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夢而已
珍珠般潔白的飯粒上壓著片片色澤誘人肉片，染著番茄紅汁的雞蛋散發著香甜的氣息，最邊緣的一圈圍上了滿滿的醬香四溢的紅燒茄子。
青椒炒肉、番茄炒蛋、紅燒茄子，這三道菜是他剛剛在廚房折騰了好一番才做出來的，是他一直最喜歡吃的菜。也不知道女孩喜歡吃什麼，李染只好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做了。
其實進入夢境空間這麼長一段時間，他並沒有感到飢餓，做這個也是為了拉近和女孩的關係。
李染把肉片壓在米飯上，夾了一口送到嘴裡。做都做了，不吃點可不就浪費了。
這一隻小碗的分量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並沒有多少，只是幾口的功夫就被李染消滅的一乾二淨。就在他把碗筷放在茶几上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的機械聲嚇了李染一跳。
「治療方案有效，病人樂瑤對宿主好感度提高，治療進程增長百分之十，請宿主再接再厲爭取幫助病人早日康復。」
「因治療進程有效增長，宿主可選擇是否回歸原本世界。」
面前一道淡藍色的面板在李染的面前緩緩展開，清晰的字體映入他的眼帘。
病人：樂瑤。
精神狀態：創傷后精神障礙。
治療進程：百分之十五。
好感度：4。
李染死死地盯著治療進程那一欄，百分之十五的進程讓他險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剛剛系統提示分明只增長了百分之十，可這上面怎麼會顯示為百分之十五。
眼角的余光中，一條暗淡的歷史提示給了李染答案。
不知道什麼時候，系統早就提示過治療進程增長百分之五。可這麼長時間以來，唯一有可能被自己忽略的時間，估計是在自己試圖探索門外被驚嚇到的時候。
可那個時候自己做了什麼嗎？
李染思忖了一會，還是沒能想到什麼線索。不過眼下，他根據系統的提示倒是又隱隱猜測到一條規律。
或許治療進程達到百分之十，或者百分之十五的時候會有一次回歸的機會。不過他還不敢肯定，具體是多少才能退出，需要多驗證幾次。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他稍微有些在意。女孩的名字，樂瑤。不知為何，讓他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
是什麼時候聽到過同名同姓？還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李染一時也想不明白，也就沒有在費勁思考下去，因為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大約又等了半個小時的樣子，李染才起身拿起碗筷朝廚房的方向走去。他估摸著，這麼長的時間女孩樂瑤應該也吃飽了吧。
保險起見李染在廚房門前頓住了腳步，輕輕地敲了兩下房門。頓時裡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隨其後是砰的一聲，也不知道她是撞到了桌角還是又躲回了櫥櫃里。
吱呀，廚房門被李染緩緩打開。他若無其事地走進了廚房，眼神也沒有到處張望。看著小桌板上被吃得乾乾淨淨的碟子，李染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他把碗碟收拾在一起，浸泡在水槽里也沒有管樂瑤怎麼樣，轉身退出了廚房。
「下次再見。」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李染好似自言自語般說了一聲。
他在心裡默念：「退出。」
「宿主完成治療進程已達標，可以回歸原本世界。」
「本次治療評價：優。」
「根據治療評價，系統將為宿主發放獎勵。」
「可分配屬性點加一。
」
「由於宿主初次治療成果優異，系統將為宿主發放額外隨機獎勵。」
「隨機獎勵抽取中……」
「隨機獎勵已選定——靈瞳。」
「請注意，新手體驗將在下一次治療完成後結束，安全屋功能將暫時關閉，請宿主做好準備。」
前面系統提示還好好的，當最後一條提示出來時，李染整個人突然一怔，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我去！你個濃眉大眼的系統，安全屋有次數限制也不早說還和我搞這一套！
完了完了，一想到下次治療結束以後，再來就要面對來自外界的威脅后，李染感覺這個人都不好了。
可不等他開口和系統抱怨什麼，他的眼前的一切又再度被一片霧蒙蒙地感覺所籠罩。無盡的黑暗像是烏黑的墨汁，將他的視野寸寸侵染最終變得一片漆黑。
等李染再度睜開雙眼，明亮的光線透過窗戶照亮了房間。他躺在床上沒有動彈，目光獃獃地看著天花板的方向有些出神。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他感覺自己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夢裡的一切好像那麼虛幻，又給人一種無比真實的感覺。
「系統。」
然而預想中的聲音卻沒有出現，好像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
李染側過身子，伸手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液晶屏幕上顯示著當前的準確時間，上午九點四十分。
「也是……做夢而已……」
寂靜的房間內只有李染的呢喃在回蕩著，那低沉的聲音讓人分辨不出此刻的他到底是失落，還是慶幸。
時間就彷彿靜止一般，這一刻李染突然感覺一種深深的疲倦湧上心頭。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有這種情緒的產生，現在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
可現實總不可能讓人如意。
李染從床上坐起，換好了衣服走向衛生間開始洗漱。這個時間段他已經遲到十分鐘了，但是看他的模樣好像並不著急。
畢竟，誰讓他自己是老闆呢？誰能扣自己的工資？
所以他壓根一點也不慌，仍舊慢條斯理地洗漱著，好像就算外邊的天塌下來也不關他的事。
洗漱完畢后，李染在鏡子前整了整衣領，提上一個輕巧的文件袋離開了公寓。
在打開房門的剎那，李染的手下意識地頓了下，整個人湊近了房門透過貓眼向外打量了一下。
在貓眼扭曲的視野中廊道一片敞亮，被保潔阿姨打掃得乾乾淨淨的灰白色的地磚反射著亮光，一眼能看清安靜的廊道上空無一人。
也不知道剛才在害怕著什麼，李染緩緩鬆了一口氣走出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