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因為你是小狐狸，所以捨不得
「對了。」顧玥正色：「你可否幫我查一個人？」
千北野挑眉：「何人？」
「葯宗，茂林仙尊。」顧玥淡定地看向他，「我想知道他來葯宗之前的事，是何方人士。」
「沒問題，讓南風去辦。」千北野沒有絲毫遲疑地答應了。
顧玥眼中閃過微光：「你不問我為何突然要查茂林仙尊嗎？」
下一瞬，她感覺到一陣大力拉扯，剛反應過來，就被淡淡的清香籠住，跌進身後人溫涼的懷抱中。
「我比較關心你怎麼感謝我。」千北野附耳低聲道，言語中有幾分說不出的欲色，「主人。」
心中一處隱秘的地方倏然跳動幾下，在昏暗的燭火中格外的清晰，顧玥眼神微動，勾唇道：「你都叫我主人了，怎麼還要獎勵。」
千北野微微垂眸，從她置於暗紅床單的手指節，順著少女略微纖瘦的身體，看到少女露出的白皙脖頸。
「太小了。」他低語道，像是在自言自語。
顧玥一頭問號，轉頭疑惑望去。
千北野眼中的欲色艱難褪去，嘆了口氣，十分無奈。
「你這具身體太小了。」
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后，顧玥臉騰地一下紅了，一時構思不出語言，半晌才憋出一句罵：「色狐狸。」
對上狐妖紫眸中的揶揄，顧玥白了他一眼，迅速偏過頭，不欲理他。
但是淡紅的耳後顯示出，她並不像表面一樣平靜。
千北野雙手環抱住顧玥的腰，貼上顧玥的臉頰輕輕疑問，嘆言道：「主人，快點長大。」
原本已經做好被趕走，或者挨一腳的準備，誰知千北野好一會都沒等到顧玥的反應。
他心中漸漸升起期待，雙眸含著微光，溫柔又期盼地望向顧玥。
許久，顧玥有些涼的手覆上千北野置於她腰間的手，輕輕摩挲了幾下，接著掙開。
其實她沒有使多大的勁兒，若是千北野稍微用一下力，顧玥都不能輕鬆掙開。
但此時，千北野心中升上一層陰影，第一次沒有同往常一樣，死皮賴臉地纏上顧玥。
顧玥如同鴉羽的眼睫將雙眸擋在陰影之下，紅唇緊閉，不發一言，千北野卻從她的動作中接收到了無聲的拒絕。
死氣沉沉的空氣幾乎要凝成實形，千北野紫眸微沉，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你還喜歡他嗎？」
他沒有直接指名道姓，但屋內二人都十分清楚這個「他」是誰。
「不，我不喜歡他，不會再愛他。」顧玥垂眸，神色微沉：「可我不會忘記他。」
這話落在千北野耳中，他自動就忽略了前一句。
永遠不會忘記，這不是比愛或者喜歡還要糟糕的結果嗎？
「為什麼？」千北野眼尾染上紅，言語間隱隱瘋狂：「你喜歡我對嗎，至少有一點點，為何不能接受我？」
顧玥卻認真看著他，微微搖頭，笑得並不開心：「我不是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小白，是陪伴我三年的小狐狸，才捨不得拒絕你。」
千北野卻笑了，眼神流露出越來越多的委屈與悲傷，這次不是刻意，完全是真情流露。
「那你就一直不要拒絕我。」他輕眨眼睫，收斂住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悲意，「既然捨不得，就一直捨不得就好，為什麼現在要跟我說這些。」
「我不能。」顧玥認真道，像是在哄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你很清楚，我不喜歡在感情中有所欺騙的人。」
「是因為凌初嗎？」千北野質問道：「是不是因為他，你才不想接受我，可這樣並不公平，我和他不......」
「小白。」顧玥出口打斷了他，「我不會這樣，況且，這世上沒有什麼完全的公平，就像若是沒有那三年，我對你不會有一絲不舍，早就果斷地跟你說清楚了。」
二人對視良久，顧玥一直神色凜然，沒有一絲玩笑之意。
最後還是千北野敗下陣來，眉間浮現幾縷頹意，眼中覆蓋上深深一層陰影。
「好，我明白了。」
他起身走向門口，忽然轉身道：「我會查清茂林仙尊的底細，你不要為此事憂心了，今夜好好休息，明日還有比試。」
待紫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好一會，顧玥才轉過了有些僵硬的脖頸，看向早已空蕩蕩的門口。
房門闔得嚴實，好像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場夢。
顧玥扶上額頭，眼中流露出幾分茫然，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事。
她方才的話，是不是說得有些太狠了。
同千北野說，她最討厭感情中欺騙他人的人，但她方才所言所為，不都是欺騙嗎？
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喜歡呢？
窗內的光亮歇了，隔河相對的一座酒樓中，手持銀樽的千北野飲下最後一口，眼神迷離，醉意上身。
臨河而望，以他的視力，能看到顧玥所住客房熄了燭火。
南風得召，匆匆趕來，一進門就被鋪天酒氣襲擊，仔細一瞧，自家城主靠著胳膊，毫無形象地攤在桌上。
世人皆知蛇妖飲下雄黃會現出原形，但其實其他妖飲酒過多后也好不了多少，即使千北野修為極高，也抵擋不住醉得太深。
在仙門的地盤醉成這樣，城主他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看清自家城主眼前的樣子，南風魂兒差點飛出來，急忙上前攙扶起千北野。
千北野是真的醉的厲害，即使神志不清，嘴上還在喃喃：「主人，顧——玥。」
南風嘗試幫千北野逼出體內的酒，散一散醉意，一邊輸入妖力，一邊碎碎念：「城主啊，你快清醒一點，萬一仙門那些不要臉的搞偷襲，我們就完蛋了。」
努力睜眼看到眼前人後，千北野呢喃道：「南，南風？」
南風悲憤點頭：「是屬下，城主大人，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他簡直有一萬句吐槽壓在心裡不敢說，千北野現在聽不清，等會找他算賬就不好了。
「你去幫，幫她查一查茂林仙尊的底細，要儘快......查清楚。」
南風更悲憤了，臉上掛上麵條淚：「屬下領命。」
這時，屋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還有店小二有些猶豫的聲音。
「仙尊，是，是在這兒，不過——」
沒等他說完，包廂的門被一下破開，凌初一臉寒意，腳下生風，腰間還佩劍。
南風一個激靈，加深手下妖力，試圖幫自家醉得七葷八素地主上快些恢復清醒。
主上啊主上，這下真完蛋了，昔日的仇人找上門來了。
城主大人之前好像就是打了這個凌初一頓，這廝不會是趁機來尋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