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對峙

「你是在找我嗎？」賀成功陰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張亦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乾癟嘴裡呼出的惡臭，清醒藥劑也沒有反應。

這次，不是幻術！

「我很好奇，你上次是怎麼逃走的。」

賀成功就像傳說里湖中誘惑小孩主動投湖自盡的鹿頭怪物，張亦城沒辦法扭過頭去看賀成功那張充滿褶皺的臉。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是能動的，其餘的肢體都不受自己控制。

「一個普通人就能使用異術，你是怎麼做到的呢？」賀成功不緊不慢地問道，同時控制著張亦城的嘴不停地開合你，好像這樣張亦城就能告訴他他想要的答案。

駕駛位的范重陽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就好像一個只會開車的機器。

賀成功嘗試未果，似乎有些不耐煩，合上了張亦城的嘴，語氣略顯瘋癲，說道：「嘿嘿，你不需要說出來，只要將你獻祭給尼塔基大人，我就能知道一切。」

張亦城還沒想明白獻祭是怎樣的過程，就感到賀成功的左手插進了自己的腹部。一瞬間，張亦城想起了昨天中午所見的慘狀。

「首先向尼塔基大人獻上心臟，再向大人獻上肺……」張亦城隱約瞥見賀成功舔了舔嘴角。

自己的異世界生活，到這裡就要結束了嗎？

突然，對面一輛車猛地撞向了白色轎車，視野一陣劇烈的翻滾。

……

張亦城模糊的視野重新清晰，發現自己的右腿被壓在前座座椅下，而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鼻腔中充斥著燃燒的汽油味，張亦城意識到：汽車要爆炸了。

用力將前排座椅推開，張亦城心中萬分感謝自己不系安全帶的壞習慣。張亦城推開左側車門，用雙臂扒著車門邊緣將自己推出去。

這時張亦城才辨認清楚周圍的景象，本應該有許多人的街道現在空曠無人，距自己一二百米的地方，賀成功和黎君兩人正在對峙。

地上已經濕了一大片，張亦城懷疑是油箱泄露了，來不及叫醒范重陽，憑著最後一股氣朝著遠離兩人的方向蠕動了一番。

賀成功面朝兩輛車相撞的地點，已經發現了張亦城的身影。

張亦城發現賀成功隱隱有些動作，雙腳以一種奇怪的步伐移動，給人一種忽遠忽近的感覺。張亦城有一種直覺，那老頭似乎要躍過黎君來殺自己。黎君背對著車禍現場，專心和賀成功對峙，根本沒辦法發現賀成功的意圖，只當老頭想要殊死一搏。

賀成功身為二級特異者，面對黎君這種官方培養的三級特異者，確實需要殊死一搏

之間賀成功從虛空掏出一把匕首，一甩手，上面就附著了一層陰冷的水霧。雙腳猛地加速移動，兩位特異者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

黎君腳下生風，意念所及生成了一條風軌，閃過了賀成功的突擊，張亦城心中一緊，將系統中的一個氣團取出，心中默念：土盾！

不知何時，三人的站位形成了筆直的三點一線。賀成功身形一矮，從黎君旁邊經過，繼續向黎君身後衝去！

他奶奶的，果然是要殺我，我有這麼誘人嗎？張亦城心中罵道，慶幸自己提前開啟了土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