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回 生死營救

（一）

原來是王雙然。程貝貝隱隱約約感到，她是情敵。

是你們倆？王雙然也很驚奇，更感到有點兒小傷心——自己晚上想和戴桐城過來吃飯，他遲疑不決，原來是為了赴程貝貝的約！

「程姐好。」王雙然跟程貝貝坐在一邊。戴桐城坐在另一邊。

「雙然，晚上好。」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見了王雙然都打個招呼。

「對這裡很熟悉啊。是這裡的義工？」程貝貝問。

王雙然點點頭。

菜上來了，一個人一個快餐盤，盤子里有一碗雞蛋湯，幾樣小菜，一個饅頭。工作人員說，「每人十五元，吃不飽的自己去廚房前面去盛。」

戴桐城把三個人的就餐費用都出了，遞給了工作人員。

「謝謝戴哥。」王雙然說。

「改天讓他請咱倆吃大餐！」程貝貝說，「這次是拉練，不算數的。」

戴桐城只是笑，低頭吃著飯菜……

「對了，戴哥，你跟程姐說了請她給咱論壇主持的事情了嗎？」

「還沒有呢。」戴桐城說，「還沒有問程記者有沒有時間？」

程貝貝問了檔期后，說，「時間嗎？是有滴，不過呢，不請大餐是不行滴！」

三個人笑了起來。

吃完飯，王雙然邊走邊跟戴桐城商量著論壇的一些細節。

程貝貝插不上嘴，就在前面哼著小曲前行。

「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程貝貝朝後面的兩個人大聲說，「咱們今天沿著運河溜達溜達，看看風景！」

後面兩個人答應后，又一人一句地討論起來。

程貝貝走得快，王雙然與戴桐城走得慢，漸漸地，拉開了距離……

很多人踏著月光行走在運河兩岸。運河的堤上，燈光已經亮起來，匯聚成一條彎彎曲曲的藍色的河流……前行的人們，彷彿就是生機盎然的一條條魚，游來游去，別有一番風趣。沒硬化的小廣場，早就有習武的孩子們，比劃著，摔打著，叫好聲與歡笑聲不斷。清風樓前，武術扇表演隊，已踏著音樂的節拍跳起來……南環橋的北側的遊園里，一群鹽鹼梆子的喜愛者，引吭高歌——鹽鹼梆子是滄海市的特有戲曲種類，深受滄海市的百姓們歡迎……

程貝貝已經走到了南環橋上，看著戴桐城與王雙然還在邊走邊聊，酸溜溜的勁頭浸到了五臟，她竟然把手指含在嘴裡出了一個響亮的口哨——那是她去草原旅遊時，跟當地牧民學的，牧民一要吹個這樣的口哨，馬匹就會飛奔而來……

可是戴桐城沒有理會，還是跟王雙然聊著。

程貝貝又打了一個口哨——在草原上，她看到，攔著的馬兒不是嘶叫就是用蹄子刨地，只要打開柵欄，馬兒就撒歡地狂奔……可是牧人的一個口哨，馬兒就跑了回來。牧人，躺在草上看天上流雲，馬兒靜靜站著，用眼神看著主人……戴桐城是馬兒還是牧人？

程貝貝又打了一個口哨……

（二）

程貝貝的口哨聲引起了一個醉酒男人的注意。

這個醉酒男人就是「白無常」的小弟「磊子」。「磊子」在裡面待了幾天，沒查出直接打人的證據，便被放了出來。這天晚上，他在運河邊的一個衚衕里吃燒烤，喝得醉醺醺了，酒友們不讓他騎摩托車回家，他不聽，說認識偏僻小道，查酒駕的查不到的地方，準保無事——放心，到家了，我就會在群里說一聲！

「磊子」騎著三輪摩托車，

本來是打算在橋西側的村中小道穿過去回家，他聽到口哨聲后覺得新鮮，就把摩托車騎到程貝貝的對面橋欄下看著——咦，還是個小女孩吹口哨，長得水靈，還會這種技藝……她吹這個口哨是嘛意思呢，是挑號嗎？是誰不服就上來試試的意思嘛？「磊子」想從三輪摩托車上走下來問問，可是腦袋發沉……

「戴桐城——」程貝貝喊了起來。

戴桐城？「磊子」猛然間想起這個名字，「白無常」大哥說，就是被這個人陰的——重名的太多了，不一定是吧，哪有這麼巧的事！

程貝貝見兩個人還在聊，就打了一個口哨后，雙手做喇叭狀喊道，「麗楷集團的戴桐城部長請注意，馬上到南環橋，馬上到南環橋——」

「磊子」聽明白了，冤家路窄！

這時，戴桐城小跑著來到程貝貝身邊，「小點聲，注意影響……」

王雙然在戴桐城後面跟著，看著程貝貝這種吆五喝六的架勢，便刻意與戴桐城保持了一段距離。

「草原上的馬兒，聽到口哨聲都知道回來……」程貝貝說，「可是，有一個該死的男人，聽見了也裝聽不見——該死的戴桐城！」

對，該死的戴桐城！「磊子」聽了程貝貝的話，更想起「白無常」的話，血腥與酒勁混合在一起，駕駛著三輪摩托車就朝著戴桐城開了過去……

可是，喝了大酒的「磊子」並不清醒，一下子掛錯了檔位，三輪摩托車像脫韁的野馬沖向戴桐城……

王雙然見狀，飛跑過去，把戴桐城推到一邊……

「磊子」駕駛著三輪摩托車撞折了橋欄杆一頭扎進運河……

三輪摩托車外掛的車斗也把王雙然帶進了運河……

戴桐城跑到橋下，-一縱身躍進運河救人……

「救人啊……」程貝貝大喊著。保東正騎著三輪來找鹽鹼梆子的同好們吊嗓子，看到這個情況，也跳進河中救人。

雖是冬季，但天氣還暖，施工隊的活水還有注入，運河並沒有完全結冰，只有臨岸有層薄薄的冰……戴桐城一手攬著王雙然，一手往岸邊游，保東遊過來，推著王雙然的身子往前游——王雙然已經昏迷不醒……

消防車、警車、救護車呼嘯而來……

到了岸邊，保東遊到戴桐城前面，用胳膊砸著薄冰，胳膊麻木了就用頭撞……踉踉蹌蹌的他又伸手把王雙然拽上來。

救護人員跑上前，把王雙然架上擔架……「你倆怎麼樣？」一名醫務人員問，戴桐城、保東說，「快救擔架上的！」

「上車！」程貝貝開了戴桐城的車到了岸邊，「大家幫忙，把救人的架到車上，一會就凍壞了。」

在車上，戴桐城與保東抖成一團……

程貝貝直接把車開到戴桐城的住處，跑上樓，開了空調的暖風，然後進廚房去熬薑湯……戴桐城與保東相互攙扶著進了屋，「快換衣服！」戴桐城說著，找出自己的衣服遞給保東……兩個人換上了乾衣服。

「我去看雙然。」剛不顫抖了，戴桐城喝了口薑湯，就要下樓。

「我也去。」程貝貝說。

「我也過去，看看能幫上忙不？」保東也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