
安抓住了女魔法師高舉的右手剛想辯解些什麼的時候,確認了爪牙已經離開的德魯來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著坐在地上一手摁著女魔法師的腰、一手抓著女魔法師右手的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該不該祝賀這小子死裡逃生呢?德魯在心底徘腹道: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死裡逃生。
德魯捂著額頭說道:「你們能不能先停下來,等會兒再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那些邪教徒傾巢而出已經快要到我們這裡了。」
「傾巢而出?」女魔法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前我們這邊全部中了一種幻術,對方趁著我們設置火力點的時候又用只存在於跟高界層一種粉紅色的致幻煙霧襲擊了我們,只有帶著探視鏡的我和隊長提前察覺到了危險。」
「在這之後,一群看不清臉的人突擊了我們的營地,拖延住了我們的行動,要不是有她帶來的那批可以破解幻術的魔葯,們這次就要栽在這裡了。」
「而那些邪教徒便趁機清朝而出,躲過了我們哨兵的預警。」德魯並沒有看向女魔法師,而發對著安說道:「趕緊包紮一下,馬上就有一場惡戰了!我們的人現在大多都陷入了虛弱的狀態,也不知道能不能撐住。」
安點了點頭,旋即便準備跟著德魯離開。
這個時候被兩人冷落的女魔法師突然開口道:「先幫我把縛靈鎖解開,我要趁著這個時候去他們的據點回收倫敦塔的器物。」
聽到了女魔法師的話,德魯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安同時用眼神徵求他的意見。
經過剛剛那件事,嗯安對女魔法師多少代的一絲愧疚,他想都沒想就直接對著德魯說道:「給她打開吧,若是她被控制了剛剛便不會救我了。」
「行吧,反正這個時候我們也沒有餘力來看著她了。」德魯聳了聳肩交出了鑰匙看了一眼她,就帶著安向樓下奔去,兩人前腳剛下樓另一邊夜警們構築的陣地就想起了槍聲。
他們倆都知道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