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28.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個看不慣狗人的女孩子只要知道,夏油傑之後要倒霉就夠了。
庵歌姬第一個鼓掌,並且一掃對五條悟的嫌棄態度,主動湊到對方身邊。
「五條,你說的那個制裁名場面,它能外傳嗎?」
庵歌姬勾了勾食指,滿臉寫著給我康康。
雖然五條夏油二人中,她更想暴打前者。但這對混球朋友總一起行動,人渣程度也就五十步笑百步,她不管看到誰倒霉,都會很開心,現在自然不是抱怨為什麼沒人整治五條悟的時候。
家入硝子同樣默默舉起手,請求看視頻加她一個。
就連冥冥都要去湊個熱鬧。
扎著高馬尾的美女學姐露出笑容:「考慮傳我一份啊。」
夏油傑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些湊熱鬧的傢伙:「庵前輩和硝子就算了,冥小姐為什麼也要湊熱鬧啊。」
他和悟也沒捉弄過冥冥啊。
冥冥的笑容逐漸猖狂:「因為有很多人等著你和五條吃癟出醜。如果販賣你們倆被人制裁(暴打)的視頻,一定能在咒術師中大賣特賣吧?說不定連詛咒師那邊的生意也能做。」
夏油傑:……
就怎麼說呢?
不愧是你,冥冥。
為了賺錢真是不擇手段,連自己和詛咒師那邊有商務關係這種事也能說出來。
眼看五條悟這個不嫌事大的要被人說動,夏油傑頓時緊張了。
他露出核善微笑:「悟,你考慮好,你也有不少把柄在我手上呢。」
夏油傑沖五條悟晃了晃自己手機,用口型念出「甚爾先生」這個詞。
五條悟:!
狠還是你狠。
他倆會毫無反抗能力被禪院甚爾按在地上暴打,已經是年前的事情了,再之後都是打得有來有往過招。
年啊,像素那麼差的照片,傑居然還保留著。
像他就不一樣,非常厚道地只留了一本用相機拍攝的相冊。
在五條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的眼神中,夏油傑笑容依舊溫柔。
兩個半斤八兩的損人在仔細思考後,決定放對方一馬。
沒辦法看見兩人倒霉的女生人頓時失望嘆氣。
冥冥小姐還相當不死心地補了一句:「真的不能把倒霉視頻分享給我嗎?」
她露出了肉痛的表情:「我可以出錢買哦。」
「反正反手你就能以更高的價格賣給更多人是不是?」五條悟吐槽,「要那樣的話還不如我自己來,就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被不留情地拒絕,冥冥狠狠地失望了。
自己不開心,就希望讓自己變成這樣的人也不開心。
高馬尾美女學姐看著兩個怪物學弟,幸災樂禍地笑了一下:「剛才你們倆轟開洋館時,沒放【帳】吧?」
五條悟and夏油傑:…………
日哦。
完全,完全忘記了呢!
*
回到高專后,倆倒霉孩子就被常常為他們擦屁股的「保父」,用鐵拳制裁了。
硝子坐在一邊看兩人額頭上的紅印,捂著嘴不厚道地笑起來。
還不忘掏出手機咔咔拍照,將其發給歌姬學姐。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懶得理這個腹黑。
腹黑這種生物,也有點人來瘋屬性,你越是打理,這群人惡作劇看熱鬧的心越旺盛——這可是他們從亞理紗身上多年來總結的經驗,以至於現在自己也獲得了同樣標籤。
不過,雖然這兩人懶得和身為同伴的硝子生氣,後者卻非常懂得分寸。
掌握這兩人倒霉的第一手資料后,她就很自覺地從教室溜走了,放被打的兩位年輕特級術師冷靜冷靜。
但硝子所不知道的事,正是因為她這一次「識趣」,導致自己沒參與到接下來一次重要事件中,也是讓她的倆個朋友性情大變的轉折點。
所以,在這之後,每每看見和自己一起留在高專當普通老師的兩個特級咒術師,家入硝子總是要懷疑一下人生。
這年頭,老師已經成為了不良少年們的熱門專職選項了嗎?
勸勸不良,救救孩子!
家入硝子表情嚴肅起來。
啊,她真是為咒術界的花骨朵們擔憂。
脆弱的他們得被這倆不做人的傢伙禍害成什麼樣啊!
*
就在五條悟夏油傑從班主任夜蛾那裡接到史詩級坑爹任務時,禪院甚爾也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孔時雨打來的。
「那個盤星教點名讓術師殺手去做這個任務。」孔時雨語氣有些激動,甚至能聽見變得粗重的呼吸聲,「好幾個億的大單呢。」
正陪著妻兒一起逛超市的禪院甚爾對此相當冷漠:「你覺得我缺錢嗎?」
「不過是區區幾億日元。」
孔時雨:……
草!
