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太初大陸生存守則

第三十三章:太初大陸生存守則

待到赤平復了一下心情,暗才開口詢問他有什麼感受。

赤心中雖然罵罵咧咧,但還是配合暗道:「就是下意識的使用氣血護體,然後就感覺風忽然柔和了下來。」

暗聞言,思考了一下,便將左手伸出了靈力屏障,隨後刺骨般的疼痛就從左手出來,暗急忙把手收回靈力屏障內。

「赤,你解除護體的氣血試一試。」暗隨即又對赤說到。

赤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後說到:「不行,我的直覺告訴我,解除屏障我會死的。」

「這樣嗎。」暗自顧自地說到,「只有蠻修體內自然逸散的氣血才能免於狂風的撕裂。」

暗剛才嘗試了用靈力催動自己體內的氣血外溢,結果很顯然,不能抵禦。

那這樣的話,原理是什麼?

這才是讓暗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這就是一道天險,隔開了洪荒與聯邦的天險,為什麼還能區分不同生靈身上的氣血?

人為的?亦或是其它原因?

暗現在只覺得自己所儲備的知識不夠多,現在出來站在原地漫無天際地遐想,也就剩下及時停止思考,免得頭腦發熱,去干一些摸不著頭腦的事。

不過,相較於這其中的秘密,赤的關心點就有些偏差。

「暗。」赤喊醒大腦快要過載的暗。

「啊!?」暗緩過神來,搖了搖頭,使自己清醒了一點,「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有了蠻修的護體氣血能避免狂風侵襲這個想法的。」

「這還要從把你撿回去的那天說起,那天我完成任務,準備跨過狂風帶天之壁,然後在路上就碰到了奄奄一息的你。你斷了一……」

「挑重點。」赤打斷了暗的贅述,他知道,暗大腦已經過載了。

「當時可能是腦子一熱,沒有想太多,就決定把你帶回天之壁。一路上我就抱著你,但那時為了節省能量損耗,靈力屏障只能貼合自己身體……」

「別說了,我應該明白怎麼回事了。」赤打斷了暗的發言,不由得以手掩面,雖說心中萬馬奔騰,但是赤也知道,暗的智商永遠是個迷。

有時候,暗可以通過一些赤絲毫沒有察覺到的痕迹,來作出自己的判斷。但有些時候,赤都很懷疑暗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別說什麼暗在藏拙,但凡換個人,赤都信,要是暗的話,赤可以拍著胸脯保證,這絕對是當時的智商水準。

「不過你看,現在你不也沒事嗎,這就說明,我當時的判斷是絕對沒錯的。」暗連忙開口補救到。

暗不補救還不要緊,這一補救,瞬間就讓赤心態炸裂,好不容易平度的心情,被暗一句話整破防了。

赤沒有理會暗,而是在黑袍的兜帽裡面,給了暗一個白眼,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暗見此情形,並沒有趕忙追上赤,而是站在原地,在等著什麼東西。

而赤呢,在向前走了一兩百步后,忽然頓住了腳步,然後身體僵硬地轉過身來,隔空注視著暗。

直到這時,暗才不慌不忙地邁開步子,朝赤走去。

幾百步的距離,暗的步伐由正常,到逐漸囂張,再到愈發放肆,最後來到赤身邊時,暗的嘚瑟已經呼之欲出了。

「怎麼不走了?」暗兜帽下的神情滿是得意。

「明知故問!」赤的心情非常不好,「趕緊走前面去你,我不認識路。」赤的心態,被暗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內,搞崩了兩次。

「你還知道呀,剛才不走的挺果斷點嗎,繼續呀,怎麼不繼續了呀,小鬼?」暗可沒有就此打住,反而是用眼神示意赤:繼續呀,你不挺能耐的嗎。

赤保持了沉默,他怕等會自己再被破防,不過令赤更加鬱悶的是——為什麼這個時候暗的智商就突然在線了?!

