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意算盤
阿緣當然沒有那麼情緒化,她只是藉機發泄下不滿。當然重中之重還是找到多登被帶到哪裡去了,丟了的話她和丹怎麼也得死一個。
雖然可能「死」的是丹,但是這次是她的主要責任,而且那隻肥雞養了那麼久,自己也是有點感情在裡面的。
一邊想,阿緣一邊回到了房間,順帶反鎖上了門,看著那些人在那裡給自己貼窗戶的玻璃。
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在找土司之前,也要找到多登。
一切並不難做,只需要換身行頭多加註意周圍人的行動,就能摸清這裡的環境。
不過唯一的問題是,這身行頭要怎麼換?
阿緣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與這裡的人格格不入。一眼就能看出來,自己是「劫獄」的吧......
目測就是去「借」一件,但是至於這麼去「借」......這是個問題。而且自己還得花幾天來熟悉環境,和別人打好關係。還必須保證多登這幾天不會挑食,自己如果拎著一隻死雞回去,估計下場更慘。
阿緣轉了轉自己的佛珠,念了幾聲佛祖保佑,希望自己的運氣不要太差。
修玻璃的人用阿緣聽不懂的話說了幾句,阿緣看著玻璃,明白大概意思是修好了。就點點頭讓他們自行離開。
走了大概有一刻鐘,門外就又有人開始敲了。
本來人家就在想事情,這倒好,沒完沒了了是吧?
阿緣不爽的走到門口,唰的一下拉開門:「還有什麼事?」
「......」來的人愣了下,試探性的伸出手打了個招呼,「你好?」
阿緣看著來人,長得是個人樣。鬍子不怎麼拉渣,有幾分清秀。不過穿著服務員的衣服,看起來是有事。
阿緣眯起眼睛看著他,好像......是之前那個人。不過這次的話,倒是挺標準的,沒有之前那麼重的口音。
哦~原來他還是比較全能的嘛……
下一秒阿緣反手關門,那個人一下伸手卡住門:「誒誒,你幹嘛啊?都不讓我進去坐坐的?」
「鬆手!」阿緣不分由說的伸腳踢他的手,「再不鬆開我咬你了!」
那個人一邊扒拉門,一邊說道:「大姐你小點聲,我是好人,你別搞的我好像日本人瞧見花姑娘一樣。我這可是偷偷摸摸過來的,再說了,我是來幫忙的!」
「不需要你幫忙!」阿緣一腳把他的手踢出去,迅速把門拉上:「托你的福,我已經夠忙了!」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門外人的聲音也突然戛然而止。
外面的聲音突然沒有了,阿緣有些奇怪,想開門看看人是不是走了。心說可別是給門撞傻了啊。結果她手剛挨上把手,旁邊新裝的玻璃突然嘩的一聲,直接乾脆的碎了一地。
「......?」阿緣看著一地的碎玻璃,產生了一點的迷茫,看著跳進來那個人。
那個人摘下服務員帽子,扇了幾下,直接拿起茶壺對著嘴就喝:「哎呀我真的是,進來一下我容易嗎我,非逼我來這一招。」
「......」阿緣平靜地看著他,簡直不想和他多說話。「你出不出去,要不要我親自送你出去?」
「誒誒!別急別急!」那個人朝阿緣擺擺手,直直的把茶壺裡的水喝乾了,才慢慢開口:「我其實是來道歉的。」
阿緣看著他,手裡捏著自己的佛珠。心想雖然出家人不能殺生,但是可以等他說完,說完了自己就可以把他送出去了。
結果那個人看著阿緣,笑了笑:「你是哪兒的人,我總不可能白白幫你吧?」
「?」阿緣疑惑的看著他,「好像是你把我家的雞給弄走的吧,什麼叫白白幫我?」
「我,張海鹽,絕對的好人!」那個人看著阿緣,拍了拍胸脯:「那隻雞我絕對幫你偷,啊呸救回來!」
「......」阿緣看著這個自稱張海鹽的人,感覺他有一絲絲不靠譜。「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張海鹽早料到的看著阿緣,笑了笑:「你總沒辦法,弄到需要到下面的職工衣服吧?救雞就得要這樣打扮。」
阿緣沒有沉默,指數級挑了挑眉:「你能弄到?」語氣中還帶著一些不相信。
「看看!」張海鹽拉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道,「如果我不行,我是怎麼進來找你的?」
那是一套船內人員的工作服,很顯然他有這個能力,不過......