狗人!口氣不小!
孔時雨時常會忘記這個無賴已經入贅到有錢妻子家中,一躍成為上流人士的事實。
——仔細想想,或許是嫉妒使人質壁分離,他是故意遺忘的也說不定。
甚爾一手推著購物車,漫不經心將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中間,空出來的手從貨架上拿了妻子喜歡的巧克力餅乾,還嫌不夠刺激孔時雨情緒一樣回道:「不過是那點錢,亞理紗隨便買點彩票都能賺回來。」
孔時雨:……
他怒道:「滾滾滾!!!」
媽的,最煩裝逼的人!
「好嘛好嘛,別生氣,我知道你酸了。」禪院甚爾掃了一眼妻兒的位置,相當敷衍地安慰中介人,「你要不說一下任務內容是什麼?我看看情況?」
「幾億的單子,目標肯定不簡單吧?如果太麻煩我肯定是不接的,你知道,費那麼大勁還不如賭·馬。」
孔時雨:……
要不是打不過,他真想掐死這個凡爾賽大師。
他深吸一口氣,快速說出委託方和委託內容。
「星漿體?」已經不理咒術界屁事好多年的甚爾仔細回憶,「哦……那個啊。」
「殺死星漿體是很簡單,」聽描述就是個普通女孩,「但這東西對高專那位那麼重要,我不信沒人保護——不如說,專門請我動手,隨行保護的一定是很棘手的人物吧?」
「確實。」孔時雨嘆氣,「我得到的情報,這次高專派的是那兩位新晉特級術師。」
禪院甚爾臉色古怪起來。
「五條悟,五條家的六眼,繼承無下限術式,破壞力非同一般,一出生就撬動咒術界平衡的人物。」孔時雨的聲音非常凝重,「夏油傑,普通家庭出生,卻擁有麻煩至極的咒靈操術,入高專前就收復了不止一隻特級咒靈。戰術靈活,非常難纏。」
禪院甚爾挑眉。
怎麼說呢?
聽見從小到大一直被自己揍得嗷嗷叫的小子們,居然被合作夥伴黑暗中介人這麼忌憚,就感覺挺微妙的。
甚至聽著聽著,禪院甚爾心裡還有點小驕傲和羞恥感。
腦海中有兩方在平衡。
一邊說:不愧是被老子揍出來的小屁孩們,沒丟老子的臉。
另一邊說:外界都這麼誇那倆熊孩子嗎?開始替他倆尷尬地扣城堡了。
總之心情有點複雜。
電話那頭,完全不知道禪院甚爾與五夏二人關係的孔時雨,還在給甚爾科普這倆DK咒術師的偉大事迹。
從五條悟11歲甩掉保安用眼神嚇退詛咒師找茬團體,到夏油傑初次任務放出特級咒靈揮手將目標燒成灰。
總結下來就一個字:強。
特級咒術師之名名副其實。
甚爾(嘴角抽搐):……
啊那些他都知道很清楚。
因為前者,他們夫妻倆倒霉地遇上五條悟這臭小子。
而後者成為了夏油傑那悶騷講給乖兒子的睡前故事。
「如果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夠剋制這兩人,大概就是你這個術師殺手了。」孔時雨砸砸嘴。
「行了別說了。」
閉嘴吧孔時雨,越說他就越回憶起一些不愉快的畫面。
倆煩人精臭小子!
「所以任務……」
「不接不接。」禪院甚爾堅決拒絕。
好不容易臭小鬼們去上高專,不用每周都看見那倆張貫會裝模作樣的面孔,他高興都來不及,幹嘛現在自己湊到那兩人身邊去。
更別說還是目標衝突的任務,他要認真起來必定都是殺招,讓他老婆知道了能有他好果子吃?
甚爾可不想未來某天被趕去睡書房!
「行了,你加油工作吧,我們在超市買完東西要結賬了。」
禪院甚爾說完這句話,孔時雨清晰地聽見電話那頭,有人奶聲奶氣地說「爸爸快把購物車裡的東西拿過來結賬」。
軟乎乎,卻非要裝得成熟。
小惠可太可愛了,不像他那對有著狗脾氣只會氣人的爸媽!
