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聖人墜凡，轟動全城
全場寂靜無聲，街人們滿面煞白，無窮駭然的看著眼前一幕。
有人甚至能看到子午氏的頭顱面容上滿是錯愕的表情，他到死都沒想明白，自己的爺爺為什麼要殺自己。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麼如此狠辣！
「嘶！」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那位白衣公子？」
街人們呆立原地，心中驚慌失措又無比迷茫，他們恐懼，他們想跑，但他們怕惹怒了子午詹，招惹聖人大開殺戒。
就在此刻。
子午詹面無表情的抖掉寶劍上的鮮血，而後凝視寶劍片刻，隨即抬手拋出寶劍，手捏劍訣，輕叱一聲。
「斬！」
「噗嗤！」
靈劍如飛梭，自子午詹的胸膛貫入！刺穿了他的聖人之心！
「噗嗤！」
剎時間，金色的聖血飛濺，灑在地面，讓無數人駭然驚恐。
「聖人自斬了！」
「不，他這是在自廢修為！」
「嘶！天吶！他為何如此做啊！」
在無數人驚駭的目光中，子午詹渾身顫抖著拔出寶劍，金色的鮮血奔涌而出，無窮氤氳靈氣當場潰散。
聖血墜凡了！
這一幕太過驚人！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親手斬了自己的聖道根基，一身滔天修為就此葬送覆滅。
「吟...」
靈泉劍在輕輕顫抖輕吟，寶劍有靈，為主悲鳴。
「轟隆隆！」
蒼天有晴天霹靂炸響，烏雲漫天，似是天道也有所感，為聖人自斬而驚撼。
但子午詹卻充耳不聞，他甚至都不在乎街邊螻蟻們的窺視與震撼，他面無表情的轉身，面朝蘇辰里去的東方。
整衣，肅容，解劍，屈膝。
「噗通！」
失去了一身修為的聖人，在眾人的眼前跪下了！
子午詹面朝東方，以五體投地的姿態深深叩拜！
「嘭！」
額頭觸底，沉悶有聲。
他以聖人墜凡的蒼老身軀，結結實實的磕頭！
無數人都震撼了，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神裡布滿了駭然之色。
聖人自斬，墜凡而跪！
這一幕太過驚人了，讓人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今日之事，罪在子午！」
子午詹蒼老的聲音顫抖的響起，他在極力嘶喊：「子午家的孽畜驚擾貴人，口出狂言，罪該萬死！孽子已被我親手而斬！」
「子午氏管教不嚴，罪不可恕！子午氏不敢以往日之功祈求貴人寬恕，願獻聖人之道，以補貴人之尊！」
「望貴人，無憂！」
子午詹嘶聲長嘯，他蒼老的悲戚長嘯傳遍街道。
「望貴人，海涵！」
一句話，一叩首，沉悶的磕頭聲響徹在寂靜無比的街道上。
「望貴人，無憂！」
整條街，只有子午詹蒼老的求罪之聲。
「望貴人，海涵！」
他跪行在街道上，朝著東方，如朝拜一樣無比虔誠的跪行叩首了足足一整條街！
老聖人已經磕破了頭，額頭上滿是血漬，但他卻渾然未覺，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的磕頭。
他這是在懲罰自己！以自身苦行而贖罪！
無數人默默的望著已經成為凡人的子午詹，無數街人的目光中滿是駭然和無窮震撼！
這個時候的街人們，已經徹底醒悟。
久負盛名的聖人子午詹，竟然在朝那位白衣公子叩首求罪！
這太可怕了！
那個白衣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竟能讓一名享譽盛名的老聖人當眾斬殺親孫，更不惜自斬聖道根基，甚至還要完全丟掉尊嚴的跪行長街！
這一切，只是為了得到那位年輕人的寬恕！
恰在此刻，街邊盡頭有大量強大修士聞訊而來，蜂擁而至子午詹的身邊。
