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章白鷺公主

完成綾華委託的三個心愿，花了他們整整四天的時間，但並不是沒有收穫。羅斌對稻妻的百姓生活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真實接觸到這些人或事，遠比從冷冰冰的資料中查閱要感同身受。

稻妻，完全可以用民不聊生來形容。除了主城區內相對來說好一點外，城區外的眾多村莊，像是被人遺忘了似的。破敗，這是羅斌的第一印象。村子里基本都是一些老人，幾乎沒有什麼勞動力，年輕人們也不知去向，很少有回來的，老人們只能靠自己種植的作物勉強支撐家庭，一日能有兩餐就算不錯了。即便是這樣，村民們也很熱情的招待了他和旅行者。羅斌還了解到，除了定期過來收繳作物，其他任何狀況，幕府完全不管他們，也根本不存在什麼救濟糧，只有一些像黑澤一樣善良、有擔當的武士們用自己的錢給村民無償提供。

還有因為眼狩令而被被奪走神之眼的人們，無論能力還是記憶都出現了嚴重性的衰退，懷揣著夢想的年輕人肯定不服眼狩令，不少人向西突破了幕府封鎖，投奔了海祈島的反抗軍，據說反抗軍和幕府的衝突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具體情況羅斌還沒來得及看探測器掃描獲取的歷史資料，但衝突絕對不是近幾年才開始的。

在實現了神里綾華的三個心愿后，應該能獲得她的信任了，羅斌和熒約定了一個時間，回到社奉行所，再次面見神里綾華。

進門后正打算告知神里綾華自己的行動成果，托馬拍了拍羅斌的肩膀，示意稍等片刻。這時，一位優雅的少女持扇掩面從屏風后款款走出，向門口的兩人以及一個飛行生物頷首致意，白鷺公主神里綾華終於出現了。

「這樣見面還是第一次呢，旅行者和派蒙，還有這一位年輕的武者，呵呵。」綾華收起摺扇，微微鞠躬，「你們幫助那幾位朋友的事，我都已經聽說了，真是辛苦你們了。」

「是啊，只要沒法拿回神之眼，感覺做什麼也無濟於事……欸，話說綾華，你這次怎麼可以出來見人啦？」

「呵呵，因為那三件事之後，我已經把你們當做我的朋友了，就像我也不會隔著屏風和托馬說話一樣。」

「等一下，托馬不是你的那個僕人嗎，我才不要當家僕嘞！」

「哈哈，小派蒙可真是風趣，托馬作為我的近仆之前，更優先是我的朋友哦。」

「嗯……感覺從屏風後面出來的綾華小姐，氣場也不同了。好吧，那就做你的朋友吧。」

「呵呵，多謝三位。」

「回到正題上來，在看到那些失去神之眼的人的苦痛之後，你們作何感想呢？」

「希望他們可以得到解脫。」

「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夠奪回自己夢想和力量，當然這比登天還要難。」

「在作為神明的將軍大人眼裡，眾生也許只是一個個生命而已……雷鳴、凄光、狂風、驟雨它們的到來也永遠不會顧及凡人的感受。」

「但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體會得到吧？」

熒沒有說話，羅斌敷衍的嗯了一聲，他個人倒是沒有什麼體會，高高在上的神什麼的，在他眼裡就是星球上普通的統治者而已，沒什麼特別的，但站在稻妻民眾的視角來看，那的確如綾華所說。

「看來，你們能理解我的心情了，既然這樣，不知能否再考慮一下……」

「我們願意幫你，對抗眼狩令。」

「啊，是真的嗎！」

「不過，之前你的諾言，也要兌現。」

「嗯，那是自然，呵呵。」

「好吧，真有你的，小姐。」

「我就說她不會置之不理的，我果然沒有相信錯人。那麼，至於那些.秘密的事，我們還是移步木漏茶室再做討論吧？以免牽連社奉行里的一般人。」

沒有現代化交通工具再加上稻妻崎嶇的山地地形，從社奉行到城裡的木漏茶室又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然後綾華找了一間比較偏僻的包間，托馬走出茶屋望風接下來要說的內容要是被外人聽見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總要來這裡集合呀？」

「這裡幾乎沒有客人，之前來這裡的人穿著也沒有像平民那麼樸素，很明顯只有官員或者是貴客才來這。」

「沒錯，呵呵。曾經這裡是將軍賜予社奉行的封地，唯社奉行的神里家才能規劃、建設、修繕，甚至管理出入人員。這都是由於社奉行統管祭祀事務的特殊性，許多時候需要旁人迴避，後來在城中的祭祀事宜變少了以後，先輩們就修建了這座僅社奉行相關人員才能自由進出的茶室。。這位武者如此見多識廣，不知從何而來？」