被拒絕的孔時雨翻了個白眼,長嘆一聲,放棄了這個油水足的任務。
*
五條悟與夏油傑了解到星漿體,還有護送任務的真相后,立馬就被噁心到了。
被亞理紗和甚爾影響著長大的二人,既有玩世不恭、惡劣人渣的一面,同時也擁有著獨特的觀和正義感。
二人在救下初中生模樣、活潑跳脫又愛裝大人的天內理子后,第一時間互換一個眼神。
行了,這次他們肯定是要大鬧一場的。
誰遵循任務內容誰是狗。
就讓天元自己玩去吧。
不過二人在天內理子所上的教會學校里,攔下一波襲來的詛咒師后,也不再慣著中二的熊孩子了,當即決定把人撈到一個讓人意想不到,殺手一時半會追不過去的地方去。
反正他們決定保下天內理子,學校什麼的以後能上,現在還是平平穩穩渡過這段時間,順便用演技激發一下中二病小妞的求生欲好了。
「讓理子感受一下世界的美好怎麼樣?這樣肯定能激發她求生欲了叭。」五條悟推了推墨鏡。
夏油傑點頭贊同,眼睛一眨,圈定了一個好地點:「去沖繩吧?海邊景色看了就讓人心情舒暢,晚上還能搞燒烤派對……就是人有點少。」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
「找人還不容易嗎?」
基友二人對視一眼,眼睛一亮開始打電話。
等將事情溝通好,他們心滿意足掛斷了電話,滿臉寫著「愉悅」。
剛剛不舍地和同學道別,心情低落回到咒術師們身邊的天內理子妹妹:「……」
怎麼回事,她不過離開幾分鐘,這兩個混蛋高中生怎麼了,突然一臉興奮的樣子?
她慫慫地挪到了女僕身後,暗中觀察。
「那個、咳。」她清清嗓子,「離妾身和天元大人融為一體的神聖日子還有好幾天,接下來我們去哪裡渡過呢?直接去咒術高專嗎?」
「回高專有什麼意思?不去不去。」五條悟擺擺手,偷偷抖了抖。
救天內理子的時候情況緊急,他和傑都是直接出手,暴力解決的——也就是說又忘記放帳了。
現在回高專,豈不是自投羅網,又要被夜蛾老師的鐵拳制裁?
他可沒那麼想不開。
夏油傑溫聲給天內理子解釋自己的考慮,他們決定前往沖繩。
「沖繩?那麼遠?」初中生小妹妹張大嘴巴,又很努力擺出冷靜姿態,「妾身、妾身不是那麼貪玩的人,耽誤了時間怎麼辦?」
小孩子掩飾情緒的手段並不高明,所有人都能看出她很高興。
女僕黑井美里忍不住鼻頭一酸,差點落淚。
大小姐從小就知道自己是星漿體,逼迫著自己變成熟裝大人,僅僅是想在最後的時間去海邊,還要如此壓抑自己。
「大小姐。」她抿唇露出笑容,「去吧,你可以做想做的事。」之後伴在天元大人身邊,就不能這麼自由了。
黑井美里的未盡之言所有人都很清楚。
扎麻花辮的少女表情一怔,隨後伸手拍了拍自己臉頰,振作起來后開心地笑了:「妾身勉為其難配合你們的安排吧~」
真是口是心非的小孩。
五條悟夏油傑默默望天,隨後視線轉移和好友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滿含堅定。
只有他們知道,這必將不是小理子最後一次看海。
生命如此寶貴,世上美好事物數不勝數。
為什麼要將畢生願望定為死亡呢?
她可以選擇活下來。
*
九州地方,沖繩縣。
今日是個大晴天。
在炎熱烈陽的照耀下,天更顯高遠,海面也變成了近淺遠深的漸變藍色。
踩在細軟的沙灘上,天內理子整個人都變得活潑起來。
她一會兒湊到冰淇凌車前,對裡面五顏六色的冰淇凌球垂涎欲滴。一會兒又被沙灘上的海參吸引注意力,嘴上說著「哇好噁心哎」,手指還在海參身上戳來戳去。
「怎麼說呢?」正購買香芋巧克力雙色冰淇凌球的五條悟朝天內理子瞥去一眼,壞笑道,「像只傻狗。」
「可不是?」壞心眼的夏油傑點頭附和。
而最護著大小姐的女僕黑井在一邊敢怒不敢言,岔開話題道:「說回來,我們想要按時按點從沖繩回去,飛機方面不能出任何問題吧?萬一有詛咒師在機場設下埋伏,耽誤了時間怎麼辦?」
「不用擔心。」五條悟開心地咬了一大口冰冰涼的香芋球,「為了防範這種事情發生,我特地叫了外援。」
「外援?」
「嗯,是高專的學弟們。都是非常可靠的咒術師,肯定不會耽誤回去找天元大人的時間的。」夏油傑笑眯眯地解釋。
黑井美里聽到后,鬆了一口氣,只不過表情很快又彆扭起來。
看來這位一隻照顧天內理子的女僕,心裡也並不想自己的大小姐和咒術界的天元大人「融為一體」。
說得好聽,不就是獻祭嘛。
有點自我判斷能力的人,都不會相信這破話。
也就是從小接受了這樣理念的天內理子,才會用這個理論來麻痹自己,壓抑恐懼了。
「喂喂!大家快過來呀,我發現了好幾隻漂亮貝殼哦!」天內理子活潑地蹦跳。
陽光灑在她的大大草帽上,笑容格外亮眼。
「來啦!」飛速解決了雙球冰淇淋的五條悟應道。
剛剛還壞笑說人家是傻狗的大高個開心跳噠過去,成為了一隻歡快蹦跑的笨蛋貓咪。
夏油傑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一旁抱著沙灘排球的黑井美里察覺,微微側頭,眼神帶著詢問。
「沒什麼,只是我和悟邀請一起來海灘玩的朋友,應該快要到了。」夏油傑笑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已經瘋跑到較遠地方的天內理子的驚呼:「哇!有一黑一白兩條狗狗哎!跑得好快呀!」
夏油傑動作頓住,露出真心的笑容道:「他們來了。」
說著便快步迎了上去。
沒一會兒,一隻黑色毛團就跳起撲到了夏油傑腿上,毛茸茸的大尾巴瘋狂搖晃起來。
而另一隻白色的,則是像小炮彈一般,扎進了蹲著的五條悟懷裡,居然將這位特級咒術師撞倒在沙灘上,小腦袋在對方頸窩拱來拱去撒嬌。
也足以看出五條悟對其的信任。
黑井吃驚的同時心裡冒出問號:朋友是指……兩隻小奶狗???
