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章初見綾華

借著給勘定奉行的棟千里小姐送信為由，熒和羅斌光明正大的溜出離島，然後他們一路小跑將信送到了目的地——天守閣入口左側的天領奉行。

信的接收人是九條家的未來繼承人九條廉治，他為了表示感謝，給熒和羅斌辦好了出入通行證，至少在行動上會方便很多。

「這比清朝都離譜。」從天領奉行出來后，羅斌小聲抱怨道。

「咦？你在說什麼呀？」

「沒什麼，走吧，去木漏茶室。」

大概是五六分鐘的路程，三人在完全避開熱鬧區的一座木屋前停下，這裡是欣賞風景的好地方，但幾乎沒有什麼人來。

「從邀請函上的地址來看，應該就是這裡。」派蒙指了指木屋。

「不招待一般客人，請回吧。」門口身著和服的梢冷淡的說道，可能這裡只招待貴族。

派蒙揮了揮雙手說「啊，等下！我們不是普通的客人……」

「是從海外偷渡又流亡來此的特殊客人，我看出來了，看裝扮就知道。」

「這居然也能被你看出來，啊……不，我們不是……」

「請看一下邀請函。」

「社奉行的印章，是托馬先生嗎？看來二位的身份不簡單呢。」梢突然改變了態度，那麼.歡迎來到木漏茶室，社奉行的小小保護地。

「可算到了，托馬呢？托馬在哪裡？」「難道托馬那個傢伙難道沒有守約嗎？」派蒙一進門就大聲呼喊托馬。

「誰說沒有守約，我還要為你們忘記我的事而傷心呢。」托馬從櫃檯旁的一道門走了出來。

「那怎麼可能！」

「哈哈哈確實，不過還是請允許我鄭重地向位道個歉，關於之前的種種考驗，是必要的形式。這決定著我能否將你們帶到神里小姐的面前，決定著我們能否成為敢於一同直面雷光的夥伴。」

「那麼……考驗的結果呢？」

「你開始便將自己凌駕於那些規則之上，對吧？」托馬見熒一知半解，於是做了進一步的解釋「因為你的意志從未動搖，也不曾屈服。在很久以前，我們也認識過這樣一位夥伴，只是雷光閃過之後……」

「你是說萬葉的那個朋友……」

「哦……居然連你們也聽說過他的故事，看來他的光芒一點也不微弱啊。」

「那麼我們可以去見白鷺公主了嗎」

「當然沒問題，我會帶你們去社奉行所的神里府上。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個地方希望二位可以隨我一同去看下。」

「嗯？什麼地方？」

「只要居住在鳴神島便沒法無視的，正在建設中的那個龐然大物千手百眼神像。」

說罷，托馬帶著自己的客人沿著主路來到千手百眼神像前。

「我們在來之前去了趟天領奉行，同時也就看到她了，話說為什麼要建造這個呢？」羅斌問道，他還沒有看到有關神像的相關資料，但他敢肯定絕對不是一個國家的象徵，而是其他的作用。

「這神像周圍有種肅殺的氣氛，一般人是不會到這裡來的吧。唉，仔細看的話，這上面嵌著的都是……」派蒙看清了砌在神像里的東西，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錯，神之眼。這座神像的作用就是用來砌眼狩令收繳來的神之眼。

「那將軍為何要頒布眼狩令呢？」熒問道。

「在解釋這件事之前，你們應該知道的吧，正如蒙德是自由城邦，璃月是契約之都，而稻妻則是永恆的國度。」托馬頓了頓，「雷電將軍既是稻妻的最高統治者，同時又是稻妻的神明。千世萬代不變不移的永恆，便是執掌這個國家的她的意志。」

「所以依靠鎖國令來斷絕人員的流動？」羅斌又雙叒叕想起了清朝。

「是的，將軍想讓稻妻維持一種靜態，便可以任由時間的長河從兩旁流過，唯稻妻巋然不動，直至永恆。」

「每個神明都有自己的想法呢……」

「當然，這也是我自己的理解。至於最近眼狩令的頒布，究其原因……或許是將軍認為神之眼能夠提供給人民變革的力量，而將軍眼中的永恆無法准許這樣的不穩定存在。所以雷電將軍便派遣天領奉行的手下四處收繳，並顆又一顆地，將神之眼嵌入這尊神像。

「這樣說的話，其實那位雷電將軍也算有些自私吧？」

「她想保護自己的國家免受傷害，只不過方向錯了，沒有考慮到人民的想法。」

「哈哈，也只有你們這樣的異鄉人敢於這麼直言不諱地批評雷電將軍的做法。不過，我也認同。眼狩令的確是不該存在的東西，神里小姐從眼狩令頒布的第一天起就下定了抗爭的決心。

「欸熒你怎麼了看你的表情有些不對。」派蒙見熒觸碰了一下神像，神色越發不對勁。

羅斌注意到了，但他沒有靈能，也無法知道，只能繼續按照自己的邏輯和看到的資料進行推理，神之眼，那麼熒小姐聽到的可能是人們的心聲。

「剛才那是什麼聲音？」熒迷茫的問道。

「是呀，你摸了一下神像，然後呢？」

「我似乎聽到了他人的願望。」

「願望？嗯……這倒是好像印證了一種說法……你們有聽說過嗎？當一個人的願望強烈到一定程度時，神明的視線就會投射在他的身上。那就是神之眼的由來……也可以說，神之眼便代表著那個人的願望。」

