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使徒

地下，一處隱秘的角落，牆壁咔嚓作響微微顫動著緩緩打開，兩個身著黑色大衣的魁梧身影緩緩走出。

其中一個輕撣著衣角：

「一如既往的髒亂差。」

「可你早晚得習慣。」

是史蒂文與埃文。

「是啊，我已經來了這麼久了，也該習慣了。」

從埃文入職已經月余了，從最開始的震撼到無所適從，再到現在的厭惡，已經可以說是完全的摸透了這地下世界的運作。

和埃文想象的地下世界不同，這裡不是龍與地下城，沒有那麼多種族分類，在地下世界只有兩種人，看起來像正常人的人類和看起來不像正常人的人類。

這就是一個充滿了畸形人類的地下避難所，無法正常生活在人類世界的畸變亞種們，只能生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避難所」里。

而黑暗，往往滋生慾望與犯罪，這就是為什麼需要有巡夜人存在，巡夜人就是地下執法者。

地下世界不分晝夜，可巡夜人也有自己的生活，生活在地上的巡夜人們也需要在夜間休息，而地上的黑夜時分，就是地下世界最好的犯罪時間。

「我們快點搞完，我還能回去補補覺，我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史蒂文催促道。

「走吧，這次交易地點在哪？」埃文問道。

「先去找老蛤蟆。」

「還是那個噁心貪婪的爛老頭嗎？他臭的像老約翰的腳。」

「別這麼說，老約翰的腳是世界上最臭的，即使是地下世界也沒有什麼東西能與他比擬。」

「哈哈，那我回去可要要告訴約翰了。」埃文打趣著說。

說著兩人就來到了目的地，是一家陳舊的古董店。

忽然史蒂文動了動鼻子：

「不對勁。」

「有情況？」

「有血腥味，出事了。」

說著就衝進了古董店內，發現了趴在地上的老蛤蟆

史蒂文蹲在地上仔細觀察：

「有人猛踩了他的腦袋。」史蒂文說。

「這你都能看出來？」

「得分時候。」史蒂文指了指老蛤蟆腦袋上的腳印道。

「...那他還活著嗎？」

「我不確定。」說著伸手在老蛤蟆粘膩的脖子上探了探。

「還有氣。」

聽到史蒂文說老蛤蟆還有氣，埃文伸出手指點在胸口的銀色徽章上：

「有情況，線人受傷需要救助，在臭水溝街181號古董店」

銀色的徽章泛起了淡淡的光芒。

「好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你還有別的渠道嗎？」

「倒也不用，你去看看他屋裡牆上是不是有個暗箱，密碼是5323。」

埃文聞言便進屋檢查牆壁。

史蒂文則在屋內緩步行走，觀察著屋內的書架、腳印與血跡。

忽然他有了發現，在書架的最頂端，兩本書倒在一起，中間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空間。

伸手在上面摸了摸，有灰塵，扒上去看了一眼：

「兩邊有條狀的灰塵，是拖動的痕迹，且灰塵都是之前積累的舊灰，並沒有新的灰塵，看起來應該是剛挪動過什麼東西。」

再仔細一觀察，有些被什麼液體聚在一起的灰塵團，想到剛才老蛤蟆身上黏糊糊的觸感，史蒂文已經可以斷定，這個被從書架上挪動的東西應該就是這件事情的起因。

這時候埃文已經從屋內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本厚厚的賬本：

「我找到了！」

「可以，

看看最近幾頁，有沒有線索。」

「我看看...」

一邊翻著埃文一邊又問：

「那這件事怎麼辦？」

「這件事...得看他能不能活下來。」

「嗯...找到了，在恩克北街233號。」

「好，那我們先走吧，這裡後續交給艾什莉就可以了。」

咔——是推開木門的聲音。

「聽說有人需要我。」

走進來一位高挑的女性，穿著佩戴著和埃文他們一樣的黑色大衣銀色徽章。

只見她揮了揮手，門外就又進來兩人。

「人我就先帶走了，要是醒了還放走嗎？」

「醒了就扣下，等我們來。」史蒂文道。

「行，走了。」

望著艾什莉離去的背影，史蒂文緩緩點頭。

「這賬本怎麼辦？」埃文看著史蒂文晃動著手中厚厚的賬本問。

「她很性感。」史蒂文堅定地道。

「？」

「難道不是嗎？」

「倒是這麼回事，可這個賬本它...」

「原封不動放回去吧，搞快點我們還有活兒呢」

。。。。。。

此時，地上世界，一處郊外廢棄的下水道里，一個捧著鐵盒的身影在牆上摸索，打開了一扇門。

門裡點著幾根蠟燭，一張破舊的木桌擺在正中間，在木桌上有一個圓形的複雜圖案，圖案周圍也點著幾根照明用的蠟燭，和屋內別的蠟燭不同的是，蠟燭燃著綠色的火焰。

一個枯瘦的女人站在桌子後面，用她那瘮人的綠眸緊緊盯著男人手中的鐵盒。

「這裡面是什麼？」

「這跟你沒關係。」

「好，那付錢吧。」

枯瘦的女人從身下的箱子里拿出一個袋子：

「一百鎊。」

男人看了看那箱子，舔了舔嘴唇道：

「不夠，這回很兇險，我要加錢。」

枯瘦的女人抬起腦袋，墨綠色的瞳孔收縮，地面上幾顆蠟燭燃起綠色的火焰，照亮了幾個同樣複雜的圓形圖案。

幾張不同的複雜圖案相互鏈接，在桌子下面相交。

枯瘦女人眼中光芒閃爍，越來越亮，她伸出手，男人手中的盒子被一股力量拉扯從他手裡飛出。

「你他媽是什麼東西！」男人慌忙掏槍。

可是，那枯瘦女人一手托著鐵盒，另一隻手猛地抬起，男人就彷彿被巨大的力量束縛住，動彈不得。

那女人手臂向後輕輕一拽，男人就雙腳離地緩緩向前飛去。

「你是女巫，你是邪惡的女巫！」男人掙扎著。

那女人聞言緩緩將手中的鐵盒放在木桌子上，繞過桌子站在那浮空的男人跟前道：

「女巫是假的，那是童話故事，女巫們可太善良了。」

說著她又抬起手一用力，將那男人拽到跟前：

「你記住，我們是使徒，殺死你的，是神的力量。」

咔嚓——，女人五指合攏，男人的腦袋憑空爆開。

女人放下手，雙臂下垂，蠟燭的火焰緩緩熄滅。

從黑暗中走出幾個綠色皮膚的人形生物，它們面目猙獰尖嘴獠牙，頭顱被切開一半露出半個大腦又被黃色的半透明物質籠罩，在罩子上還有一根貫穿大腦的銀色長釘。

它們吐著長長的舌頭緩緩靠近那男人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