隨即這個問題的答案被揭示了——
一隻毛刺刺的小海膽從遠處跑過來。
嗯?海膽?
女僕揉揉眼睛,定睛再看,原來那是一個有著白嫩天使臉蛋,穿著沙灘小短褲和防晒衫的可愛小男孩。
只是紮起來的頭髮,讓人把他幻視成了一隻長腿的小海膽。
「Megumi~~」
五條悟又擼了兩下白狗狗,將之從身上推開,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跑到小海膽面前,一把將後者抱住來了個舉高高。
「放我下來!」小海膽生氣地鼓起臉頰,搖晃著腿,白腳丫上粘著的沙子也跟著四處亂飄。
「噫!」五條悟發出了嫌棄的聲音,眼疾手快用無下限術式將沙子隔開。
但一雙無情鐵手依舊穩穩地舉著幼崽,任對方如何扭動,都不能擺脫束縛。
小海膽臉色漲紅,墨綠色地大眼睛似乎在噴火。
夏油傑走到五條悟身邊,頭疼地扶額,道:「悟,你別捉弄小惠了。」
「夏油哥哥好。」橘·小海膽·惠聲音帶著委屈地舉起小手打招呼。
禮貌乖巧的樣子,讓跟著夏油傑走過來的黑井美里心都被萌地亂顫。
「放小惠下來吧?」夏油傑勸說著幼稚貓貓。
「不!要!」五條悟也鼓起臉頰,氣咻咻道。
只是藏在墨鏡后的藍眼睛閃著狡黠的光。
五條悟委委屈屈說:「小惠是個偏心的壞小孩。」
「?」橘惠小朋友震驚地瞪大眼睛,都不知道和五條悟比起來,自己哪裡壞了,「我不是。」
他嚴肅著小臉搖頭。
「你還說不是?」五條悟控訴道,「明明是我先叫你名字,明明是我先把你舉高高,你卻先沖著傑叫『夏油哥哥』~」
說到「夏油哥哥」四個字時,五條悟故意把聲音放得又奶又甜。
小惠和黑井美里聽了不自覺抖了抖。
夏油傑直接在一旁吐出舌頭,裝作嘔吐。
五條悟裝作對自己惡意賣萌的行為毫無所覺,繼續指控橘惠小朋友:「五條哥哥呢?為什麼不叫五條哥哥的名字?」
被五條悟逗弄的小惠頓時露出死魚眼。
幼崽癱著一張臉不再動彈,渾身寫滿「我已經是一隻廢海膽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叭」、「只要我裝死裝咸夠快,混蛋的逗弄就不能奈我何」。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逞的五條悟囂張地笑起來。
然後背上挨了一記鐵掌制裁。
「咳咳咳、好痛!混蛋甚爾你下手真重啊!」五條悟彎腰放下小惠,大聲抱怨。
被放下的小朋友喊了聲「爸爸」,小腿倒騰地飛快,繞過五條悟,躲到了來人腿后。
黑井美里驚訝地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雖說她不像兩位特級咒術師一樣厲害,但也不是普通人能輕易近身的。
這次居然在男人給了五條悟一拳后,她才察覺到對方行蹤……
等等?
給五條家那位擁有六眼、無下限術式的天才特級術師一拳?
哦,那沒事了。
她沒察覺到對方靠近簡直再正常不過,沒什麼好驚訝的。
黑井美里放平心態,帶著純粹的好奇打量來人。
這個能制住五條悟的人身形高大,長相帥氣,穿著和兩位特級咒術師相似款式的花襯衫……嗯?