「靈泉聖人！」
「三長老！」
這群修士身披子午氏家族的服飾，個個氣血渾厚，清一色都是強者之姿！
「三長老，何至於此！」
有中年修士驚駭無比的詢問，卻得不到子午詹的回應，他依舊在仔仔細細的叩首，一路跪拜而行。
一叩一挪，一挪一叩。
「三長老！」
有人意欲上前攙扶，卻看到了子午玄冷漠到極致的眼神：「滾開！你要害我子午氏不成！」
這蒼老的眼神是何其的可怕，帶著怒意與自責，還有極致的森寒！
老聖人雖已墜凡，但威嚴猶在。
眾人惶恐中紛紛退下，不敢打擾，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聖人一路跪行到了劍閣門前！
這一幕，轟動了全城！
無數人聞風而來，親眼目的了這一切！
眾人不知老聖人究竟遇到了什麼，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今日子午玄遇到的人，貴不可言！
他是帝子！
蘇大帝的唯一親子！
星空之下的億萬生靈們，都知道蘇大帝有九位義女，姿容超凡，冠絕天下！
但很少有人知道，早在十八年前，蘇大帝膝下已有一子，是親生的兒子！
他體內流淌著蘇大帝的血脈！繼承了蘇大帝的逆天氣運！
帝子誕下至今，時日尚短。
整個中州，甚至乃至九州，知曉蘇大帝有子的人不多，而子午氏恰好就是知情者之一。
雖蘇大帝未有明確說明要遮掩帝子誕生的消息，但也未曾昭告天下蒼生。
少數的知情者都是曾與蘇大帝並肩作戰，捍衛人族昌盛氣運的中州功臣們，為保帝子無憂成長，不被外敵襲擾，他們大都選擇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里，從不對外提及。
這可是帝子啊！
是蘇大帝的親生兒子！
以蘇大帝寵溺帝子的態度來看，毫不誇張的說，只要蘇大帝還在一日，帝子就是九州最尊貴的男人！沒有之一！
原本，今日子午玄遭遇帝子外出，本該是一件大機緣！或能造福子午氏！
但可恨啊！
到了手邊的機緣都能被那孽畜給毀了！他竟敢對帝子不敬！更妄言要殺帝子滿門！
簡直大逆不道！
蘇大帝是中州人族的第一位大帝，是身居大功德之人！
越是知曉過人族萬年前黑暗動蕩歲月的老一輩們，越是知曉蘇大帝的功德，也越是知曉帝子的貴不可言！
折辱帝子，滔天大罪！
莫說一個子午玄了，哪怕是子午氏滿門自斬，也不能彌補這份罪過！
「帝子...」
子午詹一路叩首至劍閣山門前，在無數登山修士錯愕無比的目光中，他抬起頭額頭，凝視著劍閣山門。
「嘭嘭嘭！」
而後重新叩首，重重磕頭。
「望貴人無憂！望貴人海涵！」
「罪人，自此離去，不敢驚擾！」
子午詹在嘶聲長嘯，蒼老顫抖的聲音傳遍劍閣山門。
言罷，子午詹這才緩緩起身，滿身浴血，彷佛一日蒼老到歲月盡頭，他在家族修士的簇擁下，緩慢轉身離開了這裡。
這一幕，被無數人看在了眼裡。
「這是子午詹？靈泉聖人？」
「嘶！太可怕了！靈泉聖人竟跪拜而行至劍閣！」
「我能看出來，他這是在誠心誠意的叩首！他到底在拜哪位貴人？」
「這可是子午氏的聖人！傳言一門十聖，一身傲骨硬過天！誰能讓他叩拜！」
「如此驕傲的老聖人，怎會如此做？簡直可怕，我難道在做夢嗎？！」
「我聽到了消息！據說是靈泉聖人斬孫，而後自斬，為貴人請罪而跪行至此！」
「天吶！劍閣里到底是哪位貴人，能讓子午氏的聖人如此不顧尊嚴，自屈身份！」
「便是強如至尊，能斬盡子午氏族人，也不能讓子午氏的人跪行叩首求罪！」
「縱觀天下，除了蘇大帝，再無人能折服子午氏。」
「難道蘇大帝來了劍閣！」
無數登山的修士在竊竊私語，滿心駭然的討論著，他們討論的消息越來越誇張。
消息飛速傳播，很快就傳到了人山人海的山門內，被蘇辰所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