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蠻族扣邊
「幺兒,你就在乖乖待在這兒,不要出聲,娘和你爹今天去給乖幺兒買糖,只有聽話乖乖待在這裡才有糖吃」在邊境一處村莊之中,一名村婦摸了摸小女兒的頭,眼神中充滿了不舍,卻還是將娃娃放進了家中的地窖之中。
不到半晌,隨著一陣雜亂無章的馬蹄聲,蠻族沖入了村落的大門。蠻子揮舞的一把把彎刀收割著男人的性命,駕馭的強健馬匹上綁著的是南蜀的女子,隨身而帶的口袋中裝著的是漢人的粟米。
南蠻猖狂地笑著,漢人在他們眼中與待宰的羔羊毫無二異。諸如此類的慘狀在邊境幾乎在蜀詔之間的每一個村落之中都在發生著。
綏縣之外,漆黑的天幕之下,樹立著無數的火把,蠻族臉帶頭巾,手拿彎刀,向著綏縣低矮的城牆發動悍不畏死的衝鋒。夜晚之中跳動的火焰再加上蠻族的獰笑,給防備簡陋,訓練有缺的綏縣守軍更添一分凄涼。
「不許退!死守城牆!」綏縣的府官高喊著,一手拿劍刃,親手斬殺了一個剛爬上城牆的敵人。文官的錦袍早已染盡南蠻的血跡。土坯城牆與兵甲老舊的兵士擋不住南蠻的洪流,在如潮一般南蠻衝擊之下,綏縣守備力量早已傷亡大半。縣城陷落,也只是時間問題
越來越多的蠻族爬上城牆,土坯城牆浸透了守城士兵的鮮血,府官在一次次的斬殺蠻寇之後,無力繼續支撐。他臉有憾色,面北含淚而拜,大聲道「蜀王殿下,屬下有負使命,綏縣失守,百姓必遭荼毒,不勞殿下養育我的父母妻兒,但萬望殿下為城中百姓復仇!!!」
話罷,一柄利刃劃破了府官的喉嚨,南蠻沖開了綏縣木質的城門。綏縣的夜晚充斥著驚恐喊叫之聲,街道被百姓鮮血浸染,房屋在熊熊烈火中燒成灰燼。男人們反抗無力被隨意殺戮,女人們被姦淫,不到十歲的孩子被擄走做糧食。本來地獄一般的場景出現在了人間。
「把那乾國的狗官人頭掛在他們的城牆之上,把他們男人的頭剁下來在城府中搭一座京觀。讓他們的蜀王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強盜們獰笑而去,留下一個廢墟般的綏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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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馬蹄聲直奔南蜀邊境而來,馬上軍士無不披堅執銳。蕭峻身披銀色鎧甲,腰胯秋水寶刀,眼神死死的盯著綏縣之地。身旁的蕭逸換去貴家公子的扮束,改披玄色寶甲,眼神中難掩興奮之色。
「爹,你去邊境衛敵,你這次怎肯帶著我?」
「逸兒你也到年歲了,該見的場面得見,該做的事情也得做了。」蕭峻一聲長嘆之後,揚起馬鞭,高呼「全速前進!」
前線派出的斥候不斷向這支鐵軍穿回情報,一名斥候策馬奔來,彎腰上報「報告殿下,前有村落一處,已遭到南蠻洗劫,全部村民遇難。」一個久經沙場的鐵血男兒說出此話時竟也聲音顫抖。
「逸兒,你帶一支人馬前去村落探查,若是……若是有可能的話,看看有沒有倖存幾個百姓,若有的話,就把他們送到益州府去吧。」蕭峻道,「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全速馳援綏縣!」
蕭逸快馬加鞭,直奔村落而去。燒成木炭的房屋,街上的斷肢,女人被凌辱后隨意殺戮的屍體,以及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深深刺激著蕭逸的神經。
「去找找村落中還有無倖存之人,若有的話,帶來與我問話。」蕭逸看到現場的慘狀,怒火中燒,
拔劍斬斷旁邊一棵小樹。
不多時,一名甲士抱著一個孩童而來,跪地紅眼而報「殿下,全村能尋到完整屍首的百姓老幼共一百三十五口,屬下檢查百姓的地窖,因封閉時間過長,也只有這一個孩童幸運地活了下來。」久經沙場見慣了廝殺的鐵血男兒也不住聲音顫抖。
「派幾個人將這孩童送回益州府再將此地百姓好生安葬,剩餘所有人隨我馳援綏縣。」蕭逸要緊牙關,高揚馬鞭。策馬馳往綏縣之地。
綏縣之外,蕭逸策馬趕到之際,只看到了遍地的屍首斷肢,城牆上懸挂的府官人頭,城門口高高鑄起的京觀。城牆之上散落著數不清的白髮兵士屍體。
蕭峻默默來到蕭逸身旁,開口道「逸兒,你看到了沒,綏縣百姓的冤魂在這片夜幕的上空盤旋,等待著南蜀鐵騎踏平蠻族之地,等待著被擄走的南蜀百姓重見天日,等待他們的血仇得報。」
「爹總是會老的,逸兒你終有一日會成為這蜀地之主,若到了那日,你又將如何?」
「這綏縣縣官以前在軍中擔任一個小參謀,我知道他不善武,這樣一個孱弱的文官尚能臨死揮劍,斬殺南蠻。那麼逸兒你呢?是否要讓忠良這染紅綏縣的鮮血白流?」
蕭逸不語,只是緊緊盯著漆黑的夜幕。良久,蕭逸緩緩拔出寶劍「爹,蜀地之人說我虎父犬子也罷,說我紈絝無用,膏粱子弟也罷。我可能比起你來卻是一個廢物,但是蕭家血脈之中的豪氣與膽氣卻永遠不會改變,說到底,我還是蜀王之子。就算是沒有戰無不勝的能力,也是蕭家之人。」
天空之中,一束月光刺穿了漆黑的天幕,灑落在蕭逸的玄色鐵甲上。蕭逸高揚馬鞭,「願意用蠻夷頭顱祭奠死去的同胞的,跟我來!」
鐵騎呼嘯而過,高舉蕭字旗,帶著滿腔怒火,直衝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