黑井的眼神快速在人之間掃視。
是錯覺嗎?總感覺人身上玩世不恭的渾不吝氣息,像是同一個模子扣出來的,太像了。
在她打量思考的時候,那邊被稱作「甚爾」的人已經一臉悠哉地,和五條悟之間完成一輪毒舌交鋒。
本來就理虧的鬧騰白貓咪,在綠眸男人說出「小心我告訴亞理紗」這句話后,瞬間偃旗息鼓,擺出了乖巧可愛臉。
這一輪,五條貓貓不敵狐假虎威的小海膽爸爸,戰敗!
夏油傑笑眯眯地圍觀二人鬥嘴,在一輪戰鬥結束后,招呼那邊蹲著看黑白狗狗的天內理子也過來:「給你們介紹哦。」
天內理子也噠噠噠跑過來,和小海膽橘惠小朋友一樣,躲在家長黑井美里身後,對陌生人探頭探腦觀察。
她沖面癱臉小天使露出一個友善笑容。
但當與嘴角上有一道疤的男人對上視線時,嚇得一抖,整個人縮起來,像是遇到了天敵的弱小草食動物。
天內理子慫慫地趴在自己女僕姐姐耳邊,小小小聲道:「這個人看起來好凶哦。」用這種方式緩解緊張害怕的情緒。
她幾乎是氣音說出這句話,但在場的幾人哪個不是耳聰目明的,紛紛側目看過來。被小少女分享發現的監護人女僕姐姐,更是額角冒出尷尬的冷汗。
禪院甚爾嘴角抽了一下,覺得這個差點成為擊殺目標的小孩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怎麼感覺比小惠還笨。
但他只是心裡想想,還算好心,五條悟那個我行我素的臭小子說話就氣人了。
他先是笑出聲,然後拍了拍天內理子肩膀。
在小姑娘疑惑的眼神中,五條悟露出惡劣笑容:「理子妹妹啊……」
「?」
「你說的話我們都能聽清哦~」
天內理子:……
咔咔咔。
石化聲音響起,天內理子眼神無光地張著嘴,就差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
天內理子:天堂的父母啊,我馬上就能尷尬到靠腳趾扣出一座天守閣了,請帶我走吧!
她眼含熱淚,感覺自己看見了天堂的光暈(其實只是灼熱的太陽光)。
然後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搭在了她肩膀上,安撫一般地拍了拍。
清冷的聲音響起:「小悟啊,在幹嘛呢?」
「呃……」五條貓貓支支吾吾,看天看地眼珠子亂轉。
剛才感覺自己一腳踏上天堂階梯天內理子,被冰冷清冽的聲音喚醒,回到氣溫逐漸升高的沙灘上。
「你是不是在欺負小女生?我都看見了。」
那聲音就從她身邊傳來。
天內理子扭頭看去,一張帶著大墨鏡,只露出紅唇尖下巴的漂亮臉孔出現在視線中。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身材窈窕、皮膚泛著珍珠色澤的大美女扭頭朝她看來,友好地點了點頭。
雖然對方唇邊沒有一點笑意,但天內理子確實能感受到對方的友善。
先後經歷了被「天敵」威懾、被人渣嘲諷、尷尬到快去世等事件的天內理子,終於大鬆一口氣。
啊!美女姐姐,妾身最愛!
她心中歡呼雀躍。
就連海膽小天使開口叫美女姐姐媽咪這事,都不能破壞她好心情。
結婚了又怎樣,只要美女姐姐想,每一天都能是快樂單身生活哼哼。
天內理子偷偷斜眼,怒瞪禪院甚爾背影,然後快快樂樂地環住了亞理紗手臂。
甚爾:……
這臭丫頭就慶幸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吧。
人變多了之後,沙灘上也熱鬧起來。
打沙灘排球的打沙灘排球,堆沙堡的堆沙堡。也有如禪院甚爾這種懶蟲,拿著調酒師調製的橙紅色雞尾酒,躺在沙灘椅上悠閑度日。
歲月靜好。
五條悟一邊幫橘惠小朋友按住想要搗亂的兩隻幼犬,一邊眨著眼喃喃道:「就總覺得,我好像忘了點什麼……」
正將沙子堆出形狀的小惠抬頭,給五條悟一個疑惑的眼神。
「是什麼呢?」
五條悟晃晃腦袋:「算了,想不出來,不想了。」
記不得就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他興沖沖對小海膽道:「小惠,你把玉犬收回去,我幫你一起堆。」
橘惠小朋友立馬懷疑地盯著他,大眼睛像會說話一樣,把所有心裡的想法都透出來:你確定你是來幫忙?不是搗亂?
