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七十九

來自黑暗的邀請讓墨可邪笑出了聲,她不感興趣的擺擺手,道:「你們想怎麼玩都可以,但不能涉及雙極冰域。」

「真掃興。」

對話到此為止,喜歡自由的檮杌又開始禍害人間去了,作為主人的墨可邪還是睜隻眼閉隻眼,全當沒看見。

月光凄凄,銀藍的光帶著空靈的美,溫柔的落了她一身,仿若誤闖凡間的謫仙。

夜幕的深色調是一種純粹的墨蘭,星光點點好似不染纖塵的晨露。

墨可邪發現自己非常喜歡這種看不透的顏色,這樣的天空寬廣得無界限,好似伸手一抓,就能把天下緊握在手。

而她,確實也這麼做了。伸出手,風劃過指尖的涼意提醒她剛才做了多麼好笑而幼稚的事。她笑了,五年,足夠改變一個人,哪怕她只是在沉睡。

曾經的她可沒有這種野心,嗯?或許不能說是野心,她只是想玩一玩而已。這樣的惡劣,是早就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吧?

不停歇的轉換著世界,剛剛適應了一個地方后卻又不得不轉於下一個世界,久而久之,是麻木,麻木過後,是……幼稚的不甘?

就著淺薄的笑意,有點委屈似的嘟了嘟嘴,她幼稚嗎?

有點苦惱的捧著臉,她才不幼稚呢!

不知道還在正位空間的淡心他們怎麼樣了?還有,在火焰領域談及雙極冰域是禁忌,所以她也沒辦法從這裡知道些什麼,以前那種害怕失去的焦急到現在已經變成了異常平靜的等待。

五年,足夠贖她那時候犯下的錯誤。

她要把讓她失措的情緒放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剩下一個冷靜自持的她,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能泰然自若的她。

「墨,你還不睡嗎?」迷迷糊糊從自己的房間里醒過來的女孩靠在柱子上,睡眼惺忪的問著兀自望月的出塵女子。

她跟你很熟嗎?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墨可邪微微側身,懷中竟然抱著一大把紫風鈴,一種像鈴鐺的淡紫色小花兒,淡雅清冷。

她拿出一小竄,動作見還能聽到清脆空靈的丁玲聲,「不嫌棄的話,送給你呀~」輕柔的話音略略上揚,不難聽出她愉悅的好心情。

「呃?」女孩一愣,然後如獲珍寶般的跑了過去,雙手虔誠的接過那竄漂亮的小花,晶瑩的眼睛里透著感激。

「真對不起,我的力量只能讓它保持一天的新鮮度……」帶著淡淡的遺憾和歉意,似乎是辜負了她的感激一般。

女孩的眼中有著一瞬的失落,不過很快的又恢復過來,期待的問:「墨是草系的魔法師嗎?」

羞赧的點了點頭,她不知道白凈的臉頰犯上淺淺粉霧的她是多麼的動人。

「好厲害!」女孩崇拜的盯著墨可邪,「火焰領域很少有人是草系的呢?就算是草系似乎也會想辦法修鍊別的系別。好可惜哦!」

墨可邪又是一笑,指尖撥弄著圓圓的花朵兒,道:「弱小的人反而活下來了呢?」原本諷刺的話到她嘴裡,反而成了一種無法釋懷的鬱卒,讓人自動理解為她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她活下來真是對不起。

女孩又是一愣,連忙搖手解釋:「不不不,墨,我真的沒有說你弱小的意思,你不要難過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嘴笨,都怪我不會說話!」

墨可邪鬆開手,可愛的紫風鈴圍著她落了一地,她踏出一步,苦澀的笑著,伸手撫上她的發頂,微溫的熱度讓她來回撫弄了一翻,看著她變得亂糟糟的發,道:「沒關係啊……」

「不用自責的,真的。」歪頭又是一笑,接著就越過她,走進房間,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關上了房門。

空曠的院子,只留下女孩一人。她愣愣的看著緊閉的房門,她,讓她生氣了嗎?她兀自出神,然後,背對著月光,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看著手中生機勃勃的紫風鈴,笑意漸濃……

清晨,等女孩前來贖罪的時候,竟然從醫館中的學徒口中得知,她已經離開了。心臟一緊,怎麼會?

「她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能讓她一個人離開呢?」

「墨小姐不是一個人離開的,她是被她哥哥接走的。說到墨小姐的哥哥,真是一表人才呢?還送了很多名貴的藥材,讓老館主高興得鬍子都打結了,唉,可惜就是冷了些,不然啊,保不準老館主就要介紹他外孫女給人家認識認識。」

……

坐在房間里,下巴枕著雙臂,睜得圓圓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被她細心養在花瓶中的紫風鈴,天真無邪的女孩身體里竟然開始冒出絲絲黑氣,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這是,罪!

