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存
米鷺戴上了手錶，坐在地上思考起來。
現如今的修鍊體系根據兩百多年的演化已經相對成型，華夏民族根據傳統的道家思想結合基因序列創造出了一套屬於自己的修鍊體系。
簡單的概括就是一句話，改造基因。可以通過呼吸吐納來吸收外界遊離的能量，然後通過鍛煉的方式優化基因。
功法？流派？
不存在，應該說是不成熟。
從初代基因改造，到後來基因藥劑出現，再到現在出現修鍊體系不過短短兩百年，不可能演變出完善的修鍊體系和流派。
絕大多數的人還是遵循著通過殘酷的體能鍛煉和吐納冥想來覺醒自己的基因，運氣好的基因發生巨大突變，出現異能，運氣不好的，身體會更加強壯。
高級點的能夠感覺到體內遊離能量，華夏名族稱之為炁。將外界的遊離能量吸收入體內，標記上自身的DNA，便形成了自己的炁。
最通俗的方式就是通過呼吸來吸收遊離能量。
米鷺屬於初代基因改造的實驗品，並沒有現代人優越的遺傳基因，肺部並沒有得到很好的進化，因此並不能適應現代的修鍊體系。
必須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他盤坐在地上，感受自身。
在水中無法呼吸，但是依然沒有窒息感，就說明自己的身體可以從水中汲取氧氣，只不過不知道是用毛孔汲取的，還是通過吃進去的海水汲取的。
毛孔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呼吸吐納不單單靠肺部，也有靠身體毛孔吸收氧氣的，所以米鷺更願意相信是自己的胃吸取了氧氣，就是有點納悶，只進不出是個什麼道理，而且自己對氧氣的需求似乎非常非常低。
不管了，既然自己的脾胃有這個功能，實驗一下就知道了。
想通了這一點，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人一放鬆，頭就開始疼了。
這是飢餓的徵兆，每當長時間沒有進食的時候，頭就會疼，這是米鷺一直以來的毛病，現在想想，也許這不是毛病。
在充滿各種污染的海水裡找吃的，說起來簡單，卻處處透著危險，光是外面環伺的機頭刀鋒鯊魚就夠他喝一壺的。
正好實驗一下，能不能從海水中汲取能量。
一念至此，米鷺張開嘴開始瘋狂的吞咽海水，味道不咋地，還有點辣舌頭，但頭疼的感覺逐漸減弱。
「有效果！」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米鷺心中狂喜。要不是這回輕生跳海，還真發現不了自己身體的異常。要知道十六年來，老區長爺爺見他身體孱弱，無法吐納修鍊，可是嚴禁他下水游泳的。
平時吃飯雖然吃得比別人多，但也是會飽的，無法發現這個異常。至於喝水為什麼可以一直喝，很簡單，毛孔起到了魚鰓的功能，多餘廢水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已經從毛孔排了出去。
而多餘的粑粑，毛孔表示無能為力。
喝了半個小時的海水，頭痛的感覺已經徹底消失，連身上的傷也好了些許。
然而這樣的速度還是太慢了，米鷺站起了身子，在房間里搜索起來。
片刻過後，米鷺站在了最開始溜進來的卧房內，手中拿著一把銹跡斑斑的斬骨刀，嚴陣以待。
那條鯊魚依然卡在窗戶上，朝著米鷺瘋狂的晃動身子，齜牙咧嘴的恨不得衝上來將他撕碎。
就是眼前這條小爬蟲害我被卡在這裡的。
米鷺緊了緊手中的斬骨刀，貼著牆，
從側面小心翼翼的朝鯊魚靠近。
似乎是感覺到危險來臨，鯊魚扭動得更加劇烈。
米鷺心裡慌得一批，望著這個比自己身體還要大上許多的魚頭，最終還是退了回來。
「沒事的，你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大不了一死。」
米鷺在心中安慰了自己兩句，緊接著縱身一躍，游到了鯊魚頭頂，雙手握住斬骨刀往下一砍。
「噗！」
儘管海水泄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但還是在鯊魚腦袋上留下了一道十幾公分的口子。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經歷，勇氣便像潮水一般在心裡激蕩，一鼓作氣。
也不知砍了多少刀，近半個鯊魚腦袋被砍透，鯊魚徹底不動了。
血水透過縫隙滲透到牆外，引來個更多的鯊魚。
米鷺剛想歇息一會兒，原本靜止的鯊魚開始瘋狂抖動起來，這是外面的鯊魚在分食它的屍體。
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米鷺抄起斬骨刀，在鯊魚腦袋上割下來幾十斤的肉，剛要轉身離去，眼角處瞥見一道微弱的亮光。