「真的不搗亂。」五條悟嘖了一聲,假惺惺失望搖頭,「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我這雙眼睛都能精準操縱無下限術式了,還搞不定小小的堆沙堡精細操作?」
人形小海膽聽后,衡量一番利弊,點點頭:「好叭。」
他奶乎乎點頭,身上咒力一轉,遺傳術式【十種影法術】啟動,黑白二色的玉犬自然消失不見。
五條悟便樂顛顛加入了沙堡工程隊。
「我們大幹一場,堆出世界上最好看的沙堡吧!」
16歲的男子高中生熱血沸騰道。
4歲的幼稚園小男孩一邊認真給沙堡塑形,一邊偷偷撇嘴。
哎~
大人真是幼稚!
小惠就勉勉強強幫幼稚大人堆出好看沙堡叭~
*
此時此刻,沖繩縣機場。
兩個穿黑色制服,衣服上有奇異螺旋紐扣,高中生模樣的少年正人手一個金槍魚飯糰,坐在隱蔽處台階上。
二人吃著飯,兩對明亮銳利的眼睛還在機場內來回巡視,觀察著每一個他們覺得可疑的路人。
其中,黑色鍋蓋頭,長著張可愛娃娃臉的少年熱血握拳,對身邊混血面孔的同伴道:「七海,既然前輩們保護機場這個艱巨任務交給我倆,咱們就一定要認真完成,不要辜負他們期望啊!」
鍋蓋頭·咒術高專一年級·灰原雄兩口吃完手中飯糰,猛灌一口水。
相比之下,旁邊的金髮混血兒·咒術高專一年級·七海建人,即使是吃飯糰便當,動作也透著一股慢條斯理的優雅。
只是他不耐煩緊皺的眉頭、下撇的唇角,沖淡了優雅感。
七海建人道:「這個任務的級別,根本不是我們該參與的。」
「說明前輩們信任我倆能力呀。」灰原雄笑嘻嘻開朗說。
「前輩們此時,一定正精神緊繃地執行著護衛任務吧?」他望天幻想道,眼珠亮晶晶,熱血又沸騰起來,「相比較而言,我們只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過即使是這樣,我也希望能夠對那兩位學長有所幫助!好好完成任務!」
七海建人看著身邊這個熱血笨蛋,無奈地翻白眼。
最後在同學兼好友的喋喋不休下,勉強答應更認真點做護衛任務。
只是,已經看穿特級咒術師學長們人渣本性的七海,心中不自覺浮現一個疑問。
——那兩位學長,真的有在認真執行護衛任務嗎?
*
夏油傑認真又專註。
為這次護送星漿體的任務,他覺得自己真是付出太多。
從入學高專到現在,應該沒有哪個任務比現在更讓他重視了。
夏油傑微微伏低身體,眼神專註地盯著亞理紗手中高高舉起的沙灘排球,特別認真。
畢竟網對面有神秘莫測的亞理紗,他真是再怎麼警惕都不為過。
鬼知道對面那個腦迴路清奇的鄰居姐姐,會不會為了打排球勝利,動用自己那些奇奇怪怪、讓人摸不透的能力。
畢竟她每次打遊戲打不過他和悟,就喜歡用奇怪手段耍賴作弊。
這麼多年來,夏油傑敢拍著胸脯說,自己狗的程度有一半都是亞理紗幫忙培養出來的。
「砰——」
「砰——」
排球不斷在網的兩邊飛來飛去,直到砸出界外,認真的夏油傑依靠針對實力弱小的天內理子贏得分數。
狐狸眼DK握了握拳,露出開心的笑容,還得意忘形地沖鄰居姐姐得瑟一下。
哼哼哼,打排球,他可是認真的!
就是中場休息時,夏油傑眺望遠方的海面,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
嗯……想不起來。
應該是不重要的事情吧?
那沒事了,贏紗紗姐比較重要。
中場休息結束。
*
沙灘上一行人瘋玩了好久。
本來五條悟夏油傑就計劃通過來沖繩玩水,激起天內理子的求生欲。
所以等到下午,當夏油傑故意設置的鬧鐘響起,他說出「我們該回東京了」后,天內理子不出所料露出悶悶不樂的包子臉。
五條悟夏油傑對視一眼,由五條悟接上這齣戲。說他決定再玩一個晚上,明天一大早回東京。
「可以嗎?」天內理子小臉興奮地漲紅。
「當然可以。」五條悟裝模作樣點頭,拿出演技道,「放心吧,雖然做出這個決定讓我在咒術界那邊壓力很大,但天塌下來,都由我這個高個兒頂著,別擔心。」
完全沒看穿影帝演技的理子妹妹眼睛閃著淚花,被感動壞了。
她背過身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再回頭就露出了燦爛笑顏,非常真誠地對兩位不比她大多少的少年說謝謝。
在把自己奉獻給天元大人之前,還能擁有這麼快樂的時光,還能認識如此有趣真實的人……
她這一輩子也是值了吧?