不止這一次,在天之壁也是的,每次差不多這種情況的時候,暗的智商就莫名其妙地回歸了,然後暗就開始各方面拿捏赤,直到赤把夜喊來……

後面的情節,就是一些喜聞樂見的發展,夜一開口,暗的智商就會被封印,除了不會「阿巴阿巴」,真的就跟傻子沒什麼區別了。

而現在的問題就是,赤找不來夜,除了忍一忍風平浪靜,別無他法,只能等暗自己鬧夠了,才可能恢復正常。

果然,去赤所預料那般,不多時,暗就覺得沒意思了,畢竟任憑他怎麼挑逗,赤都無動於衷。

一番歡鬧,兩人才又踏上前往洪荒的路途,不過赤已經不需要躲藏在暗支起的靈力屏障內了,他只靠自己的護體氣血,就可以抵禦狂風了。

就算如此,赤還是不能理解其中奧妙:自己只有將之境二層的修為,可是面對那令早已抵達反虛之境的暗都感到棘手的狂風時,卻毫無阻塞之感。

而且護體的氣血必須要是洪荒蠻修的,其他修士從體內逼出來的氣血就沒有用。

赤從哥哥源口中知道了狂風帶很是危險,可是卻不曾知道為什麼蠻修可以無視狂風,甚至源沒有提起過他們可以無視狂風。

並不是源還沒來得及告訴赤,因為關於狂風帶實在是好久前的事了,更大的可能還是那些話題屬於洪荒的頂級機密,像赤這種天生棄子,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至於源為什麼不偷偷告訴赤,這倒也不是因為源也瞧不起赤,而是因為所想殊其榮、必先承其重,貿然告訴赤,很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先不提源跟赤說了多少次有人一直在監視著自己,就單單是作為荒之子的赤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不得離開自己的小院,就已經足夠可疑了。

赤記得,每次源笑盈盈地握住赤的手腕時,表面上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可實際上,都會用氣血傳聲來提醒赤注意安全。

想到這,赤又不由得想起了父親當年將自己禁足時說的那些奇怪話語,就比如「赤災」這個詞。

赤曾讓源幫忙查詢一下這個詞語的意思,結果卻是一無所獲,甚至根本沒有這個辭彙,這就讓赤更加困惑了。

往往越是這種情況,就越值得深究,到底是真的不存在這個名詞,還是這個名詞被人有意隱瞞了,亦或是這是極少數人才知道的辛秘。

但是現在,赤根本就無從下手,先不提有沒有線索,就算有,赤也沒有能力追查下去。

不過到也不是毫無線索,雖說到現在為止,赤也只是確定那團進入自己體內的光團跟「赤災」有關,至於到達什麼程度,只能等到日後見分曉。

話說從赤習得那隱匿氣息之法后,意識就再也沒有進入到那光團之中了,現在那光團,就只是停留在赤的心臟之中。

其實那光團原本是隨著赤氣血的流通,一直在體內遊走的,知道不久前赤將心臟打碎、重凝,將其完整地烙印在大道層面上后,那光團就停在心臟處不走了。

原本赤以為那光團會有一些滋養的功效,可後來在發現,那光團不僅沒有滋養的功效,甚至還在慢慢地吸收赤的氣血,不過實在太慢,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雖然赤也知道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停留在自己的心臟內不是什麼好事,但他確實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控制住那光團,不讓那光團停留在心臟處。

每次在赤利用體內氣血讓那光團強行離開心臟后,不用多長時間,那光團又會回到心臟之中。

赤多次嘗試,但並沒有什麼顯著作用,再加上那光團呆在心臟處時,確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便也就放任不管了。