「那我的猜測沒有錯。」

「對了，你武藝那麼精湛，還想著求師，怎麼沒有神之眼？」

「啊這我嘛……可能願望不夠強烈吧。」羅斌現在能想到的也就這個理由。

「好了，鳴神島的遊客們，是時候跟我前往下一站一神里府了。」

「可終於要去了嗎！」

羅斌很不理解，為什麼處理民事和外交的社奉行居然不在主島鳴神島上，而是在影向山。

不過僅僅是剛剛抵達目的地的不遠處，走在稻妻鄉間的石路上，依舊能感受到稻妻那獨有的寧靜氣氛，尤其是雨後的村間小路邊上那流水溪溪的石渠。

在神裡屋敷門前石路不遠處的馬驛前停下，前來對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衣著甲胄，手持鍛刀的社奉行武士。

「喲宏達。」托馬向前方的揮了揮手，「給客人們做個自我介紹吧！」

「在下宏達，乃社奉行兼神裡屋敷的門前代行，也是神里家的武士。奉今神里家家主之妹—白鷺公主的令柬，在此恭候閣下一行到來。」武士宏達微微鞠身，以示尊敬，然後便引領羅斌前往山上那座宅邸。

通往神裡屋敷的山路很漫長，途中還經遇山路邊那些看上去有些荒廢的供奉神社。

到了神裡屋敷門前，則是另一位穿著足輕鎧甲的侍衛。

「平野代行。」

羅斌和熒站在門外，只見托馬走過去那位侍衛的面前說了幾句后，那位名叫平野的武士忽然向他的方向微微鞠躬，然後打開了宅邸的大門。

眾人依次跨過大門門檻，進入神裡屋敷。

透過樓閣的黃紙窗戶，也能望見外邊被染上了紅與黃的楓樹秋木。閣中的中案，是擺設精緻的果食和貢酒，以及細膩無比的精緻容妝品，外面的落葉靜靜地漂浮著。

枯葉飄零，落於水面，又隨波輕搖，像互相吸引一樣聚在了一起，即使失去生命也依然美麗。

雨露順著竹筒，敲落於駿池的清塘之內。枯萎的紅葉如帷幕般落下，眼前視野被干擾。

石坂路旁是一座小型的御奉神社，而神社旁邊站著一位穿著紅褂的稻妻巫女。托馬告訴客人們，這位巫女叫戶田，是負責社奉行與鳴神大社之間信件往來的負責人員。

戶田巫女對著神社輕聲低喃著什麼，那聲音比沙沙作響的枯葉更為細柔，無聲無息地，溶入在空氣之中。

「這就是稻妻大戶人家的宅子嗎？沒有想象中那麼誇張。」派蒙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到比較奢侈的裝飾品。

「畢竟我們見識過群玉閣。」熒小聲地回答道。

給羅斌的直觀感受倒是不太一樣，他不在意裝飾，而是院子里的氛圍。比起勘定奉行的懶散和天領奉行的武鬥聲，社奉行大院內靜悄悄的，所有人各司其職，也沒有摸魚的情況，一切都是那麼井然有序。

而走過轉角，便是神裡屋敷的外閣，整個場地暴露在外，但卻非常簡潔，但也伴隨在清水塘的旁邊，享受著鳥語花香的寧靜。

托馬囑咐客人們一定要脫下鞋子再踏上屋內，包括眼前的外閣，因為這也是稻妻文化習俗的一種。踏上亭子的木製地板，左轉走過一小段架在水池上的走廊，這才來到社奉行門前。

托馬輕輕的推開大門，用手示意客人們請進「歡迎來到神里府，二位貴容，小姐也已經等候二位多時了。」

「是你一直提到的那位白鷺公主吧，她在哪裡？」

「咳……咳……」

「在屏風後面？」

「哈哈，作為杜奉行的大小姐，神里小姐一般都是這樣待客的。可以說也算是社奉行百年來的習俗，請諒解。」托馬解釋道。

「我們能理解。」

綾華那細柔的聲音從屏風后響起「三位漂洋過海，旅途勞頓，到府上卻又只能這般相見；請恕禮數不周。從托馬的轉述中，也確信了三位所擁有改變時局的力量。如今的稻妻，在眼狩令的推行下，民眾的願望正在被肆意蹂躪踐踏。社奉行雖服務於將軍，但因職責的緣故，又是與民生最貼近的一方。奉行的權力本就源自於民眾的信任，如果對這樣的情況坐視不理，又怎能夠安寢。旅行者和武者，請將你們的力量借給我，我們定能夠……」

「這個……」

綾華這是要羅斌幫助他們起義啊，這事情屬於他國內政，在自身受到幕府攻擊之前，羅斌是無權干涉的，如果事情嚴重到需要派陸戰隊或者陸軍輕型合成旅過來當維和部隊，那就會直接影響到任務的進度。

「我只是來見雷電將軍的。」在他猶豫的這幾秒鐘，身邊的熒給出了回復。

「唔……」綾華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說了吧，小姐那樣是行不通的。」

「沒別的事的話，那我準備走了。」熒面無表情的側轉過身，準備離開。

「啊……啊。等一下!請……先別走……！」綾華急忙挽留道。

「怎麼了？」

「我會幫你引薦雷電將軍，但前提……你要幫我完成三個小心愿。」

「什麼心愿？」

「是關於三個失去神之眼的人，等你見過他們，或許就能明白……」綾華講述了三個失去神之眼的人的大致情況。

「守護著村莊的武人，過去的眼狩令執行武士，還有曾以天下第一為目標的劍道家，嗯了解了。」

「沒錯，請儘可能地幫助他們，我會在這裡等你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