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談**變
柔和細膩的香煙徐徐飄散開來，空氣里瀰漫起清香的煙草味。
起初聞著不太適應，后來跟秦昊呆得時間長了也慢慢習慣了，隱隱地還有種提神的功效。秦昊吸了幾口，面上的躁氣褪去不少，他伸手在煙缸前彈了彈煙灰，香煙卻被明雪菲奪了過去。
她細長的手指夾著那支煙狠狠吸了一口，面色繃緊至蒼白。她的皮膚本身就很白，現在一看就像個白瓷美人一般。
鬆開手，她略顯痛苦地迎上秦昊的目光，眼底微微泛濕意，顯然憋得很難受。
「快吐出來！」秦昊道。
明雪菲搖搖頭，吐不出來，她咽下去了。隨後再也按耐不住，「咳咳」地咳嗽起來，一張臉都咳得血紅。
秦昊輕拍她的後背，等她穩定一些后把原來倒好沒動的水遞給她，「女孩子抽什麼煙？」
「現在抽煙的女孩可多了。」
明雪菲接過水杯反駁著，喝了口水，喉口胸腔都舒服很多。但秦昊來拿走那支煙，她卻不肯，「我要學！」
「不學好。」秦昊拿她沒辦法。
「那你為什麼抽？」明雪菲心情很好地調戲起他來。
「我是男人。」
秦昊側著頭，一雙冰泉般的眸子瞅她，而學到一點技巧的她則輕吸了一口，裊裊煙霧吐出紅唇，向他飄了過來。
「我也是女人。」她挑釁地笑著，眼睛亮如星辰，風情萬種。
但也只是維持了幾秒，憋在喉口的煙氣就嗆得她輕咳起來。秦昊收起方才的出神，伸手去拿她手裡的煙，顯然不再對她客氣。
她不肯，手一個勁地躲，身子往後退，憑什麼把她當小女孩，連偶爾放肆一次的機會都不給，她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給我。」他惱了。
「不給！」
爭奪間，明雪菲的手閃開了，可身子卻被秦昊按在了身下，兩人女下男上倒在沙發上。
剛洗過澡的秦昊通身爽潔，有股清新的薄荷味，好聞極了。尤其被他用冷冰冰的眼神注視著，心底的燥熱一分分散盡。
「給我。」他道。
清冷的聲音，如一滴冰水，乾淨得讓人心生邪惡。
「不給……」
有種曖昧，就像明雪菲手裡捻著的那支燃燒的煙蒂，淼淼煙霧熏著她粉色的指甲，只是她無所謂般睜著大眼睛看秦昊。
他眼底出現一絲迷亂。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發生些引人遐想的事。最初住在這裡，只因為她日漸嚴重的抑鬱症。秦威出軌，車禍，失憶，還有明慕楓的生死未卜，樣樣是她的心結。解不開，悶在她心裡生了根，誰勸都勸不了住。
嚴重的時候還出現過自虐的現象，尤其最讓她痛苦的是，每天對著圖稿，居然沒辦法下手，完全失去了設計的能力。他曾扮演過秦威的角色哄她，吻她，也抱過她，后來漸漸好了。她開始工作，他們的關係也一如從前。
只是有時候，她真的很不聽話。
秦昊已經低頭吻住了明雪菲，薄薄的涼涼的唇片與粉潤的唇輕輕淺淺地吻著，就是碰碰嘴皮子，就像被雨水洗禮著，感覺好極了。
明雪菲沒有閃躲，黑黑的大眼睛閃啊閃的，乖乖地被他親吻。手裡的煙蒂也被拿走，掐滅在茶几上的煙灰缸里。
香煙盡滅。
他的吻也停住了，冰泉般的雙眸睨著她，淡聲道：「非得要這樣哄你？」
明雪菲沒有回答，抿著唇，恩了一聲。
「以後不許抽煙！」
秦昊從她身上離開，順帶將她也拉了起來。
明雪菲嘆了口氣，盤著腳，拿過抱枕鬱悶地抱在懷裡。秦昊又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煙，點燃后吸了一口，忽然問出聲：「有想過跟阿威複合么？」
「……」
明雪菲眼中一片愕然，但也只是一瞬間，隨後道：「我只想找到爸爸，其他的都不想多想。想多了只會腦袋痛，何必難為自己。」
秦昊沒有再提。
「那個江醫生開給你的葯還在吃么？」他側過頭來，換了個話題。這陣子忙得很，鮮少過來，雖然可以從annabelle了解情況，但到底還是不放心。
「早就不吃了，我已經好很多了，情緒也控制得很好，你沒發現嘛？」明雪菲擺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樣子。
秦昊冰冷的輪廓溫和了一些，像是融化的冰雪，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看來這趟去東寺，收穫不小。」
一語中的。
明雪菲不得不佩服他的睿智，要是秦威有他這麼懂她，恐怕他們的結局會好很多。她笑：「那裡的羅薇酒不錯，酒庄也很漂亮。可惜那天下著雨，只在室內溜達了幾圈，你又催著我回來，要不我還真想在那兒玩兩天。」
「哦！對了，我還買了不少紀念品呢？」
明雪菲這才想起來，丟開抱枕跑進卧室里，秦昊可以聽到她在裡面邊翻東西，邊嘮叨的聲音，「都是你，一直板著臉我沖我，害我都不敢拿出來。」
明雪菲提著一隻箱子出來，放在單人沙發上打開，一隻只精裝的寶石藍紀念品整齊地擺放在裡面。藍莓冰酒，藍莓干紅，藍莓白蘭地，藍莓果酒，藍莓果脯等等，明雪菲揀出幾盒包裝精貴的紅酒，放在桌上，「明天走的話，帶幾瓶回去，我買了好多。」
秦昊拿出一盒拆開，看到酒瓶上刻印的年份，不禁掀了掀嘴角，「出手真闊氣，照你這麼個花法。以後丟了工作連房費都交不起。」
「戚，，」
明雪菲不以為意，「天塌下來啊，我做得好好的怎麼會丟了工作。前陣子annabelle還叫我趕稿子，這說明本設計師還是挺受歡迎的。」
本來還想拿兩瓶藍莓果醬給他，他們兄弟兩喜歡下廚，對於食物都有著獨有的見解，這些小東西他們肯定喜歡。可好心送人，那人卻不領情，還咒她丟工作，她又小心眼地把果醬放了回去。
秦昊瞥見她的小動作，嘴角又勾深了一分，不過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天塌不下來，只是金池區附近在拆遷，那一帶的廠房都要搬走了。跟美人魚合作的那些個小加工戶也都關門大吉，你們老闆到處託人找廠家，一個頭兩個大。」
明雪菲心提起了起來，顯然這些消息她都不知道，「不是說今年拆不到那兒么？怎麼這麼快？」
「拆不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有錢了怎麼都行。」如是說著，冷冰冰的秦昊也流露出商場強者的氣魄來。（ps:快過年咯，菲菲要回家了，努力存稿中，請大家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