「對對！我們也想問！」

「我從璃月而來，四處求學、追求真理罷了。」

「呵呵，好了。既然這裡可以暢所欲言，那麼你們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雷電將軍是個怎樣的神？」

將軍大人她……我雖然見過將軍大人的次數很少，大多都是各種祭祀儀式上……記憶中除了威嚴、尊貴和無與倫比的威壓感之外，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便是……她的情感似乎非常淡薄，比起統治者或許更像一個無情的執行者，以各種形式踐行著永恆這唯一的目標。」

「那沒有其他人反抗眼狩令嗎？」

「其實……對絕大部分人而言，眼狩令是一件事不關己的事。畢竟能夠得到神之眼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可能還會招來嫉妒。因此大部分民眾只會選擇冷漠處之。」

「怎麼這樣，有點令人生氣！」派蒙在空中跺腳，將情緒發泄在了動作上。

「派蒙，你要知道優秀的人總是被嫉妒的，他們一旦遭遇不幸，比起同情，更多的是嘲諷，所以他們只能依靠自己和同伴的力量。」

「唔……」

「不錯。所以除了我們，還有遠在海衹島的反抗軍存在的。」

「反抗軍？專門反抗眼狩令嗎？」

「嗯，許多已經失去或者害怕失去神之眼的人，都在海衹島的珊瑚宮麾下組成了反抗組織。不過至於珊瑚宮……海衹島的珊瑚宮自古便和鳴神島的幕府存在著信仰上的衝突。也不知由他們領導的反抗軍，是否別有所圖呢……」

「那你有試過正式提議反對眼狩令么？」

「當然試過，可每次廢除眼狩令的提案提交到天守閣，都會因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兩方的否決而作廢……他們一直擺出一副無條件支持將軍決定的態度，沒有任何商討的意思。」

「我還有個問題！」

「嗯？派蒙想問什麼？」

「你們想好要怎麼對抗眼狩令了嗎？」

「老實說……沒有。」

「欸！」

「首先神里小姐身居高位，明面公開反對雷電將軍，肯定會遭到處罰，嚴重點就是滅族，那麼自己能保護的人也就保護不了，其次神的力量，你們應該見識過了，那是凡人不容置疑的力量。」

「要對抗眼狩令，就相當於要對抗神明啊。光是做好這樣的覺悟，就已經很難了。」直覺告訴綾華，眼前壯實沉穩的男人絕對不是遊民這麼簡單，他一定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是遊民，在zheng治上不可能會有那麼多見識，他無端到稻妻來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愚人眾——綾華腦海里出現了這三個字，不，應該不是。他沒有干過愚人眾那些勾當，甚至幫助了當地百姓。她最後選擇了相信他，為了對抗眼狩令，只能不擇手段，這不僅僅是為了稻妻百姓，也是為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

「那……那要怎麼辦？」

「所以目前為止，我們能做的只是想辦法減少眼狩令的損失。比如藏匿神之眼的持有者，或者製造假的神之眼來應急。」

「神之眼，居然還能造假！」

「可別小瞧花見坂那些手藝人的工藝，他們可以打造出肉眼難辨的神之眼仿品。可現在的問題就是，一直幫助我們偽造神之眼的正勝師傅，在前些天被天領奉行的人給逮捕了。」

「還是被發現了嗎！」

「嗯，我們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暴露是沒辦法的事，但我們絕對不能放棄正勝師傅。」

「他救過很多人！」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劫獄的事……礙於我和托馬社奉行的身份，一旦暴露便會牽連整個神里家，恐怕此後的行動也再難有庇護……」

「那就交給我吧。」

「欸？！可是你沒有神之眼啊！」派蒙驚呼道。

「小問題，我有一些特長，專門用來救人的，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呵呵，我們當然也不會把這件事完全甩給你一個人。做好準備的話，就到花見坂去吧，那裡有家叫做長野原的煙花店，你會找到可以幫你的人的。」

「沒問題，等我的好消息吧！」

之後羅斌在那裡見到了長野原煙花店的老闆——宵宮，她告訴了羅斌，正盛師傅被關押的具體位置，一開始羅斌沒打算讓她跟去，但最終執拗不過，就和宵宮一起偷偷潛入，行動一切都很順利，也沒引起太大的影響，不過在最後碰上了現任天狗、天領大將九條裟羅，本以為會發生衝突，沒想到她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出來后，羅斌看了一下手錶，總用時四四分鐘幺洞秒四洞五毫秒（小彩蛋，神十四發**確時間），總的來說還可以，如果不帶人的話估計還會快一些。