……
…………
可是,如果一切真的是心甘情願,胸口那股,難以形容的情緒是什麼呢?
理子努力露出更高興的笑臉,將異常的心情全壓制到心底。
「我們去划船吧?我還沒劃過船~」她舉手提議道。
其他本就是來陪她玩的人自然沒有意見,大家一起跑去租船。
只是在真要二人一組划船時,亞理紗沖五條悟招了招手。
「姐?」
在亞理紗面前,五條悟大多數時間都是乖貓貓,一呼喚就自覺過來了。
亞理紗不容置疑決定道:「你跟我劃一艘船,小惠和甚爾去和理子一組。」
五條悟撓了撓頭:「行。」
被媽咪安排的寶貝惠惠乖乖點頭,甚爾雖然有些不爽,但也知道亞理紗有事兒要問五條悟。
他給了臭小子一個警告的眼神,提溜著兒子去找天內理子。
唯一的反對者小理子:QAQ!
妾身只想和讓人安全感滿滿的女王美女姐姐一組啊!
慫慫的草食動物當即下定決心,多多和可愛惠寶親近,這樣就能合理無視那個讓她害怕的傢伙了。
可惡,她第十次在心中嘀咕,漂亮姐姐為什麼會找這麼凶的老公,單身多好鴨。
樹影搖晃,水波蕩漾,在亞理紗的示意下,五條悟越滑越慢,最後成功和前面兩艘船隔開兩個船身的直線距離。
這個距離下,天內理子與黑井美里肯定是聽不見他們談話內容的。
「所以,你們計劃什麼呢?剛剛還用那麼拙劣的演技忽悠小孩。」亞理紗抱臂問。
「嘻嘻。」五條悟對她自然是無話不說的,這是長久以來積累的信任。
「哦……也就是說你們決定救下她了。」
「是啊,小朋友就該做個沒煩惱的臭小孩嘛。」五條悟仰頭看著天空,淺藍色的眼中映上天際飛過的水鳥。
「這還是當初你對我和傑說的話。」
他食指扯下墨鏡,對亞理紗飛了個可愛wink!
被拋媚眼的亞理紗無語。
幾秒后道:「小悟,你越來越有女子高中生那味兒了,你同學硝子估計都沒你熟練。」
「謝謝誇獎哦~姐姐~」
厚臉皮五條悟甜甜笑道,聲音含糖量極高。
紗紗:口區。
正面接了一記噁心萌的亞理紗心情複雜,用手指戳了戳五條悟額頭。
「行吧,我知道你們計劃了。」她道,「不過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我覺得對現在的你和傑依舊適用。」
「你們在大人面前,可以當只會煩人的臭小孩。」
「我和傑已經是特級術師了!獨當一面,不是小孩。」五條悟非常不高興地鼓起臉頰,像是只生氣河豚。
亞理紗一把捏住他臉頰軟肉,冷哼:「大人?」
五條悟被捏得吃痛,想用無下限術式反抗一下,卻發現和過去無數次一樣,一點作用都沒有。
五條悟泄氣。
明明他現在已經是掌握了反轉術式的牛逼人物了,咋還是打不過家裡姐姐。
無下限術式和六眼的逼格,真是被混蛋亞理紗弄得一點都沒有了!
高中少女悟:「生氣氣!」
「噫,疊詞詞,噁心心。」亞理紗故意道。
完全被家長壓制的五條悟蔫巴又委屈屈,慢吞吞地划船去追已經甩開他們5個船身距離的其他人。
「我們還是小孩的意思是?你要插手?」
「對,把你們之前的打算全部放棄,我和甚爾來解決。」
亞理紗:「你和小傑是真的頭鐵,就什麼都不管不顧,要直接和咒術界硬碰硬宣戰是嗎?」
「哈~!」她被逗笑了。
「因為學會了反轉術式,學會了極之番「漩渦」,成為了特級咒術師所以就已經天下第一了?你們也不怕被層出不清的奇怪術式、咒具玩死。」
看見五條悟還不服氣地想說什麼,亞理紗給他講了今天禪院甚爾接到的那個電話。
「別不信,就算甚爾現在對上你倆已經輸多贏少,但要認真針對你們的性格去謀划,你們倆最後全得死他手裡。這樣你還敢自傲地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嗎?」
「……」
五條悟無法反駁。
他們和禪院甚爾還是差在經驗上,而且和你實力相近的人玩起偷襲最致命了。
「你們倆是很強,我不否認,但對上底蘊深厚的咒術界還是迂迴一點,玩陰的更有用。」說到這裡,亞理紗忍不住困惑,「你以前和甚爾打架的時候,不是很擅長玩陰的嗎?怎麼在高專上了一年半,變成熱血少年了?」
「果然,陷入危機的日本要靠高中生來拯救?」
「別罵了姐,別罵了。」五條悟被說得耳朵都紅了。
他真的清醒啦!