——

墨可邪優雅的側坐在白馬異獸上,一手拿著啃了一口的蘋果,一手捧著小圖冊,燼城對於火焰領主來說似乎並不重要,所以,屠城之事也就那麼不了了之。嗯……真無情,這樣怎能拉攏人心呢?

不過,弱小的東西只要屈服強者就好,關於忠心這種東西,不要也罷。

還有,她是不是給檮杌太多自由了?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又咬了一口香甜的蘋果,管他的,不見血的事情他也不會幹,只是讓他用『哥哥』的身份順當的接走她,他都一臉不樂意——雖然檮杌那張面癱臉很難看出情緒。

低頭看書有些累了,就扭扭脖子,順便看看清澈無痕的藍天……這種日子真愜意,這是娘說的自由安樂嗎?不過,總覺得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淺眯的眼有貓咪似的慵懶,一行寥寥幾人的商隊與她擦肩而過,年輕人好奇的問她:「你在看什麼?」

墨可邪咬著蘋果,含糊不清的說:「今天天氣很好,很適合護送呢?」

「啊,我剛才看到晴白鶴飛過,聽說只有萬里無雲的大晴天,這種生物才會從巢穴中出來呢?」扭過頭,含笑望進年輕人乾淨的棕色瞳孔,表裡如一的人。

晴白鶴?

那不是……飛翔在好幾千米以上高空的稀有物種嗎?修行再高也不可能看到幾千米以外的東西吧?

年輕人嘴角一抽,尷尬的笑了笑,「哈、哈哈?是嗎?」

「嗯,是啊。」

「翡翠晶龍骨是個好東西,不過,這種東西,最好不要白天護送喲~」墨可邪瞥了一眼古舊的木箱,以為用青藤木就能掩蓋翡翠晶龍骨的氣息嗎?菜鳥護送隊?

挑眉,無視他們整齊的震驚視線,把看膩了的小圖冊丟回戒指里,又拿出另外一本大一點的,靠拇指翻動了幾頁,道:「炰骨鴉可不止是晚上才出現,雖然這種鴉類非常喜歡龍的骨頭,但最喜歡還是鮮活的人肉呢?吃不完的話就帶回巢穴養著,餓的時候就……」意味鮮明的掃了他們一眼,大有你們命不久矣的意思在裡面。

「你你你……」

「前輩,能不能幫幫我們?」擁有清澈雙眸的年輕人顯然被墨可邪震懾到了,她連看都沒看一眼木箱就知道裡面裝的是翡翠晶龍骨,更別說了解炰骨鴉的習性了。

前輩?

繼續咬口蘋果,咯吱咯吱響,「如果是去烈焰主城的話,我不介意同路。」沒說幫,也沒說不幫,聖潔的表象下有著吃人不吐骨頭,坑人不要理由的惡魔屬性。

「萬分感謝!我是彌艾,很高興認識你。」棕眸隊長爽朗的報出名字。

「墨可邪。」揮了揮手中的蘋果,無視他人敵意,問:「要吃蘋果嗎?」

彌艾笑而不語,墨可邪從戒指里掏出紅彤彤的蘋果朝他扔了過去,一個,只有一個,擺明了沒有其他人的份。

「如果沒記錯,那是我的蘋果。」檮杌憑空出現,盯著已經被咬了一口的蘋果滿臉陰鬱,他只不過是去附近的山嶺賞了賞景而已。

凶神樣的人物突然出現在眼前只會讓人忘了呼吸,那凌厲的眼神好像要屠了在場所有人一樣,原因只是因為屬於他的那個蘋果被別人吃了。

「咦?你一去至少一天,今天碰到什麼了?」知仆莫若主。墨可邪一眼就瞧出不羈的凶獸倒底怎麼了,檮杌才不會單純的因為蘋果的事情生氣。

「哼。」不爽的奪過她手中吃掉一半的蘋果,他沒吃的,你也別想獨食。

彌艾尷尬的拿著咬了個缺口的蘋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可不敢把求救的眼神亂扔,他知道,誰也救不了他。

「要和他們同路?」鄙夷的看了眼他哼口氣都能震死的人類,多少有點不滿。

「一個人旅行,很孤單的吶~」笑臉盈盈,一點都看不出她會孤單。

「……」

「說吧,遇見什麼了?」驅使身下的馬兒快快走,一個眼神就讓檮杌收斂了氣勢。這頭凶獸一出現,馬匹都不敢動了。

「前面的山嶺有窮奇的味道。」檮杌坐到裝有翡翠晶龍骨的木箱上,很爺們的翹著二郎腿平靜的說道。

「重要嗎?」輕瞥一下臉色不太好的一行人,若無其事的翻閱著小書冊。

「哼,看到我他也只有磕頭的份,何況他只是留下了一點味道而已。」應該是受傷了,不過,誰能傷害同為凶獸的窮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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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妖帝:金牌召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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