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法的本質

「首先，在學習魔法技巧以前，你知道所謂『魔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么？」

卡門的手掌上放著一顆剛剛摘下的紅蘋果，他微笑著看向維德爾。

「放輕鬆，說說你的想法，你覺得『魔法』是什麼？」

「...一種...生命的力量？」維德爾找不出確切的詞語來形容所謂『魔法』，他讀過人類的魔法書（蕾西婭不知多久以前買的），上面將魔法稱為「神的恩賜」的說法令他實在難以認同。

相比人類的那種「凡強大之物必尋一個『神』的存在為依託」的觀念，維德爾更相信魔族人的看法：魔法，是來源於人（魔）自己。只有自己，才是魔法的使用和受益者，哪裡來的『神』呢？

卡門饒有興味地拋著手中的蘋果，贊同地點點頭：「不錯！正是如此！」說著，他的手中驀地現出了一團黑霧，頃刻間變作了狐狸的模樣，將他手中的蘋果吞進了口中，卡門輕撫著「霧狐」的頭頸，對維德爾說：

「看啊，這便是魔法，這便是『生命的力量』，你或許看過幾本魔法書吧？『魔法是創世之神愛茲比給予人類的神聖恩賜』書里都是這麼記載的，對吧？這也是我本應教給你的。」

「可是現在我改變注意了，維德爾，」卡門看向維德爾，「你和別人不一樣，我很慶幸能來教你，我保證，你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魔法師。」

維德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不明白自己的一句話如何能引起卡門如此激烈的反應，不過他也不介意被卡門高看一眼。

「目前已知的魔法，一共有七大種類型：

象徵著戰鬥的『火』，

象徵著生命的『靈』，

象徵著悅動的『風』，

象徵著堅毅的『地』，

象徵著調和的『水』，

象徵著希望的『光』，

最後是象徵著未知的『暗』。」

「至於七種以外的，還包含著諸如混合魔法、異態魔法等等，這些對於初學者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你也只需要知道就可以了。」

「下面來到重點：『暗』魔法。」

「霧狐」從卡門的掌心竄出，輕輕地躍下，伏在庭院的草地上，卡門笑著問：

「維德爾，說說你對『暗』魔法的看法吧。」

「『暗』魔法...一般是用各種手段以欺詐或擾亂他人心智從而取勝的魔法。」維德爾答道，這是書上的描述，可也是魔族和人族罕見的共識：『暗』魔法是不光彩的魔法，是欺騙的魔法。

「唔...你大概是對『暗』魔法有什麼誤解。」卡門搖搖頭，「不過這也怪不得你，這也是幾乎所有人對『暗』魔法的看法，甚至多數『暗』魔法師都是這麼認為的。」

卡門頓了頓，手中再次流出了縈繞手臂的黑霧，「我要說的是，『暗』魔法，其實是一切魔法的總和。」

說著，他手中的那團黑霧變成了一簇冒著紫色光芒的火焰。接著，他又伸出另一隻手，手掌中是一簇常見的橙色火焰。

「喏，左手這橙色的是『火』魔法生成的火焰，而右手這團，其實是『暗』魔法的火焰。」

卡門看見維德爾目瞪口呆的樣子，抿嘴一笑，又輪番將除了『光』魔法以外的五種魔法一一和『暗』魔法做了對比，結果都極為相似，甚至更勝一籌。

「對了，忘記了說，到了『魔士』的級別，其實每種魔法我都會一些。」

維德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還是魔王的那個時代，習得所有魔法的魔法師，整個世界也不過他一個，而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竟同樣有著這樣的能力。

「不用有太大壓力的，其實到目前為止，我還沒遇到一個除我以外能掌握三種以上魔法的人呢。」卡門安慰似的說。「言歸正傳，你有沒有試過把所有顏料都倒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顏色？不是彩虹般的五彩斑斕，而是一種再純粹不過的顏色：『黑』。」

「暗魔法也正是如此，它其實是所有魔法的總和，正是如此，才會有這麼多人將它視為欺詐的小把戲，因為它實在是太豐富，太廣博了，包含著世間萬物幾乎一切，令人不禁懷疑它的真實性。」

「再加之太多太多不入流的『暗』魔法師胡亂地使用『暗』魔法，無法將各種具象準確地析出，導致大多數人誤以為『暗』魔法不過是海市蜃樓，是虛浮的幻影。那麼，你現在應該對暗魔法有了全新的認識了吧？」

「嗯...可是，卡門老師，為什麼『光』魔法無法被『暗』魔法複製呢？」維德爾問道。

「因為所謂的『光』魔法，就像一張白紙，上面其實什麼也沒有...」卡門看著灑在草葉露珠上的陽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