赤感受著心臟有力地跳動,他很清楚自己現在跟平常蠻修有所不同,但又不是很清楚哪裡不同。

尋常蠻修最多也就只是將心臟處的氣網構建的更加細緻,或是讓意識沿著血管進入心臟內,以此來讓包裹著心臟的氣網在大道層面的烙印更加像心臟。

而赤確實硬生生將整個心臟搬到了大道層面,雖然他現在不明白有什麼用處,但是直覺告訴赤,這件事不是壞事,至少那個光團也已經證實了這點。

對於那個光團,赤剛開始還在幻想那會不會是什麼天賜機緣,能讓自己一鳴天下的那種,可現在看來,反而更像是在養蠱。

赤既不知道那光團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其中更深的秘密是什麼,也無法預料在其吸取足夠能量後會發生什麼,只知道它在吸收自己的氣血。

綜合各個方面考慮,赤下定了結論——自己就是在養蠱!

要問赤為什麼不去找暗和夜,那是因為在赤的意識被拉入那純白空間后,暗和夜的仔細檢查……夜的仔細檢查都沒有查出什麼,所以說就算現在去找他們也沒用。

說到那片純白空間,赤能隱約感覺到那片空間已經跟自己產生了聯繫,但具體是什麼聯繫卻又說不清楚,只是朦朧之中的感覺。

不過就算這樣,赤還是想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先把那光團從體內逼出來,至少不能讓它繼續停留在心臟之中。

話說回來,將心臟烙印在大道層面后,現在赤盤算著下一次晉陞應該烙印哪個部位。

現在赤將之境二層,烙印了心臟,而他原本的修為是將之境七層,已經算是將之境小成了,所以說他還有五次烙印的機會,至於到底烙印哪個部位,還沒有定數。

正常來說,將之境第一層鑄就全身氣網主幹,第二層五臟,第三層六腑,第四層到第八層是四肢和首部,順序無謂,第九層便是軀幹,將前面所有的努力連為一體。

原先赤完成了五府六臟,和四肢,就剩下首部和軀幹——也是最重要的兩個部分,只要留下這兩個到最後就行了。

至於為什麼不率先完成這兩部,這是因為赤想先擴充自己體內的氣血容納量,再構建剩下部位的支幹氣網。

而自身氣血越多,能構建的氣網越複雜,作為連接四肢百骸、五臟六腑的軀幹,自然是越精細越好。

至於首部,那就隨緣吧,誰讓首部在蠻修的認知里,除了要非常注重防護,便沒有什麼用了。

想到這,赤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些許,畢竟他意識到自己若想復仇,要走的路還很長,可是自己能不能走到都還是個問題,必須加快腳步了。

然後,還在苦思冥想的赤,就撞上了走在前面的暗,隨後猛地回過神來。

暗看了看赤的神情,就知道赤又在籌備復仇之事了,於是開口說到:「不用太著急,雖說時間不多,可也是完全足夠的。」

「不,我沒有著急,只是在想另外的事。」赤以為暗說的是這次前往洪荒做任務的事。

「說的就是你所想之事。」暗沒有耽擱多少時間在這個插曲上,而是加快了腳步,向洪荒走去。

暗還不忘提醒赤加快腳步:「趕緊跟上,這裡這麼危險,到時候你跟丟了,我可不到處找,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到想看看到時候你怎麼跟夜交差。」赤被暗這忽然一打斷,便也停止了思考,開始同暗打趣了起來。

「別忘了,你是撿來的,夜也說過,要是有什麼危險,可以先確保我自己的安危。」暗一針見血道,「所以說你可能看不到你想象的場景了。」同時,也一語雙關。

「確實,你說的也是。」赤沒有因為暗說的太過於直白而傷心,反而直面事實,才算釋懷,「要是這樣的話,我可要跟緊你了。」赤憨然一笑。

暗看赤清醒了些許,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就說到:「跟緊些,不然我把你甩丟了都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赤也明白自己剛才確實是有些心不在焉了,全部心神都放到了未來的籌備上,竟沒有一點深處狂風帶的自覺,就好像擱家裡一樣……

嗯?!擱家裡一樣?!