亞理紗狐疑地看著他,顯然不太信這個狡猾的小混蛋。
「真的!我以後就算再怎麼飄,也會記得還有你能制裁我。」五條悟舉雙手投降。
「行吧。」
亞理紗在趕上前面船隻前,將被她改過一遍的新計劃順給五條悟聽。
「我將不會再阻止甚爾接下盤星教那個幾億的任務。你們需要做的,就只是確定理子的心意。什麼帶著她正面懟天元、衝上咒術界高層面前踢館……都別有了。之後無論發生什麼,裝得無辜一點,乖一點,猥瑣發育好嗎?」
「OKK~」五條悟點頭。
等船靠碼頭后,五條悟腦子一轉,突然反應過來,湊到亞理紗身邊小聲道:「姐,你老實說,是不是饞那幾億日元啊?」
亞理紗:……
她超大聲反駁:「怎麼可能?我是有計劃在裡面的!」
五條悟:「噫!」
悟悟子已經看穿一切,別狡辯啦!
等到黃昏時分,剛出水族館的沙灘組幾人決定開個燒烤派對。
也是這時,五條悟夏油傑才想起這一整天都被自己忘到後腦勺的事情是什麼了——
他們苦苦守在飛機場的學弟們啊!
有亞理紗這個金大腿在,根本就不用人去苦哈哈盯機場情況嘛!
可憐的七海和灰原……
吃喝玩樂一整天的學長二人組,覺得不存在的良心有一丟丟痛呢。
「打電話讓他們晚上過來參加燒烤派對吧。」夏油傑扶額,「要不然,以灰原那孩子的單純程度,可能真會拖著七海熬一晚上緊盯機場。」
這不好。
孩子們正是長個子的時候,他們身為學長,總不能這麼坑小孩吧?
及時止損是個好選擇。
「那樣的話,我們白天吃喝玩樂的事情,不就藏不住了嗎?」人渣本渣五條悟抱著手臂歪頭思索。
不好啊,讓孩子們過來,學長不靠譜的本質不就暴露無遺?他們還如何樹立在學弟心中的偉大形象?
這心聲幸好沒讓家入硝子聽見。
不然她准要吐槽:你們還有偉岸形象那東西?
好在,雖然五條悟心裡沒點ac數,夏油傑對自我的剖析還是很深刻的。
「還是叫過來吧。」夏油傑微笑著按了按五條悟肩膀,「七海與灰原遲早是要接受社會陰暗面的。我們身為學長,需要幫助他們早早體會感悟社會毒打的滋味。」
五條悟對說出了這一席話的基友大感佩服。
「不愧是你,傑,輕易就說出了這麼不要臉的理由。」
「彼此彼此。」
人渣好友二人相視一笑,互相比了個拇指。
正好拿著一瓶草莓牛奶路過二人背後的惠惠小朋友:……
原來,原來整個家裡的正常人就只有他嗎?!
橘惠小朋友第一次察覺到,自己能平安順利長這麼大,咒靈保姆的存在真是至關重要!
他一定不能辜負花御每晚給他讀的馬克思哲學,他未來一定要成為一個正常的人!
當天晚上,就著兩個學弟觀和心一起碎裂的聲音,一行人留下了美好的回憶。
燒烤雖然有些焦有些咸,但是是天內理子長這麼大吃過最好吃的食物。
五顏六色盛開的煙花真的很好看,比她在一些夏日祭上見過的煙花,不知熱烈的多少倍。
朋友們……
她還是第一次擁有那麼多朋友。
走進咒術高專,天內理子腦子依舊在想這些亂糟糟的東西。
她一時不知道自己是想露出笑臉,還是想放任控制不住的眼淚流下。
所以,胸口積壓的情緒到底是什麼呢?
思考中,那邊五條悟長舒一口氣。
「太好了,再也不想給小屁孩當保姆了!解脫了!」五條悟解除無下限術式,伸了個懶腰。
「我不是小屁孩!」天內理子活力滿滿地反駁。
經過一天,也不用「妾身」這個裝模作樣的詞了。
夏油傑也腹□□:「好嘛,我會把你這句話轉告給小惠。」
「我說的不是橘惠小朋友!」五條悟大聲辯解。
「真的嗎?我不信。」
伴隨著一聲慵懶的反駁,冰冷的寒光一閃而逝。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把銳利無比的武士刀從五條悟後背捅入,與前胸斜斜捅出。
天內理子與黑井美里震驚到失聲。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她們怎麼也反應不過來,為什麼昨天好好的朋友,今天出手就是殺招。
被捅的五條悟與逃過一劫的夏油傑臉色齊齊扭曲起來。
一個是痛的,一個是無語到做出顏藝。
草,居然捅腎!
多大仇多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