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老約翰的酒局
艾德里佩戴著他最愛的皮革領帶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自從當上了治安官他每天都心情舒暢。
「今天也依然悠閑......」
他哼著歌曲端著一杯紅茶，另一隻手翻著他最喜愛的《偵探》。
這時一個人坐在了艾德里旁邊的工位上：
「今天還這麼悠閑啊？」
「為什麼不呢？我只是個法醫而已。」
「嘿嘿，那不正好嗎，馬上你就得忙起來了，聽說了嗎，最近好像死了很多人，巡邏的隔幾天就能發現一些碎屍，但是奇怪的是咱們沒有接到任何一起失蹤案。」
聽到這艾德里合上了手裡的書。
「你從哪兒聽的，我這幾天可是閑的要死，沒有一點活兒。」
「這我就不清楚了，聽說是……」
「這事兒可不能瞎傳，希里。」
「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也就是你，換成別人我才不......」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在屋裡喊：
「艾德里！快來！有你的忙了！」
「還真讓你給說中了！？」艾德里驚訝的看著希里。
「那當然了，我可是署里的小靈通，快去忙吧，晚上我請你吃烤肉，最近從舅舅家的牧場里順了只小羊羔，烤著吃肯定很香。」
沒再理會希里的自言自語，艾德里轉身向屋內走去，在屋裡的是一個頭髮花白了卻也身形挺拔的老人，他略展愁容道：「本不想麻煩你，但是其他法醫發現了這個，他們說這玩意根本不是人身上該有的器官。」
說著就掏出來一張照片。
「你看看吧。」
艾德里伸手接過了照片仔細觀察。
「這......這是，一截動物的尾巴？連在人的大腿和屁股上！？」
「是的，之前法醫們只覺得他體毛異常旺盛，可現在......嗯......你也看到了。」
「這，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了，我要去看看屍體。」
「它很特殊，我給他單獨安排了一個雅間，跟我來吧，你的假期生活要結束了侄子。」
艾德里只能無奈的在離開前找到了希里：「接下來我可能會很忙的，羔羊我們下次再吃吧，我請你吃，我知道沙芙街那裡有一家不錯的館子......」
他又無奈地看了一眼工位上擺著的紅茶，熱氣從到手的羔羊變成了一片雲，悄悄趁人不注意地飄走了。
。。。。。。
燈塔的地下，埃文正押送著兩個雙手后縛的奇怪的矮小男人，其中一個還在不斷地掙扎，妄圖從埃文手中掙脫出來，他扭過頭張開那充滿尖銳牙齒的嘴想要將身上的繩索咬斷。
「別在掙扎了，你不知道給地上的人賣綠果是不符合規矩的嗎？」
「別你m放屁了，你們那些狗屁規則老子不在乎，亞人被當作畜生一樣囚禁在這漆黑無光的地下就符合規矩？」
「收起你危險的想法，這個世界從來不缺乏你這樣想法激進的人，很可惜你不是能坐到終點站的人。」
「你說得對『售票員』，可是這列車太沉重了，它不可能駛向終點，唯有烈火中重生才是唯一的途徑！」
「好了你這烈火中的沒毛雞，好好享受你的牢獄生活吧。」埃文將一頭鑲嵌在牆上的粗重鎖鏈牢牢地扣在了這男人的脖子上，緊接著將另一人也如法炮製地扔進了另外一個牢房。
走出這黑暗的牢房，隨著齒輪的轉動蒸汽噴涌，
一陣超重的感覺，埃文緩緩向地面上升。
其實他並非對那矮小男人的話沒有感觸，這個世界和社會是一個畸形怪異的世界，矮人不像童話故事裡一樣憨態可掬，而是皮膚慘白身形枯瘦，滿嘴尖牙利齒和鋒利的指爪，形象看上去就讓人不寒而慄，可是埃文知道這只是恐怖谷效應，越是像人類的類人事物越是令人心生恐懼。
「可惜他不是尼達維矮人，不然別說抓住，我可接不住一拳。」
「只能說，沒有力量，再如何宣揚你的思想，再多的人認同了你，都無濟於事。」
「唯有力量，真正的力量......」
又是一陣失重，銹跡斑斑的金屬網門被人從外部打開，這是防止犯人從「深井」逃脫的最後一道防線。
開門的人正是老約翰。
「第一次進深井是什麼感受？」老約翰笑問。
「還好，但是明顯死了更好。」
「厲害，比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強多了，我第一次見到這真正的地獄時，甚至不敢想象世界上能有這樣的地方。」
「因為我們是人啊，約翰，人就應該站在大地上沐浴陽光不是嗎。」
約翰似是沒想到埃文會這麼說，他愣了片刻才道：
「小子，你知道嗎，組長帶完新人之後，咱們倆就是搭檔了。」
約翰並不老，他是資格很老的巡夜人，據說和隊長約里克是同一時期的老人了所以大家都叫他老約翰。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埃文表示了解。
「嗯......晚上我不值班小子！來沙芙街，我知道那兒有家不錯的館子！」
夕陽低垂，天色昏沉，在一家陳舊的酒館里，埃文與約翰對立而坐，約翰舉起手中的「橡木桶」：
「為了慶祝我們成為了搭檔！」
埃文也舉起手中的「橡木桶」：
「為了融入這個該死的世界！」
夕陽的餘光從窗戶里消失，酒館里亮起了嶄新的煤油燈。
「約...約翰...你說...你相信存在另外一個世界嗎？」
「另外...一個世界？有吧，你腳下踩著我們的世界，但是你往下挖一挖，不就到了地獄了嗎哈哈哈。」
「哈哈哈！」埃文喝光了橡木桶中濃郁的啤酒，狠狠將手中的木桶砸在桌子上。
「再來！」
而約翰卻將埃文的手壓在了桌子上：
「可以了小子，你喝不過我，我可還沒醉呢，但是你不能再喝了。」
「怎麼...就喝不過你，我還清醒。」
「那就夠了小子，你只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這語氣，那你就不是普通人了？」
「我？哈哈，我當然不算是普通人了，嚴格意義上來說...」
約翰抬起自己的小臂，手背對著埃文：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甚至算不上得是人。」
只見那五指緩緩地扭曲變成了五條細長的觸手緩緩在空氣中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