赤忽然捉住了什麼奇怪的名詞,那不可言語的喜悅之情頃刻間盡數展現在臉上,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浮現在腦海。

然後,赤就察覺到好似有什麼東西將要落到自己身上,好似夢幻,又好似真實,正以眼睛可以捕捉到、但是伸手去抓又來不及的速度,朝著自己的天靈蓋飛來。

「嘶!」赤倒吸一口涼氣,一股劇痛從天靈蓋傳來,讓赤從那種似夢幻又真實的感覺中歸來。

「又在想什麼呢?!」暗的語氣罕見地帶上了些許呵斥,事實證明,從空中落到天靈蓋上的,只有小概率是靈光,大概率是來自旁人的腦瓜崩。

「沒有,我只是忽然意識到了點不一樣的事。」赤揉著額頭,呲牙咧嘴地解釋道,「暗,狂風帶真的就是天然形成的嗎?」

「不然呢,你覺得像這種天險,有可能是人為操作的嗎。」暗滿是疑惑地盯著赤,「真不知道你一天天都在想些什麼。」

很顯然,暗的回答不是赤想聽到的回答,赤繼續追問到:「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天之壁都是後天建造的,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嗯……」暗沒有立刻給出明確的答覆,而是在腦海中檢索了一番記憶后,才開口說到,「太多的不敢說,但是到現在為止,我所接觸的記載都寫明了狂風帶是天然形成的。」

「但正如你告訴我的,有些發生過的事件,別說有什麼痕迹留存於世間,就算單單是知曉關鍵信息的生靈,都會被抹除記憶。」

「你說的並不全無道理,不排除你口中的可能,那又如何證明呢?」

「沒有證明,就只是感覺加上猜測,這本身就是個不成熟的想法,既然不成熟,那不妨再大膽一點:在狂風帶獨特機制的背後,可不可能是人為……」

「住嘴!」暗異常粗暴地用手按住了赤的嘴,「既然是毫無依據的胡亂猜測,那就別浪費時間去解釋你那不成熟的猜想。」

「嗚嗚嗚……」赤說到一半,忽然被暗堵住了嘴,一時半會竟沒反應過來。

「我還沒活夠,你想死,請不要搭上我,所以那些不成熟的想法,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想一想就好了,沒必要說出來。」暗厲聲厲色地斥罵到,兜帽下的神情也變得猙獰。

被暗一通訓斥,終於反應過來的赤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不過暗還是在多次確認過赤不會再繼續發表他那莫名其妙的猜測后,才緩緩鬆手。

——太初大陸生存守則之一,不要試圖去討論那些被世人遺忘的事件,就算是瞎猜也不行,多麼離譜都不行!

為什麼這麼說,就好比當年某位大能被另一位大能挖了牆角,然後兩位大能展開了曠世之戰,最後挖別人牆腳那位落敗,導致他那一脈(原太初大陸上名氣不小一脈)承受了被挖牆腳那位不少的怒火,血脈近乎絕跡。

此後,估計是覺得自己實屬有些丟臉,那位被挖了牆腳的大能抹除了這件事在世間的大部分痕迹,讓其成為了一個禁忌。

然後某位不知道多少年後,有人忽然提一嘴那沒落的一脈,大概率會扯上為什麼當年那名氣不小的一脈為何會突然沒落,隨後便會吸引一群吃飽了撐著的生靈探討。

而平凡生靈討論這種沒有定論的事,大多會又會以以「他們得罪了某位大能」這種話結束探討。

要是這時人群中某些想象力充足的主,開玩笑似地說句「有沒有可能是被人挖了牆角」,那麼別說本人及身周一起探討的人了,就算是吃飽飯遛彎經過此處的一條狗,都要跟著原地暴斃。

所以說,不要去討論那些不見人們探討的話題,因為說不準那些聽起來離譜的玩笑話,就可能是事情的真相。

而暗忽然堵住赤的嘴,一方面是避免自己聽到,另一方面,是避免赤順著這個思路繼續想下去。

對於這太初大陸生存守則之一,赤顯然很快也回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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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1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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