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高處長的問題，這份文件會給你答案。」徐志勛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兩指夾出一張資料，遞給正快步走來的職員。

職員沿原路走回，把文件遞給審判官。

稍微看了幾眼，審判官像是意識到什麼，戴上了眼鏡。

文件是由人民黨駐R國秘密基地的負責人撰寫的。

文件全文如下：

我可以作證，徐志勛是黨國的特殊戰士，曾於一九三九年七月至十一月，在由我負責的國防部設在R國的秘密基地受訓，同窗6人，均為軍統選送。期間，徐學習勤勉，作風正派，抗R救國之心溢於言表，不容置疑。

審判官重新摘下眼鏡，站在一旁的職員早已接過審判官遞來的文件，給到高源。

高源突然感到一絲寒意，接著牙齒咯咯咯地響了起來。

看來這幫年輕人是鐵了心要清掃我們這些老人！

又是找了個黃俊誠提拔到和我平級做審判大會負責人！又是找徐志勛來搗亂！

太子爺！你可真了不起！

「高處長，既然有了身份證明，那就讓徐處長說兩句吧。」站在一旁的黃俊誠冷冷道。

「黃科長，我知道他對你有恩，當年如果不是他，你就要在淺野博文的實驗室里犧牲了，只是現在黨國進入憲政……」

黃俊誠皺著眉打斷了他，問審判官：「尊敬的審判官，請問徐處長現在可否說幾句話？」

「允許。」

高源只好閉嘴。

徐志勛向黃俊誠的方向點頭表示敬意，而後舉起手中其餘的幾頁文件，抽出第一張。

「這份是興榮幫領袖徐先生提供的。」徐志勛學著徐先生的語氣朗聲道，「肖途自加入興榮幫以來，多次提供抗R情報，在民族危難之時挺身而出，阻止R軍的玉碎計劃，讓魔都免遭R國人屠洗，本人可以證明，肖途為抗R英雄。」

「反對！」高源用比徐志勛還要高的聲調道：「一個地痞流氓的證詞，有什麼可信度？」

審判官微微頷首：「反對有效。」

「別急，還有。」徐志勛又抽出一張文件，「這份是軍事科科員庄曉曼提供的。」

「本人可以證明：在民國二十九年，肖途協助軍統英勇刺殺重慶變節高官吳明達！拯救了一批魔都站鋤奸隊隊員。在民國三十一年拯救澳門商貿團的行動中，起到了協助軍統鋤奸隊行動的作用，避免愛國商人慘遭R國人毒手！」

「反對！這……」

高源剛想說話，這個時候法官席上的電話卻響了。

審判官立刻拿起話筒：「是。是軍事法庭。我就是。請說。」

對方的指示簡明扼要，談話很快進入尾聲。

「是。加快審訊。」

擱好了話筒，審判官一改少說的態度，直接問徐志勛：「肖途一事，你是否調查完畢？」

徐志勛：「回庭上，已經調查完畢。」

審判官：「肖途是不是漢奸，你能否做出明確結論？」

徐志勛：「回庭上，經詳細調查，肖途自抗R戰爭以來，雖有漢奸行徑，宣揚過偽和平，但確實有不少抗R之舉！」

「反對！」高源又在一旁喊道。

「反對無效！」審判官這次絲毫不給高源再說話的機會。

審判官：「被告人肖途，請做最後陳述！」

肖途還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審判官沒讓沉默持續下去，重敲了一下法槌：「魔都軍事法庭，7月11日，肖途一案現在宣判。全體肅立！」

高源和黃俊誠都站了起來。

審判官手捧判決書，大聲宣判：「茲判決肖途發交鐵血救國會總部另行處置！」

這太出乎人意料了！

法庭上寂靜得像一片荒野。

審判官：「執行！」

「反對！堅決反對！」高源這才如夢初醒，對審判官大聲喊道，「法庭如此判決顯系枉法！本負責人代表國防部堅決反對！」

正說著，兩名法警已經挽著肖途離開。

高源將桌上的文件一掃而空！癱坐在椅子上。

「高處長，注意官儀。」一旁的黃俊誠臨走前還不忘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