阿緣看了看一旁只剩下框架的窗戶,上面還有些碎玻璃渣。於是她很認真的回答道:「翻窗戶啊。」
這麼明顯,還需要猜?
「......」張海鹽少有的沉默了。
當然阿緣也沒指望他能回答什麼,他坐到張海鹽的對面:「那你就告訴我,你之前為什麼在我房間外面鬼鬼祟祟。」
「......嗯」張海鹽似乎在思考,「這個說來話長,你答應幫我了……我再告訴你。」
阿緣眼角微抽:「你還跟我談條件?」
「畢竟你要救你的寶貝雞。」張海鹽看著阿緣,「我也想救我的娘。」
「你的娘?」
張海鹽看著阿緣笑了笑:「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我耽誤的太久了。我娘可耽誤不起啊。」說著,就拉著阿緣就要往外走。
「我還沒答應你!」阿緣往後翻手,卻還是給張海鹽卡的死死的,「而且你又把這裡的玻璃弄壞了,我怎麼跟他們解釋?」
「聽我說完了,就等於你答應我了!」張海鹽不分由說的拽著阿緣走,「大不了你告訴他們,你出去透氣回來就這樣了。」
阿緣鉚足力氣,把自己的手掙了出去:「你這個人,怎麼不聽人把話說完?」
張海鹽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阿緣:「如果我聽你說完了,你那個寶貴的肥雞就該給他們宰了。——有錢人家都好野味這口,我想你還是知道的吧?」
「......」好吧還是多登重要些。
......
阿緣彆扭的動了動身子,看著一旁喬裝好的張海鹽:「張海鹽,救個人......啊不,救個鷹而已,我們為什麼要這麼穿?」
張海鹽嘖嘖兩聲:「你懂什麼,這叫有備無患!咱們之前鬧事兒已經給他們記了臉熟了,不換張臉作死,我們兩個就得在這海里永遠的長眠了。」
話是這麼說,其實也就是張海鹽連夜趕製了兩張人皮面具,還偷出來了兩套服務員的衣服。順便還給自己試了下金針,就只是花了一晚上的時間而已。
在拿到人皮面具和衣服的時候,阿緣就有種自己上了賊船的感覺。
怎麼就這麼巧,他還能知道自己臉部的大小,做出這麼合適的面具?而且就連這身衣服,也比她想象中合身......雖然這和面具一樣,也是男士的。
阿緣感覺自己的胸口被勒得慌,慌的撓了撓張海鹽的膝蓋:「我怎麼感覺,這就是你設下的一個局?就等著我自投羅網?」
張海鹽嘿嘿一笑:「就算是賊船,現在你也下不了了。——這次行動我可是壞了很多規矩,我本來還打算你不答應,我就把這些栽贓嫁禍給你,再來找你談合作的……」
「......」阿緣啪的一巴掌,直接拍到了張海鹽的嘴巴。「我打不死你這個缺德貨!」
「誒誒誒,」張海鹽卡住阿緣的手,「大姐我跟你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啊!」
「你放屁!我看你是真的想這麼做,真的是欠扁!」
說著阿緣揚手還要打,張海鹽一下把她拉了下來:「別動,馬上目標就要過來了,咱們就只有這一次機會。千萬別跟丟了!」
阿緣聞言抬頭一看,一下看見了一旁的過道處,一個穿著戎裝的人走了過來。
穿的倒是看起來很有地位,就是沒什麼跟著。按理說這樣穿的人,應該有不少隨從才對啊。
距離有些遠,阿緣看不清楚他的臉,只敢肯定那大概是一個軍官。
等了一會兒后,阿緣再次打量了一次。隨即就愣了一下:這個人,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