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分憂
聞言,兩個壯漢臉色漲的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被戳穿的羞憤,還是因為反應過來自己如今做法的不妥。
慎晚也沒有罔下定論,倒是給這兩個人留了點兒面子:「你既知道我是本朝公主,也知曉這酒樓是在我名下,既如此我自然也跑不掉。」
她目光掃向周圍所有看熱鬧的人道:「各位如今都是見證,二位不妨先去看看你們大哥如何了,若此事當真是我們酒樓的問題,二位再來要說法也不遲。」
如此一說,即便是旁邊瞧熱鬧的人也覺得有道理,悄悄點了點頭。
那兩個壯漢許是也意識到若是強留於此說不過去,但卻是想走又不願走,其中一個急道:「你是公主,財大權大的,要是把證據都毀了咋辦!」
「那便報官。」慎晚神色未變,「今日這事,我妹妹也在場,算得上是涉及皇家,那便去請大理寺偵察如何?」
茯陽一噎,當初慎晚做生意之時可是說了生意場上無公主,如今為了能求個公正讓大理寺的人出手督辦,竟然搭上她的名頭?
她狠咬了咬嘴唇,趕著上前了幾步:「這跟我又什麼關係,我不過是路過——」
「路過什麼?路過你為何在我看賬的時候跟我沒話找話的閑聊?」慎晚聲音不大,僅有茯陽一個人能聽到。
茯陽急的跺了一下腳,剛想繼續說什麼,她身邊的侍女便輕喚了她一聲:「公主,皇家一損俱損,您既在此,那便沒有當著外人的面駁三公主面子的道理。」
那侍女眸子瞟了慎晚一眼,聲音壓的更低:「公主您忘了,咱們出來的時候嬤嬤說……」
早往後,慎晚便聽不清了,不過茯陽聽過那侍女話后倒是猶豫了一會兒,最後一甩衣袖轉頭上了二樓的隔間。
這意思明顯,是要留下來一起等著大理寺的人來了。
那侍女倒是對著慎晚俯身一禮:「我家公主身子不適,還請三公主見諒。」
看似是道歉,但她又聲音放大了一些:「我家公主雖對此事不了解,但既在此處,便做個見證,無論最終結果如何,皆不會對有違王法之人徇私。」
三兩句話便將茯陽從此事之中摘了個乾淨,若是此事問題當真出現在酒樓,茯陽若是不「徇私」,沒準還能留下個幫理不幫親的公正名聲。
慎晚暗道一聲,難怪茯陽這樣沒腦子的,還能在母妃早亡的情況下在宮中衣食無憂活到今日,甚至養出了這樣一個急躁且藏不住事的性子,原來是有身邊這些聰明的下人在撐著。
大理寺的人動作極快,不消片刻便將這酒樓里裡外外封了起來,慎晚也被請回了公主府。
她在書房之中愁的眉頭緊皺,怎麼也想不明白今日之事問題究竟出現在哪了,她手上隨便翻了一本書,因著力道過大竟將那一頁撕了下來。
賀霧沉一進來便瞧見了這一幕,他腳步一頓,到底還說站在門口先喚一聲:「公主。」
慎晚抬眸看他一眼,隨即又低了下來:「你有事兒?沒事兒你就走遠點,該幹嘛幹嘛去。」
她又輕聲嘀咕了一句:「看見你我就更心煩。」
賀霧沉倒是毫不客氣地進來走到慎晚旁邊:「臣如今該做的,自然是替公主分憂。」
慎晚心情本就不爽,她把手中的書往桌面上一甩:「說分憂就分憂,你當王法律例是你寫的?非得讓我把氣撒你身上你好受?」
賀霧沉卻是抿了抿嘴角,他毫不避諱地走了進去:「臣不才,三年前律例更訂,臣也略盡綿薄之力。」
慎晚:……
他直接將慎晚手中的書抽了出來,隨即將自己手中的畫冊遞了上去:「這是依照今晨公主的要求所畫,請公主過目。」
說罷,他頓了一頓:「今日之事臣也聽說了一些,公主既被大理寺要求留於府邸,卻沒說臣不可出去,若公主信得過臣,不如讓臣去查探一番,三日之內定還公主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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