這亮光很弱，是從鯊魚腦中發出。
「獸核！」
這東西米鷺知道，獸核中蘊含了巨大能量，十八號區的人都用這獸核跟管理處換取資源，這獸核也是維持十八號區正常運轉的能量。
順手挖出了獸核，米鷺便帶著魚肉溜進了廁所里，關上門。
感受著心臟劇烈的跳動，米鷺翹起了嘴角。
「刺激！」
封閉的空間給米鷺帶來了些許安全感，稍稍平息了片刻便開始大塊朵頤。
魚肉的腥味混雜這海水的咸辣，其中滋味一言難盡。
強忍著嘔吐的感覺，米鷺吃掉了五六斤魚肉便感覺肚子飽了，於是坐在馬桶上冥想起來。
想象著胃中的能量通過脾臟進入到身體中，遊離向四肢百骸，融合進血肉之中，如此反覆。
過了十幾分鐘，米鷺覺得自己又餓了，剛吃下去的東西彷彿不存在了一般，於是又開始乾飯。
半個多小時過去，魚肉已經消耗一空，但米鷺還是覺得肚中飢餓，這是原始的慾望。
現在讓他再出去割點魚肉回來，他不敢，無法確定外面的鯊魚已經走了。
但強烈的食慾瘋狂撩撥著他的情緒，最後，米鷺拿出了獸核，眼裡冒著野獸的光芒直勾勾的盯著它看。
片刻后，心一狠，將獸核塞進嘴裡，吞了下去。
指甲蓋大小的獸核一下肚，便感覺胃裡一陣鼓脹，強烈的疼痛感襲來，疼得米鷺蜷縮起身子。
但他不敢有絲毫大意，一邊強忍著劇痛，一邊冥想這胃裡的能量透過脾臟，標記上自己的DNA，流向四肢百骸。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想來已經是晚上了，米鷺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傷勢已經徹底恢復，而且身體里充滿了力量的感覺。
「一階一級」
總算是買入了修鍊的門檻，如今雖然修鍊體系沒有劃分清楚，但修鍊等級卻比較詳細。
人的基因改造是分階段的，一階表示著改造了基因的千分之一，雖然改造的方法千奇百怪，但改造的方向似乎殊途同歸，暗合著冥冥中的規則。
進入一階一級之後，便能夠清晰感知到基因的改造進度了。
米鷺心中歡喜，裂開嘴無聲的笑著，可是笑著笑著，又想哭。
最後哭著哭著，睡著了。
第二天。
還是那個最初的卧室，然而此時鯊魚只剩下了衣服殘破的骨架，其他的鯊魚已不知跑到了哪裡，興許是到別處覓食去了。
米鷺並沒有走開，他此行的目標是鯊魚的兩塊魚鰭。
刀鋒鯊魚的兩邊魚鰭鋒利無比，是天然的武器，至於背鰭因為太短，大多用於製作匕首，或者屠夫用來製作砍刀。
米鷺費力的扯下魚鰭，來到廚房，用斬骨刀開始打磨。
這一弄便是到了傍晚。
此時的米鷺光著上身，依稀還能看到些許贅肉。
手中多了兩柄魚鰭刀，這刀長約六十厘米，通體白色，刀身末端有兩個長條形的空洞，可伸手穿過，握手的地方有布條纏繞。
米鷺握著兩柄刀，心中激動莫名。
從小就有一個三刀流的夢想，現在有兩柄刀了，離三刀流還遠嗎？
趁著還有一點亮光，米鷺決定把今天食物搞定之後再休息。
目標，鯊魚！
小樣，昨天讓你們追著跑，今天這仇要報回來。
其實主要還是因為不吃東西，會頭痛難忍。
一腳踹開了卡在窗戶上的魚骨，感受著身體里的力量，米鷺覺得自己就是傳說中的海王。
可剛從窗戶里鑽出來，便看見四條鯊魚漂浮在面前，正對著自己虎視眈眈。
苟！
果斷苟起來。
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米鷺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縮回房間里。
那四條鯊魚愣住了。
「這爬蟲難道是屬章魚的？鑽洞的速度這麼快。」
很快，這進化明顯不高的生物便顯示出了智商的劣勢。
只見一條鯊魚見米鷺縮進了那四四方方的洞口，張嘴就是一個猛撲。
「納尼？」
這一幕似乎有點熟悉。
米鷺看著那卡在窗戶上不停掙扎的鯊魚，勾起了嘴角，反握緊雙刀遊了過去。
晚餐有了。
這次的食物是整個魚頭，還額外獲得了第三柄刀。
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米鷺嘴裡咬著一柄魚骨刀，雙手握著兩柄，站在大廳里熬造型。
心裡還十分中二的念叨著兩百多年前的台詞。
「三刀流奧義，大千世界。」
緊接著雙臂揮舞，朝前一衝。
「哎呀！」
手被咬在嘴上的刀劃破了，鮮血噴涌。
連忙撤下了刀上的綁帶，扎在手上。
動畫片都是騙人的。
第二天清晨。
米鷺從修鍊中醒來，一晚上的時間，又消化了一顆獸核，這次沒有上一次那麼疼了，不過並沒有進入二級。
基因的改造並不容易，而且越往後越難，所需要的能量是成幾何倍增長的。
「咦，這是天還沒亮嗎？怎麼四周還是黑漆漆的。」
就在米鷺思索之際，幾聲巨響巨響傳入耳中。
「轟隆！」
「轟隆！」
「轟隆！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