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世間之惡的詛咒

「喂，切嗣小心點啊！這可是士郎來到咱這第一個男孩節，如果鯉魚旗沒掛起來可就不好了！」哈菲茲看著在屋頂弔掛鯉魚旗的切嗣提醒道。

「知道了！」切嗣將一個紅藍色的李玉琪掛在房樑上，慢慢向下挪動。

「喂，老爹，小心一點啊。」士郎關心道。

「嗯，知道..咳！！」切嗣突然感到心口一痛，身體不受自己控制開始抽搐起來，切嗣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從房樑上墜落下來。

「汪汪！」卡瓦斯Ⅰ世大聲吼叫提示道。

「切嗣！」哈菲茲原本都和士郎準備去料理今天的食材，聽見卡瓦斯Ⅰ世的叫聲后連忙轉頭看到切嗣從房樑上摔下。

「砰！」哈菲茲猛的一蹬飛向切嗣及時接住，看著臉色蒼白的切嗣哈菲茲遲鈍的摸了摸他的額頭。

「已經被侵蝕到這種地步了嗎。」哈菲茲喃喃道。

「沒事吧！」士郎雖然在第一時間趕來但速度遠遠不及哈菲茲。

「嗯，沒事..」切嗣勉強笑道。

「笨蛋老爹，怎麼這麼不小心從房梁掉下來了，虧老爹還是個很厲害的人。」士郎抱怨道，但眼中的關心還是藏不住。

「汪汪。」卡瓦斯Ⅰ世坐在切嗣面前搖起尾巴。

「真是辛苦你們了...」切嗣感慨道。

「切嗣...」哈菲茲看著切嗣消瘦的身體沉默了。

「士郎，漢堡肉很好吃哦。」切嗣笑道。

「嗯...」士郎也想到了切嗣身體似乎已經不太行了，所以一直悶悶不樂的。

「我們聊天吧。」看著依舊在吃的哈菲茲，切嗣走到走廊外坐著，士郎也跟上默默地陪同。

「老爹有過什麼夢想嘛？」

「我嗎？」切嗣笑了笑。

「我曾經想要成為正義的夥伴，不過現在的我已經放棄了。」

「老爹為什麼要放棄呢？」士郎好奇道。

「嗯...大概，就是因為我已經老了吧。」切嗣自言自語道。

「嘛，那是當然的，既然老爹已經老了，那麼就由我繼承老爹的夢想，怎麼樣？」士郎微笑道。

「呃..」切嗣錯愕的看著士郎，他心中的孩子似乎已經長大了。

「嗯。」

「嗯！我會代替老爹成為正義的夥伴的！」士郎興緻勃勃道。

兩人就這樣你一眼我一語的說著，等到哈菲茲吃完了飯來到他兩身後了才意猶未盡的結束話題。

「士郎，很晚了，回去睡覺。」哈菲茲拍拍士郎腦袋，現在士郎就比哈菲茲矮一點點了，畢竟都已經13歲了。

「可是。」士郎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哈菲茲平靜的眼神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縮回房間，臨走時卡瓦斯Ⅰ世也屁顛屁顛的跟在背後。

「哈菲茲...我已經快不行了。」切嗣閉著眼睛感受著微風拂過自己的面頰。

「嗯。」哈菲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陪伴在切嗣身邊。

舞彌已經在一年前因為舊傷複發死去了，雖然當初被Berserker猛砸時有哈菲茲的聖劍作為緩衝，但強烈的衝擊還是在舞彌體內留下了難以治癒的舊傷。

「我們。」切嗣睜開眼轉頭看向哈菲茲。

「已經認識了快將近二十年了。」切嗣自言自語道，眼睛掃過哈菲茲的每一處。

「你還是這幅小孩的模樣。」切嗣笑著搖搖頭。

「在那之間能拜託你一些事嗎，哈菲茲。」切嗣將哈菲茲的面孔徹底記住后慢慢閉上眼睛，彷彿現在動一下都是巨大的困難。

「嗯。」哈菲茲輕輕握住切嗣冰涼的手點點頭。

「親手把我殺死，世間之惡的詛咒我已經不想再承受了。」切嗣平靜的說道。

「我的身體被惡詛咒過後，狀況越來越差，在上個月我就已經無法使用魔術了。」切嗣輕輕握住哈菲茲的手，用自己粗糙的手摩擦著，想要感受最後的溫暖。

「我想要去陪愛麗和舞彌了，伊莉雅我已經試圖找她三次了，第一次被你救走，第二次被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趕出去，第三次我的身體已經衰弱到無法感受到魔力結界了，我根本無法接近城堡。」切嗣慢慢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給自己點燃一根后靜靜的抽著。

「嗯...」哈菲茲看著月光鋪灑在切嗣的身上，切嗣在這一刻已經垂暮了，就算哈菲茲不親手殺死切嗣，切嗣也會在幾天後死去，不如現在動手讓切嗣少去詛咒的折磨。

「我明白了。」哈菲茲嘆口氣，隨後靜靜的靠在切嗣肩膀上等待著他抽完人生中最後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