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章 旁觀
猶豫之後，她高飛於空，張開雙臂，下方的荒靈化作許多人，整整齊齊地出現草地上。
她一個個地掃過去，滿意地點頭，自身飛到地上，快速穿過每一個荒靈的身軀，然後，張敏就變成一個十分誘人的女子，看起來非常真實。
就這麼漂在水中，她沿著曲江而上，看見了被一劍橫推的牡丹峰。在靜水閹山腳下的遠處，她停了下來，水裡的游魚親吻著她的腳丫，書中的荇藻在旺盛生長。
看了一陣，只看見靜水閹弟子操練一天課業，她微微一笑，飛到高空，化作灰色的游龍，飛到了天外山的上空。
人去樓空，天外山的頂峰上，已經沒有了韓千葉的蹤跡，張敏來到這裡的時候，常月輝也在這裡查看著。
互相有些意外，常月輝一樣就看重了這個十分神異的女子。
「原來道友鍾情此處，你若是喜歡，讓與你如何？」
「不用你讓。」
說出這一句，張敏憑此遠眺，看向古闌城和靜水閹方向。
常月輝微微錯愕，暗道此人果然膽大。
「不過，我也很喜歡這裡。」
「呵呵，那以後，這就是道友道場，古闌城，就不打擾了。」
「多謝！」
從這裡無法一下看見古闌城和靜水閹，因為這個山頂還有靈墟迷霧籠罩。
隨手劃開兩條長長的通道，張敏拍拍手收工，滿意地看著遠處的古闌陳。
看不懂她這是什麼手段，但常月輝心裡大受震撼。
靈墟里的萬年迷霧從不因為人力而消散，他道：「道友果然好神通，敢問道友，幾次光臨古闌，可是對流放之地的人族感興趣？」
聞言，張敏的神色略微古怪。
「是我讓你們城主府的人誤會了嗎？」
不解其意，常月輝探詢。
「我只是對你們把人族和妖族進行元靈融合的手段感興趣而已，不過現在已經不感興趣了，請！」
眼睛眯起，閃耀著危險的眼神，常月輝看著張敏並未放下的手。
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自然是請他離開了。
「怎麼？你剛剛不是說了此處是我的道場了嗎？」似笑非笑，張敏依舊保持著『請』的姿勢。
「呵呵，想必道友是說笑了，無數年來，你我皆能感受到各族元靈的增強變化，外界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如果道友也有興趣外出一探，不如與古闌城結盟如何？」
「滾！」
常月輝被一道強大的神通打落到低空，隨風翻飛的他努力保持著身形，驚駭地看向山頂。
隨即，他看向靜水閹的方向，又回頭。
嘎嘎怪笑起來，也看不出被人打出來的絲毫惱怒，化作一道虹光，飛向古闌城。
背著手，雀躍地左看右看，張敏十分滿意這座山頭的景色。
既能看見古闌城，又能看見靜水閹，關鍵是這裡距離古闌城，敲好萬里處於萬里之外的邊界，也招惹不了誰。
在身上胡亂拍拍，她化作迷霧，從山頂蔓延垂落，整個天外山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灰霧。
確認這裡沒有別人做下的手腳，她詭異地笑著，出現在山腳下，化作張敏青澀時候的樣子，一步一步走向古闌城。
山頂的高空，韓千葉又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龍青劍主抱著劍，從一處空間之中走了出來。
「呀？師妹你怎麼來了？」
趕緊起身，韓千葉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然後，他目光落在龍青劍主的佩劍上。
「這？師妹？你怎可把自己的佩劍給南雲師弟？這，這不合規矩嘛。」說著不合規矩，韓千葉卻笑開了花。
「此人已經貫通三族元靈融合之法？」
龍青劍主不跟他嬉皮笑臉，皺著眉頭髮問。
「她只是能夠偽裝成很多種族，不過，還是人族跟腳比較重，榮前輩外出打探過，她最初的化形來源，是人族的血肉，她自身宿主，也與南雲師弟有些仇怨糾纏。」
而此時的龍青劍主，就如才反應過來一般，道：「好歹是蟾宮長老的弟子，受我佩劍，也是應當。」
嬉笑的臉色一收，寒氣那也有些苦笑。
「師妹，師弟他不過一介凡人，這佩劍和大道相衝，這不是為難他嗎？」
「哼，輪迴大道，豈是一般人可以執掌？僅憑他一絲劍意，師兄就如此另眼相看？劍神隕落的時候，這世間得到機緣的幸運兒不計其數，師兄怎麼就對南雲師弟如此上心？」
十分謙讓，寒氣那也舉手後退，
「看師妹說的哪裡話，不是我看重師弟，是師父看重他，一見面就傳下輪迴劍術，只要他通過考驗，便是一飛衝天之時。」
臉上微微恍然，龍青依舊道：「那不正好，有我這個龍青劍主看著，他成長得更快，想必，蟾宮長老也會歡喜。」
一拍額頭，韓千葉簡直拿自家師妹毫無辦法。
「好吧，不過，師父從未收徒，我也只是藉助蟾宮悟道而已，師妹，那個，手下留情啊！」
兩人說著，張敏已經到了古闌城外。
如今桃林和牡丹峰被毀，外出的遊人少了兩大去處，而靜水閹，又無人敢輕易靠近，似乎，也就沒什麼人出城遊玩了，只是偶爾可見回城的獵殺小隊，張敏背著雙手，無憂無慮地走著，就這麼進城。
山頂的兩人一直看著她進城，韓千葉一打響指。
「成了一半。」
而一直自信的龍青卻搖搖頭。
「怎麼？你不相信師兄的判斷？」
「萬不可大意！」
韓千葉那歡脫的性子，在龍青面前實在跳不起來，也只好跟著認真地點點頭。
一直看著張敏化作一個古闌城的少女，跟著人群，接受了任務進入了流放之地，龍青才轉身。
「師兄，千道宗如何了？」
「師父在做最後的大道推演，荒靈依舊日日攻打，其他長老們已經各有去處，北辰師妹守在山門下，再除去白水，就只剩下一些年輕人了。」
「如此甚好，師兄離開的時候，把靜水閹的弟子一起帶走吧，千道顯化，想必到時候，又是一番你爭我奪。」
「好！」
兩人談著話，目光落在流放之地。
張敏所化的女子，已經不見了，她恢復成了那個魅惑眾生的女子樣貌，在城主府的人到達之前，張敏已經先一步到了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