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顧珩的身份暴露
「珩、珩王……不,不可能,你明明是個傻子……」
可這世間除了珩王外,誰還能長出這麼一張令眾生都能沉淪的臉,人皮面具都無法仿製。
顧珩看著卓豐失魂落魄的模樣,滿意的一把甩開,垂下鳳眸,如看死人。
卓豐的腦袋咚的一下砸在牆上,砸的腦子嗡嗡作響,他完全顧及不上。
正巧,他的餘光瞥見了顧珩手中那個標誌性的面具,他突然間,驚懼的瞪大眼睛,心臟似被石頭擊中,沉入谷底,面如死灰。
「銀白面具……你、你還是天下第一樓樓主大人……」
在元啟國,只有一人配帶銀白面具,那就是涼薄成性,殺人如麻的天下第一樓樓主大人,無人敢去效仿,除非不要命。
珩王不是傻子,珩王是天下第一樓樓主大人,天下第一樓樓主大人是珩王……
珩王作為蘇月溪的夫君,何須為他人惱羞成怒。
他口口聲聲說自己看不上蘇月溪,可他低入塵埃的身份,就連與珩王或者樓主大人作比較都不配。
卓豐掐住血淋淋的衣袍,揪心的疼,他後悔到了極致,為什麼一開始沒有發現樓主大人的身份,明明面具那麼好認。
如果他知道對方的身份,說什麼也不敢張狂瞎說。
卓豐絕望的眼神落在牢房門口,不,他不能死,他要爬出去,告訴世人真相!
卓豐沒了腿,只能用手扒拉著地面,拚死往前爬去,地上劃出兩道刺眼的血跡,額角的血水也在不斷流淌,眼看著就要爬出這一方牢門……
顧珩雙手垂於背後,面無表情道,「另外兩隻手也砍了。」
「是,王爺。」
顧影再次上前,銀光閃過,卓豐僅存的兩隻手臂也被一刀砍下,鮮血四溢,他痛的撕心裂肺。
卓豐的身形就像是垂死掙扎的毛毛蟲,不斷的往外蠕動,可那道牢門像是無盡深淵……
顧珩走到快要奄奄一息的卓豐跟前,高高在上的垂眼,「三年前,你在醉花樓門口差點被幾個男人虐待而死,路過的行人也好,樓里的老鴇,你其他的恩客也好,無一人出手相救,適時,正好溪兒路過,看不下去便派侍衛救你一命,當時你抓著溪兒的腿求她帶你離開……」
顧珩想起了蘇月溪那張歲月靜好的模樣,忍不住溫柔一笑,在垂眸時,恢復清冷,「溪兒心善,便拿了些銀兩將你贖出青樓……」
「怎,怎麼可能,救我的明明是柔兒。」卓豐愣怔住,打斷顧珩的話。
三年前,有個老爺帶著幾個兄弟,一起來醉花樓找樂子,五個人只點了他一人,他知曉此去必定會要了他半條命,他便以身體不適拒絕,那可五人毫無講理,將他從樓里打到門口。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有一道溫暖的光照射進了他的心房……
顧珩冷睨了他一眼,繼續道,「因為當時蘇柔說她看上了你,想要把你帶回蘇國公府安頓下來,為了讓你也喜歡上她,便求溪兒讓其冒名頂替救你的功勞,這些,都是本王安排在溪兒身邊的侍衛,親眼所見。」
在之後,溪兒見到卓豐,倒也並不是喜歡上了卓豐,不過是萌生了一個想法,畢竟她救過卓豐,在讓卓豐帶她逃離珩王府並不過分。
想到此,顧珩眉毛尖一簇,心臟抽疼。
不過想到那睡在小床上等他回家的小人兒,他的眉心不自覺展開,驅散了心底陰霾。
從前都已過去,重要的是現在。
顧珩長身玉立,垂著眼瞼,長睫遮住幽暗深邃的鳳眸,可他的每句話卻都讓卓豐再一次不敢置信。
卓豐瘋狂搖頭,絲毫不顧及血流不止的身體,「不,我不信,我不可能相信,你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柔兒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才會以命來抵。」
他,他怎麼可能會是蘇月溪所救。
荒唐,太荒唐了,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反轉。
若真如珩王所說,那這幾年他對蘇月溪做了多少錯事。
他明明從未見過蘇月溪不安於室,可卻用各種言語,各種行動來詆毀她。
他卓豐向來感恩,不然的話也不至於為了蘇柔搭上小命,也要將蘇月溪拉下水。
不,他卓豐從來都不是恩將仇報之人。
顧珩冷笑,朝著顧影招了招手。
顧影急忙上前,將一隻鞋子放在卓豐眼前,「好好看看,還認不認得。」
卓豐抬著上半身,迷茫看去,神色忽的一變。
一隻有些泛舊的青色繡花鞋,上面綉著一朵細緻的大牡丹花,邊上是幾朵小牡丹,即便過去三年,卓豐對這隻鞋子依然記憶猶新。
三年前,他被打的半死不活,只看清了那雙綉著牡丹花的青色鞋子。
等他清醒過來后,在沒見蘇柔穿過,只以為染了他的血,所以……
「真的,珩王你說的居然是真的,哈哈哈哈~我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居然想讓恩人在自己手下身敗名裂,被世人唾罵,我卓豐枉為人。」卓豐氣息低迷,充滿死氣。
珩王總不至於去盜蘇柔的鞋來冒充是蘇月溪的。
珩王不可能會去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所以這三年來,他一直被蒙在鼓裡,陷害恩人。
可笑,可笑至極。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顧珩冷嗤,「你還真以為蘇柔能看上你,她不過是把你養成一隻會咬人的畜生,沒事就放出去溜兩圈。」
「噗!」
卓豐氣急攻心,再次大吐鮮血,這三年來與蘇柔的相處,若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卓豐眼底的光芒霎時間消散,他死不瞑目的瞪大雙眼,鮮血流了滿地。
顧珩看都沒看一眼,帶上面具冷漠無情的抬步離去,顧影丟下長刀,急忙跟上腳步,這裡會有其他人來收拾,他只需要照顧好王爺就行。
快要出地牢時,顧珩突然頓住腳步,轉身清冷的看向顧影。
「怎麼了?王爺。」顧影止住身子,畢恭畢敬的詢問。
「蘇憐心死了沒?」顧珩眯眸,「沒死就在虐一遍,然後強行逼她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